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文死諫武死戰
“你們家大人有食用生冷的習慣嗎。”秦白看了一眼，那兩人問道。
鄭德明搖了搖頭說道：
“這倒沒有，隻不過我們家大人今天腿疼的難受，不想被人打擾，剛好屋子裏有一碗昨天剩下來的羊肉羹，所以就招呼我們不要打擾他，他在屋子裏吃這碗羊肉羹就行了。”
“軍中之人，饑餐渴飲露宿前行，對這食物沒那麽多講究，不比你們這些在京城裏麵坐在衙門口的大人。”
馬喚民也開口補了一句。
那語氣當中似乎對著京城裏麵的這些當官的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敵意。
秦白聽到不由得也微微一笑，不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這種偏見。
那當然是他的腦子裏麵不由得迅速的轉動了起來，按照他們所說的薑安是一個脾氣相當暴躁的人。
會不會是當時在吃飯有什麽人來打擾到他了，所以他一臉憤怒的匆匆起身，隨後就被人殺害了。
可是要按照這種設想的話，按照薑安的脾氣當時一定會大聲嚷嚷出來，而住在旁邊的秦白當時一定能夠聽得到。
不過秦白除了進來之前聽到了一聲怪聲之外就什麽聲音都沒有聽到了。
除了這個之外，就隻剩下另外一種可能當時死者所得到的消息是一個他們沒有辦法發怒的理由，並且他對這件事情相當重視，所以連飯都來不及吃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扔下筷子就開門了。
如此說來，密室殺人案的殺人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薑安自己放進來的。
“大人我鬥膽問您一件事情，當時您聽到的怪聲是什麽聲音。”
旁邊的仵作好奇的問道。
其實秦白也不確定自己聽到的到底是什麽聲音，畢竟當時睡得迷迷糊糊的，隻能夠勉強衝著仵作描述道：
“大概是嗚嗚嗚的聲音，有點類似於哽咽，又有點類似於咆哮，說不大清楚。”
麵前的這位仵作是順天府的三十二位仵作的總班頭，一輩子檢驗過的屍體不計其數，對於刑偵這門學問是經驗豐富，一聽到秦白口中所描述的這個略微點了點頭道：
“我大概能夠明白一些了，或許大人能聽到那聲音的時候死者還沒有死透，腦部撞擊並未傷及前額，死者還能再掙紮一兩盞茶的功夫，不過因為腦部無法受到控製，所以隻能夠勉強發出這種聲音。”
一聽這話秦白似乎明白了，這就和殺雞宰鴨的時候，就算把雞鴨的腦袋給砍下來了，這些動物依舊能夠跑上一段的時期，那是因為他的神經還沒有完全死透。
或許自己所聽到的怪聲那真的就是這種聲音。
不過屍體都擺在這裏了，那股子怪聲到底是什麽，聲音也並沒有過於重要了。
現在所知道的就隻有兩件事情，死者在死亡之前正在吃飯，而就在這個時候殺人凶手敲了門，死者把他放了進來隨後這才有了這一係列的動作。
“可是出去的門是封閉著的，而且屍體就擋在門口，那人是怎麽出去的。”
鄭德明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這件事情並不難解決，你們忘了你們剛剛是怎麽進來的嗎。”秦白指了指旁邊的那一扇門，那雕花木門的門栓也並不算是太緊。
“殺人凶手開門栓上鉤上鐵絲，出門之後勾動鐵絲，把門栓放在門閂上，自然能夠閉合，再抽走鐵絲，屋子裏麵又重新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
秦白偵破了這麽多起案件，有相當一大批的密室殺人案的殺人凶手都是這麽做的，所以這一點在秦白看來並沒有什麽足以稱奇的地方。
“大致上的線索都已經推理出來了，想要找到殺人凶手不是一件難事了，大家稍作休息，先吃點飯再說。”
秦白看了一眼旁邊的那位仵作，這位老夫子的年紀大概在70左右。
一大把年紀急匆匆的從京城趕到這定山之上，累得夠嗆，而且肚子早就已經餓得咕咕作響了，他可得為了這些老年人的身體考慮。
老仵作聽到這話不由得一臉感激的看了一眼，秦白隨後朝著的拱了拱手道：
“多謝大人抬愛，老朽雖然年事已高但是身體還是經得住的，咱們還是工作要緊。”
“這個可別介，該吃吃該喝喝，這事情總有辦法處理，別著急，咱們把這裏的線索好好收集收集保護好，就去吃飯。”
說話的功夫，秦白讓人拿了幾個木頭盒子進來，把死者所剩下來的食物連同那一些陶瓷碎片收起來。
在書桌上收餐盤的時候，秦白往書桌上多看了一眼，原來那薑安在書桌上還留著一本本子，準確的來說是一本奏折。
秦白沒多說些別的拿起來大致的看了一眼，上麵所寫的內容大致上是請求皇上再讓自己帶領人馬重新回到遼東戰場，支援戰事。
那其中的內容寫的是慷慨激昂，並且對於遼東戰場的戰事也具有獨到的看法，不過他後者當中所寫的辦法甚至是悲壯。
一句話來說，對待那些達子和女真人，必須主動出擊，在遼州之外以他本部人馬築起幾道堡壘屏障，以遼州城作為基地，達到攻守兼備，阻止敵人入侵。
可是稍微有點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不管是達子還是女真都是以騎兵著稱的，薑安帶領的部下多為步兵，是按照他這個方案進行的話，邊境線第一道壕溝必定是用白骨填出來的。
“看來你們家大人多有重新回到遼東戰場，鎮守邊關。”秦白收拾好桌
子上的東西的同時和他們兩人說到。
鄭德明點了點頭道：
“的確如此，我們家大人常說武死戰，文死諫，身為頂盔貫甲的將軍，隻有在這戰場之上建功立業，甚至死在戰場之上，那才配得起大丈夫三個字。”
“隻可惜這一身蟒袍玉帶，那又是多少平民子弟兵的性命換來的。”秦白感慨了一句，隨後就走了出去。
秦白等人所住的這一排屋子距離正中心的草廬最近，稍走幾步就到夥房，仔細算來的話頂多不過兩盞茶的功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