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半掩門
“再加上這些人本身就引用過大量的酒水，所以神智並不清醒，逐漸的就因為呼吸困難而昏厥過去，直到缺氧而死。”
師爺插口說了一句。
秦白點了點頭，至於剩下的那一句，拚命朝著窗戶爬去的屍體來看，那個死者或許是這一群人當中唯一一個並沒有飲酒過量的人，隻可惜等他發現自己正在缺氧時想要去開窗戶，也因為大腦缺氧還沒有，等到窗戶的位置就已經缺氧昏厥而死了。
“那麽這個殺人凶手會是誰？”
旁邊的嚴保聽完了秦白的一同分析，也顧不得再邀約秦白等人去吃飯了，而是想要聽聽秦白接下來所給出來的答案。
“這條船的船家你認識嗎。”秦白的沒有著急回答嚴保的問題反而先開口說道。
“這條就是我的船，不過交給這附近的莊戶打理，要我把他叫來嗎。”
嚴保回答道。
秦白下意識地捂了捂鼻子，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在這裏麵呆了接近一個時辰的時間，船艙裏麵的屍體的味道實在是太大，讓人感覺有些窒息，秦白想想開口道：
“咱們還是出去說話吧，方便的話找幾個人把裏麵的屍體給請出來，畢竟死者為大，入土為安。”
剛來這裏的時候，莊戶人家已經按照嚴保的吩咐置備好了一大桌的酒席，河裏的蓮藕洗去泥土和排骨一起燉，在砂鍋上發出咕嚕咕嚕的大泡，紅燒鯉魚熬五花肉，還有用稻杆子悶燒的豬頭肉，芋頭燒雞一類本鄉本土的土菜。
雖然看上去都是加過醬油，燉煮的有些黑乎乎的看上去不怎麽精致的土菜，不過提鼻子一聞，都帶著一股子特有的香氣。
隻不過這一回就連平時食量最好的老齊，也因為那股子屍體的惡臭弄得有些難以下咽，幾個人隻呆呆的坐在桌子上，看著麵前的那些菜肴，實在下不了筷子。
“這……小地方的土菜比不上京城裏麵的八大樓八大居，秦大人要是不嫌棄的話，隨便吃上幾口吧。”
嚴保見狀往秦白的酒杯裏麵倒了一杯酒，開口勸道。
“可別誤會，這白天看的那屍體太多，現在鼻子裏麵都是一股子屍臭味，實在有些吃不下，這些菜都是好菜哪有嫌棄的道理，如果方便的話，還請嚴老大，讓人燒一壺加薑絲和話梅的蓮花白上來，給我們三個解一解喉嚨裏麵的屍臭味。”
這話梅薑絲同蓮花白一起燒，是京城當中老一派的仵作每回檢查完屍體之後，一定要喝上一壺的，因為這三種味道可以把這身上的屍臭味給壓下去，除此之外蓮花白又有清熱解毒去濕的作用，可以解除屍毒。
嚴保聽完趕緊吩咐人下去準備，正在推杯換盞之際，門外來了一個半老不
大的漢子，頭上戴著一塊四方包頭巾，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緞子麵，不過腿上卻是粗布的燈籠褲，兩者顯得有些突兀，看不出這個人到底是窮還是富。
“這個就是我在這裏叫他幫忙收一收田租，管理船隻的人，叫做嚴孝。”
嚴保一介紹，秦白大概就知道了，這人估計是嚴保家裏麵賣身的家奴，所以奴隨主姓，嚴孝跪下來給嚴保磕了三個響頭，道：
“老爺，您叫我來，做什麽事的。”
“這三位是京城裏麵的大人，過來調查那條船上死人的事情，你有什麽知道的，大人問什麽你就說什麽，不得隱瞞。”
嚴孝聽完，連連點頭，準備也給他們三個磕上幾個響頭，卻得秦白給攔了下來，秦白臉色顯得有些冷淡，開口道：
“那條船你大概是幾天之前租出去的。”
“5天之前吧。”嚴孝掐著手指頭算了一下很肯定的說道：“肯定是5天之前，來了不少的人，說什麽都是西北買皮貨的商人，給了不老少錢呢。”
“從西北而來，難道身邊就沒有帶幾個貼身的仆人之類的，就那幾個人自己上的船。”
秦白有事疑惑，雖然看他們的樣子的確是有錢人不假，可是這要放在平時出門，這些人身邊至少得有幾個端茶遞水跟班的，這怎麽一個人都沒有，不符合常理。
見到秦白的這一臉疑惑旁邊的嚴保卻是微微笑了一聲，說這一件事情他可以提秦白解釋解釋。
“不知道大人有沒有注意觀察他們身邊那幾個歌女了。”嚴保見到秦白點頭開口道：
“那些歌女看身上的打扮就知道，並不是這官府在冊的歌妓，也不像是青樓裏麵的妓nv，而像是這半掩門的暗娼，帶這種女人出門自然不能興師動眾，要不然的話那可就熱鬧了。”
一聽嚴保這麽一解釋，這件事情倒是變得有理可循了，起來所謂的半掩門的暗娼，那指的是過去的良家婦女生計實在沒有著落的時候，這才偷偷的做起了那種皮肉生意。
不過卻不等同於青樓女子那樣明目張膽，所以一般都隻在自己家或者是一處特意租賃而來，專門做這種事情的場地，像一般有身份的人是絕對不會去這種地方的。
哪怕去了也得偷偷去，那幾個做生意的都是人物，要是自己帶這種女人出門，唯恐留人口實，所以連跟班都不帶，還特意選擇在了距離京城幾裏之遙的村子裏麵，要是這麽一想，合情合理。
“既然沒有帶人了，那那些酒水吃食，又是怎麽來的，你們給他們準備的嗎。”
秦白繼續問道，嚴孝連連搖頭道：
“那倒沒有，看那菜好像是京城裏麵飯店送過來的，酒水也是別的地
方拿來，送到船上去的，當天這還雇了我們村子裏麵的一個小年輕，幫忙把那些酒送上去呢。”
“那麽，船上的炭火是你們準備的嗎。”這才是秦白心裏麵疑惑的關鍵所在，無論是用白酒點燃取暖還是用木炭點燃取暖，都是造成船上的人死亡的最終原因。
而能夠和這一條船接觸的人隻有嚴孝，畢竟這條船是他租賃出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