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鋼針入鼻
不過秦白發話他們也不敢多說些什麽,隻能在伸手翻過屍體,這回再一看屍體的臉上全都是黑色半凝固狀態的血際,看樣子是從左鼻孔裏流出來的。
“鼻孔裏有傷。”李泰見狀吃驚,半天時間,這才從口中擠出一句。
旁邊經驗老道的老徐早就已經舉過油燈,放在屍體的臉頰旁邊,借著光亮想看看左鼻孔裏麵到底有什麽傷口。
“大人,裏麵似乎有東西。”老徐也是一臉吃驚道,秦白此時從藥箱當中取出一把小鑷子探進了左鼻孔當中,那小鑷子一進入鼻孔當中往深的地方走一走,似乎碰到了什麽硬物,輕輕的夾住卻轉不出來,最後足足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從鼻孔裏麵拔出來一根直徑接近有10厘米的鋼針。
說的是針頭,最初的地方卻也有釘子頭粗細,從鼻孔加入直通天靈蓋,一針下去必定死於無形。
眾人此時此刻這才明白過來,難怪剛才他們找了這半天時間都沒有找到死者身上的傷口,原來藏在此處。
鋼針紮進鼻孔刺穿的卻是腦膜,鮮血被鋼針堵住,再加上河水冰冷無比,早就已經止住了血液,如果不是剛剛翻轉屍體把這根鋼針錯位了,屍體當中的血液根本就不會流出來。
“這人的手法可夠毒的,鋼針直接紮進去刺穿腦袋,死的時候連掙紮一下都不會,一般人可想不出這個手法。”
秦白在心中不由的暗自感慨,旁邊的李泰和老徐兩個人不寒而栗了起來。
老徐也連連感到奇怪,自己在順天府當了多年的仵作,用針殺人或者釘子殺人的事情,自己也曾聽說過,多半是用針紮穿太陽穴或者是釘在咽喉讓人窒息而死。
不過像這種手法卻是第1回看見平常老百姓,根本就想不到這個方麵。
“大人,看樣子會不會是專業的殺手所為。”老徐思考良久,開口說了一句。
他所說的這個秦白並不是沒有往這個方麵想,可是再想一想麵前這個五品官會得罪誰呢?
正當這個時候,關於死者的身份,手底下的人也查好了,此時此刻這急匆匆地闖了進來,見到秦白在這跪在地上拱手道:
“大人,這兩天時間戶部的確有位大人失蹤。”
“誰。”秦白顧不得想太多,直接開口問道。
“戶部江西司主事顏開。”
戶部主事正好是五品官職,不過會不會是其人,還要等天亮之後,請戶部的同僚還有失蹤者的家屬檢驗屍體之後才能夠得知。
發生了這麽大的案子,秦白也不敢早早的去休息,把衙門裏三班六房的班頭全都叫來一起商量這件事情。
眾人都對這個綁著犀牛腰帶的五品官突然死亡感到異常的好奇,一個人屬於他殺,屍體又被推入水中,手法怪異,死者的身份也怪異,看來這件案子離奇的很。
“我覺得死者身為一個五品官,身
上又綁著如此昂貴的犀牛腰帶,恐怕是被人盯上劫財了。”
當中一個班頭思考,一會兒說道。
“戶部可是油水衙門,江西又是魚米之鄉,我看這個主事可沒少撈。”就連劉大彪也接茬道。
旁邊的老齊卻不說話,聽到他們的所說的隻是冷冷的笑道。
見狀,秦白不由的向老齊投來了疑惑的目光,這小子擱著笑什麽呢。
“你們想的我早就想到了,發現屍體之後我立刻就讓手下人去河邊兩側打撈死者相關的物證,你們猜猜看我發現了什麽。”
“好了好了,少在這裏賣關子了,事情緊急非同尋常,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到了這會秦白的心情顯得異常的壓抑,也沒心思和老齊在這裏都樂死了。
見狀,老齊著它拍了拍手,讓手下兩個捕快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裏麵的東西讓眾人吃了一驚。
三五個足兩重的金錁子,一串紅珊瑚的手串,色澤很正,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一顆田黃雕刻,田黃之上又鑲嵌著麒麟形狀的金鈕的印章。
這印章底下字跡被磨去了,燈光昏暗也看不清楚,這之前又留下了什麽痕跡。
別的兩樣東西雖然貴重,不過順天府的班頭那也不是什麽東西都沒見過的主,並不感覺奇怪,唯獨這顆印章。
這東西別說五品主事,就是他們戶部尚書恐怕也不敢用,典型的皇家之物。
“朝廷當中多有朋黨。”此時此刻坐在旁邊一語不發的師爺這才開口說了一句。
不過一句話瞬間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起來。
自古以來皇帝不愛大忠似奸的忠臣,也不怕大奸似忠的奸臣,天子管轄四方,率土之濱,皆為王臣,每個人聽他的就夠了,而最討厭也是最忌憚的,那就是手底下的官員混合在一塊,一但螻蟻聚集的多了,都會產生威脅。
更何況這些讀書人通通都是兩榜進士出身隻有在朝廷當中掌握一定話語權的人,這些人混合在一起就是威脅。
更有甚者這官員和皇子勾結在一塊,在背後推舉出相互中意的人,以求日後他們上台。
這清代康熙年間的九龍奪嫡之所以恐怖,那就是因為這各個皇子之間結黨營私。
“你的意思是這背後有人。”秦白不敢多說些什麽,隻是伸手輕輕地指了指那顆印章。
師爺微微一下點了點頭,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味道。
有些話當著太多的人麵不好說,秦白心裏清楚的很,見狀伸手揮了揮,同大家說道:
“這時間也差不多了,明天還要再查這件案子,大家早點回去休息吧,等明天戶部的人來辨別屍體之後,找到這死者的身份再來商量。”
秦白這一句話,可算是把眾人給救了,聽完剛剛師爺那一句話,可把這手底下這些當差的人都給嚇得夠嗆,誰都不知道這底下到底是個多大的事,要真是這人和哪個皇子或者皇親國戚有牽連,這個案子辦不好他們別說頭頂上的帽子,這脖子上的腦袋也得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