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番外:姐姐,救救我
鬱子舒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看著剛才還笑得春風滿麵的男人,下一秒就變成了殺意凜然的樣子,有些畏懼。
這人,該不會真的被逼瘋了吧?
鬱子舒吞口口水,遲疑著開口:“秦慕卿,你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秦慕卿回答得很認真:“沒有。”
“那你怎麽突然之間,說這種話。”
秦慕卿笑笑,纏著她的頭發:“我嚇唬你的。”
隻是那笑容不達眼底,叫人看得心驚。
鬱子舒沒留意到,鬆了口氣,轉移話題:“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秦慕卿捏著她耳垂上的耳釘,兩人心知肚明。
這裏的定位器是連接在他手機上的,
隻要他想,就能隨時知道她的位置。
其實他有些不明白:“既然知道裏麵有定位器,為什麽還要戴?”
戴著,她就永遠逃不了他的掌心,行蹤永遠在他掌握之中。
鬱子舒狡黠一笑:“你猜?”
秦慕卿笑意加深,一顆心仿佛被放在可樂汽水裏,開心得冒泡泡。
愛不釋手地抱著她,將她整個人攏在懷裏,像抱著心愛的寶貝兒:“我知道了,不用猜。”
鬱子舒瞧著他開心的樣子,就知道他誤會了。
她根本就不是擔心他找不找得到的問題,而是為自己的安全著想。
留一張底牌。
就像上次墜江,不論掉到哪裏,有一個人知道自己的位置,會來救一命,就足夠了。
恰巧,她足夠信任秦慕卿,也知道他無論如何也會來救自己而已。
隻是萬萬沒想到,他給的那東西居然不防水。
可她顯然沒意識到,能將自己的性命和所有秘密完全托付給一個人,這哪裏還是喜歡?
車子沒有回城裏,而是繞著環島公路緩慢行駛,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
直到地勢越走越偏,路麵開始變得坑坑窪窪,跑車已經不適合這種路段了,秦慕卿帶著她下來走路。
鬱子舒看著不遠處的村子,有些眼熟。
這窮得……和芒屏巷有一拚啊。
鬱子舒在旁邊看到歪歪斜斜的木板,看到上麵寫著快掉漆的芒屏巷三個字,才反應過來這是芒屏巷的後方。
這裏靠著一條河,不過河裏的衛生和清潔,簡直一言難盡。
什麽廢水髒水都往這裏排,更可怕的是,這麽髒的水,竟然還有人在這裏洗衣服。
“我們來這裏做什麽?”難道又有什麽重要人物藏在這裏?
有這麽巧嗎?
秦慕卿輕咳一聲,看向車定位:“抱歉,導錯位置了。”
“今天天氣好,我本來想帶你去海東那邊去看夕陽的。”
結果芒屏巷這邊有個小旮旯名字叫海東,車子是自動行駛,剛剛兩人在車上你儂我儂,根本沒發現這個問題。
鬱子舒:“……”
“我們再重新過去吧。”
說完,就要拉著她上車,鬱子舒拉著他的手搖頭:“不用了,現在過去太陽都落海了,哪有什麽好看的。”
“那……”他有些遺憾,眼眸深深地看著她拉著自己的手。
本來想著,第一次約會,一定要給她一個難忘的回憶,現在全毀了。
“隨便走走吧。”
芒屏巷那邊雖然髒臭,但遠離一些,也沒那麽難受。
“你不是有很多錢嗎?到時候可以來這邊治理治理髒亂差。”鬱子舒指著被汙染的海岸。
秦慕卿看著她清冷的臉龐,金色的餘暉灑在她臉上,有些低沉的暗黃,令人壓抑。
他不喜歡這樣的夕陽。
側身擋住陽光:“現在還沒嫁給我呢,就開始安排起我的錢了。”
果然,誰都在打他錢包的主意。
鬱子舒一聽,連忙否認:“我沒打,你別多想。”
她自己有的是錢,絕對不是那種貪圖錢財之輩。
“我的意思是說,嫁給我,我的所有都是你的,錢是,車是,人也是。”
少年的眼神灼熱而深情,帶著執著和堅定,燙得她心尖跟著熱了起來,差點做出什麽衝動的承諾。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趕緊抓住。”
芒屏巷那邊傳來喊聲,鬱子舒連忙將他推開,尋聲看過去,一個七八歲
的男孩狂奔過來。
男孩弄得很髒,臉上黑漆漆的,身上的衣服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光著腳,跑得飛快。
地上的石子和泥坑咯在腳上,似乎對他根本沒什麽影響。
可見這孩子,已經習慣了。
鬱子舒看著,眼裏露出一絲憐憫,恰巧就是這一絲憐憫,被奔跑的小男孩捕捉到,腳步一轉,飛快往她這邊飛奔過來。
“姐姐,救救我。”
小男孩伸出髒兮兮的手,想拉鬱子舒的衣角,卻抓了個空。
看著空蕩蕩的手,他愣了一秒,隨即凶狠地看向罪魁禍首——秦慕卿。
剛剛若不是抱著這個女人後退一步,他就抓到她了。
抬頭,卻對上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淩厲冰冷,充滿殺意,男孩隻覺得從腳底竄起一股寒意,那股凶狠消失不見,想拔腿就跑。
這個長得很好看的少年,比身後那群拿著棍棒追他的人還可怕。
理智告訴他,應該馬上遠離這兩個人,但經驗告訴他,不行。
他太弱小,跑出了芒屏巷,失去熟悉的地形和密密麻麻的巷道給自己做掩護,在這大馬路上,不是被車撞死,就是被身後那群人追上打死。
這個男人不是好東西,但是這個女人應該很好騙。
剛才,她可憐他了呢。
這種在芒屏巷,絕對不能有的憐憫,在外麵這些人身上隨處可見,特別是女人身上。
“姐姐,救救我,求求你,他們會打死我的。”小男孩也是豁得出去,想也沒想就給她下跪磕頭,單薄瘦弱的身體在海風中瑟瑟發抖。
鬱子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眸子無悲無喜,哪有剛才那絲憐憫。
男孩心裏一個咯噔,難道他賭錯了?
這個人並沒有同情他?
他剛爬起來跑幾步,就被追上來的一群彪悍男人抓到了。
“臭小子,現在看你往哪兒跑。”為首的男人提著他的胳膊,將他狠狠摔在地上,從他懷裏調出來一個白嫩嫩的饅頭。
這樣軟綿白嫩的饅頭,和這個渾身髒黑的小男孩格格不入。
但他卻猛地撲過去,將饅頭死死護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