第878章 重返
原來昨天夜裏秦白在腳下畫的那一道痕正好指著的是西南方向的城門口,老齊和師爺兩個人是向來最懂秦白的,一聽到這指示之後那個立刻明白過來秦白必定是心灰意冷,想要離開京城。
因此昨天晚上老齊和師爺兩個人回到家裏,立刻就收拾起了金銀細軟,又從大槐樹鬼市挑了兩匹最好的駿馬早早地就在城門口外的小樹林等候的秦白夫妻二人。
隻半個月時間不到,秦白一行四人先走旱路又轉水路直抵達了和油府,畢竟秦白是沒有向朝廷報備,就直接離開了官邸,因此有違王法,所以也沒和在江南的同僚有過會麵,而是直接一路回到和油府下轄的和油縣。
這個地方葉如詩和秦白當年在任上的時候,時常下鄉查看,所以對這地方的基本形貌也熟悉不過。
和油縣的大街之上靠北側的位置見著一座前後五進的府邸,不論是門前的石獅子還是大柱子上的油漆,全都是嶄新無比。
府邸的大門口掛著一塊秦府的牌匾,一行眾人走到此處,葉如詩不由得抬頭望了一眼這個府邸的大門,有些疑惑的開口道:
“這和油府是江南有名的窮府,他所下轄的和油縣又是更加貧困所在,怎麽又會在這裏多建出來座這麽奢華的府邸,難道是和油府又多出來個巨富人家,可是那又是做什麽生意的。”
聽到這話的秦白不由得笑了一聲,道:
“這有何難,我帶你進去見一見不就好了。”
“你瘋了,咱們這一趟來是隱姓埋名,要是讓裏麵的主人家撞破咱們的身份,咱們必定得回京城不可。”
葉如詩心中雖說好奇,但是依舊是在為秦白著想,可是他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秦白一把手拉過,推開了這座府邸的大門直接走了進去。
可進去一看,卻發現這座府邸雖說碩大無邊,但是裏麵卻空無一人,隻剩下滿堂的家具陳設是嶄新無比的。
並且這其中裝修風格都不是江南所特有的白牆灰瓦,而是典型的京城木質翹角飛簷,前後歇山頂的建築樣式。
讓人看上去不經意之間,就感覺如同置身北國一樣。
“沒想到在這江南水鄉之際,還能有人把房子建成這樣,恐怕這座房子的主人應該也是從京城而來的吧。”
葉如詩才剛剛離開京城,對於京城當中的一草一木都充滿懷念,見到眼前這一些房子,那心中更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秦白見到葉如詩臉上流露出的這種神情,心中的如意算盤不由的已經打響了八/九分,衝著老齊揮了揮手,就見兩人那是心領神會一般的笑了一聲,老齊從懷裏掏出一張地契連同一把鑰匙遞給了秦白,再由秦白塞到了葉如詩的手裏。
“秦夫人,這房子就是給你的,早在三個月之前我接這件案子的時候就覺得情況非同一般,當時隻
是擔心這件案子牽扯眾多,把咱們兩個人都害了,所以想著早早的在江南安排下去,方便咱們跑路,沒想到到最後案子破了,我也心灰意冷,那倒好這地方以後就是咱們一輩子的安樂窩了。”
葉如詩聽到這話之後,就沒有秦白原本想象出來的那股子欣喜若狂,她的表情甚至顯得有些冷淡,不過轉瞬之間葉如詩的眼框卻滋潤了起來。
普天之下男男女女不論高低貴賤,貧窮富,有所圖的,不過是一日三餐臥眠七尺而已,有些人是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有些人則是山林之間,男耕女織。
這一些或許從出生之間就無法選擇,但是一旦有選擇之時,不如找一口安樂茶飯。
自己之前似乎有些太逼迫於秦白,想讓他日後過上身著紅袍,封妻蔭子的生活,卻沒有想過自己的這些想法在很多時候都逼得自己丈夫命懸一線。
“對不起。”葉如詩含著眼淚一頭紮進了秦白的懷裏,低聲喃喃自語的開口說道。
這樣子卻把秦白弄得有些模糊了起來,一時半會之間不知道該對葉如詩,隻能不斷的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腦袋。
旁邊的老齊和師爺兩個人是能夠把頭給扭了過去,他們兩個也是二十大幾的人了,那是實在不想天天跟著秦白還有葉如詩兩人的屁股後頭吃狗糧。
“不過我看這院子三個月時間恐怕也建不起來,大人您是用什麽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弄好這麽新的一處院子的。”
師爺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葉如詩也緊跟著說道:
“這一處院子占地這麽大,而且裝潢裝修用料都這麽好,那怕是在和油府這種小地方,那所用的價格恐怕也不低,你哪來的這麽多銀子買下來的這處院子,是不是背著我藏私房錢了。”
“你們你也太小瞧我的本事了吧,這裏麵的話說起來可就長了。”
秦白有些得意的嘿嘿笑了一聲,裝出一副故弄玄虛的樣子。
葉如詩這個樣子不由得就急了起來,開口問道:
“怎麽,你還在我這裏裝的雲山霧罩的,今天要是不如實交來老娘我可不饒你。”
說完這句話,葉如詩就伸手捏住了秦白的耳朵,把他夾的直生疼,縮著脖子直喊姑奶奶饒命。
“都說了說來話長,這房子有來曆,之前這地方並不是住人。”
“那還能是住鬼的不成。”葉如詩一聽到這話那就覺得秦白又是在瞎扯,忍不住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卻沒有想到秦白點了點頭,道:
“還得說是我媳婦兒慧眼蘭心,足智多謀,一眼就看出來這房子的問題,之前這地方的確是住鬼的,馬家宗祠,老馬家的祖宗都住這地方。”
“合著你是把人家祠堂給改成房子了。”
就連師爺聽到這話之後,也不免是一臉的詫異,直接開口問道。
秦白點了點頭,這才說起了一
整件事情的原委,原來這老馬家當年是和油府地方上的一個大戶,隻可惜後來是人丁衰薄,直到最後千頃地,一棵苗。
連著傳了幾代下去,都是一代單傳的男丁,又加上這幾輩子的男丁都是吃老本的主,直到最後一代吃的是片瓦無存,隻剩下這一處祠堂,後來又生了一場重病,隻能是把這一處祠堂賤價賣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