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咆哮的大夫
不過如果一個常年喝藥的病體,又怎麽可能頂著大風到室外去放飛風箏呢。
如果不是這樣那隻有一種可能,這個人是在藥房工作的,藥房這種地方也常年熬製中藥,身上的藥味更重。
“要不然咱們一家一家的藥店找過去,帶上這個老板讓他逐個辨認,應該能夠找到那個人。”師爺說道。
秦白道:“這太麻煩了,目前隻剩下一天半不到的時間,京城那麽多藥房根本看不完。”
“不過,這個嫌疑人肯定和喜帖上的那個玉生是相熟之人,並且很有可能就是之前他的主治大夫,如果能找得到喜帖上的這一家人的話,說不定就能夠找得到這個嫌疑人。”
秦白想了想覺得這是最後一個辦法。
順天府的辦公能力倒也沒有讓秦白失望,憑借著巨大的人事機構還有在京城當中的人脈線索,在第2天傍晚時分終於找到了喜帖上的這一戶人家。
城南的丁家長子丁玉生於一個月之前因久病難醫而亡,丁玉生生前並未成婚,所以丁家人在他死後準備給他進行一次冥婚,連冥婚的對象都已經找好了,準備廿五日在丁家的祖墳裏麵給他們兩個進行合葬儀式。
可是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幾天之前城南的街道上突然飄起了那種冥婚喜帖,鋒芒直指丁家人。
順天府的人在整個京城的地保的協同之下,經過層層的盤查,這才發現在臨近兩個月之內的死亡人口當中,名叫玉生的,年紀財力還有身份符合喜帖當中的主人公的,也隻有丁家這麽一個。
立刻順天府的捕頭就把丁家的當家人丁立山給請到了衙門之內。
順天府知府高德章看著城南這一個大員外丁立山,那叫一個憤怒。
“冥婚這種事情官不舉,民不究,你悄悄的做就是了,這費盡心思,滿大街撒喜帖,你是誠心要讓本官把這頂烏紗帽丟了不成。”
丁立山一聽到這話那是相當惶恐,差點沒給高德章跪下來。
“大人冤枉啊,這喜帖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我們做的,這不知道是我們得罪了什麽人,故意給我們做這個扣的。”
高德章才不聽丁立山在這裏倒什麽苦水,冷冷的說道: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肯定是你小子做了什麽生孩子沒屁.眼的事情,所以才讓別人這麽報複你的,處於公平考慮,你先給我挨20大板。”
說完話,高德章就從簽子桶子裏麵抽出了一根簽子,隻要這根簽字落下去,底下的捕快就動手打板子了。
千鈞一發之際,秦白伸手從高德章手上把那簽字搶了過來,道:
“亂打什麽,事情都沒有判斷清楚,隨便動手打人,成何體統。”
這高德章在
公堂之上,向來是一言堂,什麽案件的判斷都以自己的主觀和心情為主要依據,突然被秦白這麽一喝,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丁員外,我來問你,您兒子是因為什麽病痛去世的。”
“臌症。”
丁立山道。
所謂的臌症,按照現代醫學來說那就是積水症,在古代不單單屬於疑難雜症,甚至屬於絕症的範圍,難怪丁玉生會英年早逝。
秦白聽完之後點了點頭道:
“這幾年之內看過幾個大夫,年紀又在多少上下。”
“前幾年換過幾個大夫,不過這一兩年時間都是一個年輕大夫給看的,小兒吃了他的藥之後緩過來不少,可惜天不假年,天不假年啊。”
丁立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說起這些的時候是越說越難受,忍不住放聲痛哭的起來,周邊的人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一時之間情緒不由的都被丁立山所感染了。
秦白也表示同情的默哀了一會,接著問了起來:
“這個人叫做什麽名字,在什麽藥房。”
“姓李,李文安,是安文藥堂的大夫。”丁立山問道:
“怎麽了,難道李大夫就是做出這件事情的人,這不可能吧。”
秦白沉思了一會兒,讓順天府先出票子去安文藥堂把李文安叫來。
另外一頭,老齊也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表情有些氣餒,而且頂著兩個老大老大的黑眼圈,看這樣子,這兩天時間蹲點蹲的是夠辛苦的。
“怎麽了,沒有見到放風箏的人嗎。”
老齊跺腳道:
“要是沒見到還好,我們在塔裏蹲了一天一夜,到傍晚的時候那個放風箏的小子還真來了,我出來攔他,和他在塔裏打了起來,沒想到這小子功夫還挺好,三下兩下竟然讓他從塔外麵直接溜走了,不過這小子背上吃了我一刀,應該會去藥房拿金瘡藥,這幾天讓藥房的人留意來拿金瘡藥的人。”
“那人有可能就是個大夫。”秦白皺了皺眉頭,心裏估計著這個人,大概就是李文安了。
不過一切還得等把李文安帶到公堂來之後,檢查他背後有沒有傷口那才能說得算。
順天府的捕快去安文藥堂卻撲了個空,藥堂裏麵的其他人都說這幾天時間到了晚上的時候都沒有看到李文安大夫,不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
出於無奈隻能留下了幾個捕快在安文藥堂等著李文安回來,剩下的捕快在京城裏尋找起李文安的線索。
足足兩天之後,蹲守在安文藥店門口的捕快才見到了李文安的身影,而此時的李文安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渾身高燒不斷,後背一道半尺長的傷口已經開始化膿生瘡了。
安文藥堂的
人給李文安草草的上過金瘡藥之後,捕快立刻就把他帶回到了順天府的衙門,進行盤查審問。
被鎖在椅子上的李文安幾乎是奄奄一息,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是一看見丁立山卻立刻咆哮了起來,大聲的吼道:
“你這個畜生,不是人的玩意兒,我和你拚了。”
喊完之後,李文安沒有力氣,昏厥了過去。
旁邊的捕快本來想用冰水把他潑醒,卻被秦白給製止了,隻等到李文安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秦白坐在他的麵前道:
“你可知道你在鬧市蠱惑民眾,讓老百姓人心慌慌,這可是重罪。”
“我沒有,我隻不過是想揭露一個真相而已。”李文安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