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到底誰傻
第二天一早,秦安懶洋洋醒來,看到秦寒玖竟然還沒醒。
拿過手機一看,十點了。
“十點?”
不對勁啊。
平時秦寒玖六點半就起床,然後健身,吃早餐,上班。
今天怎麽還在睡?
伸手戳了戳他的臉:“秦總,你該上班了。”
“別鬧,今天周六。”
秦寒玖按住她的手指放進被窩,將臉埋在她肩頭,閉上眼睛繼續睡。
“你的生活規律呢?老年人不健身養生了?”
“我早上已經跑過步了。”秦寒玖嘟囔一句,將她抱得更緊。
本來想叫她起床,看她睡得香,加上今天又冷又下雨,反正沒什麽事,幹脆睡個回籠覺。
抱著香香軟軟的一團,在懷裏,格外滿足。
秦安總覺得遺漏了什麽事,發了一會兒呆才想起來。
“你不是訂了去S國的機票嗎?”這事到底怎麽個處理法?
“嗯?”秦寒玖鼻音有點重,大掌摸進她的睡衣,拇指按著那個紋身,心不在焉道,“那是給秦朗訂的。”
“……宋顏那邊?”
“她沒那個膽量。”
“你這麽肯定?”
之前看宋顏信誓旦旦,說得那麽決絕,不像是輕易放棄的人啊。
不管如何,秦寒玖這麽說,她還是鬆了口氣。
甚至心裏已經做好了決定。
“嗯,肯定。”
秦寒玖換了個姿勢,從她肩窩到埋胸,按了按,評價道:“好像大了點。”
秦安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大早上,別耍流氓。”
“哦”
翻身躺回自己的位置。
唉,懷孕就得禁欲,能看能摸不能吃,難受。
“難道你昨天讓梟去,給她催眠了?”
秦寒玖睜開眼睛,有些懶洋洋:“沒有。”
“給宋顏催眠的怎麽會是梟呢,畢竟,怕她答應的大有人在。”
燕盞北想搞事情,是不可能讓這麽好一顆棋子白白犧牲的。
如果宋顏勸不通,他當然會讓身邊的翟天葵出手。
“那你還想梟去,豈不是多此一舉。”
秦寒玖冷笑:“怎麽可能呢。”
翟天葵的催眠治標不治本,隻有內心恐懼死亡,才能退縮。
他了解宋顏是個什麽樣的人。
梟去,稍微用點手段,就能讓她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自信和底氣,多麽可笑。
就算沒有翟天葵的催眠,宋顏早上九點,也不可能出現在機場。
相反,梟做了點手腳,會讓催眠這件事,變得很好玩呢。
秦安一聽,蹙眉:“那宋顏以後怎麽辦?雖然孩子不是你的,但是她並不知道啊。”
“她畢竟是你師妹,這麽多年的感情,就這麽被利用毀了,有點殘忍。”
“她自己傻。”
秦安擰著他的耳朵:“你這是烏鴉笑豬黑,自己還不是一樣,你要是聰明,怎麽還被算計?”
說著,手上力道愈發大,疼得秦寒玖腦袋不自覺偏過來。
連忙道:“我也蠢我也蠢,別擰了。”
“還好意思說自己蠢,你不是號稱九爺嗎?啊,這點防範意識都沒有?”
說起這事,秦安就止不住來氣。
如果當時不是迷藥,而是什麽情藥、毒藥,現在估計都上西天了。
哪裏還有他蹦躂的資格。
秦寒玖沒法狡辯,任她訓。
憋著這麽久,總歸是要發泄出來的。
手環住她的腰,摸著她微微凸起的小腹,認真道歉。
“對不起。”
沒好好保護自己,讓你擔心了。
“安安,強大是,不害怕麻煩,而是麻煩來,永遠有解決它的能力。”
“壞人防不勝防,但卻不能責怪別人沒有保護好自己。”
“充滿莫名其妙惡意的人太多,有時候就算是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也可能對你產生生命威脅,何況這個人還是你的至親。”
“就像女孩子,你不能責怪她穿漂亮裙子一樣,懂嗎?”
秦安似懂非懂。
“可是,安全意識應該有,不能一味將安全交到別人的手上。”
“是,我錯了。”秦寒玖低聲認錯,“男人出門在外,應該保護好自己。”
覬覦的人太多,坐自己的車都不安全啊。
“嗯嗯,女孩子也要保護好自己。”秦安摸著肚子,“如果是個女兒,我寧願她做一個關鍵時刻會
保護自己的壞孩子,也不要做不會反抗的好孩子。”
“那倒不必,我會保護你們。”
認真補充道:“用生命,用一切。”
秦安翻白眼,將他踢開:“情話太多容易膩,謝謝。”
說完起床,準備洗漱。
喬聲快要生了,她過兩天要去桐城看望她。
——
酒店。
落地窗將城市的全景全部收納進小小的房間供主人欣賞。
雨滴落在玻璃窗上,留下一串痕跡。
遠方的景色隱藏在迷蒙的水霧中,高樓大廈若隱若現,掛在牆上的時鍾滴答滴答,時針停在十一的位置。
已經過去兩個小時,期間梟還盡職地打電話催催她怎麽還沒到。
合同簽沒簽。
宋顏看著自己的掌心,掌心紋路清晰分明,脈絡順暢,沒有挫折。
小時候算命先生還給她摸過手相,說她這是難得一見的富貴命。
曾經她也這麽認為。
那些從她還是小團子就寵著她的長輩也愛誇她,是個有福的孩子。
長大以後一定又漂亮又聰明,還能嫁給一個疼愛她的老公。
所有人將她的未來描述得非常好和完美。
可是沒有一個人料到,她現在過成這個鬼樣子。
想到昨晚翟天葵得怪異舉動,宋顏的心不斷下沉。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被催眠。
就像有一個清醒的自己,縮在身體的角落,冷眼旁觀。
眼睜睜看著翟天葵將她催眠,她所有的言語和行動都在別人的指揮下。
失去自我,和自主意識。
像一個提線木偶,任人擺布。
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一切,是不是特別像這個場景一樣,她的一切,都在別人的擺布中。
從幾個月前那場意外開始,有些人總是陰魂不散。
影響著她的行為。
擺布她的人生。
她一直被這兩種極端的想法折磨著。
一個是不斷的質疑,一個是催眠的呆滯被控製。
等到早上十點半,這種狀態才解除。
翟叔叔催眠自己,不讓她去送死,是為了她好。
還是說另有什麽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