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把我的玖玖還給我
“你把他還給我吧,你這麽厲害,一定能找到別的,放過他好不好?”
燕南琛一臉怪異。
“真的,隻要你把他還給我,我天天給你燒紙。”
“你別附在他身上了,求求你了,把他還給我吧。”
秦安抓著他的衣袖,淚流滿麵,無措惶恐,身子緩緩下降,跪在他麵前。
“燕南琛我求你,求你把他還給我,求你了好不好?”
“你要我的命都可以,你還給我吧。”
燕南琛渾身一震。
似乎明白了什麽,伸手將她扯起來。
竟然為了一個不存在的東西下跪求人!
回想今天莫名其妙爬佛山,原來認為他是什麽妖魔鬼怪嗎?
這個笨蛋!
居然胡思亂想這些。
是不是回去後,還得給他潑黑狗血、請神婆?
好笑又好氣。
氣過後又是濃濃的無奈和心疼。
抽出紙巾將她臉上的水擦幹:“去洗漱睡覺,睡一覺就好了。”
清醒了,就不會胡思亂想,不會亂來。
秦安咬著唇,腦子暈得厲害,卻還是不想放開。
“放心,我不是妖怪。”
“聽話,洗洗睡吧。”
說完,拉下她的手,開門毫不猶豫離開。
回到房間,靠在門後深呼吸。
他好想,變成她口中的那個人。
那個他從未謀麵、沒有絲毫感情的同胞哥哥,他竟然有些羨慕。
羨慕這世上,還有一個人用盡一切在愛著他。
放心不下她,叫酒店煮了一碗醒酒湯上來,站在門後透過貓眼親眼看著服務生端給她後,才回去睡覺。
這一夜,他睡得並不安穩。
英俊的臉龐糾結在一起,眉心緊蹙,夢裏閃過種種陌生又熟悉的畫麵。
他像墜海的人,無數水草纏繞著他,掙脫不了,將他拖往更深的深淵。
“玖玖”
一聲呼喚,將他從夢裏驚醒,茫然地看著天花板。
天還沒亮,窗外萬家燈火,還有漫天星辰。
燕南琛捂著頭,摸到一頭汗水,翻身下床,去浴室洗了一把臉。
唇角流露出苦澀的笑容。
他真是魔怔了。
居然會在夢裏,把自己幻想成秦寒玖。
可未免也太逼真了些。
逼真到,那些濃烈熾熱的感情,他都感同身受。
撐在洗漱台的手用力抓緊邊緣,眼底折射出冰冷的光。
如果不能得到,就離她遠點。
秦安一早醒來,頭疼欲裂,拍拍腦袋,想到昨晚喝醉幹的事,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她她都幹了什麽?
居然把燕南琛是妖魔鬼怪這種事透露出去。
蠢死了!
嘴裏滿是泡沫,一手拿著杯具一手拿著洗具,腦袋一下一下磕著牆。
完了完了。
這下他更不會把秦寒玖的身體還給她了,說不定還會有所準備。
還有,她居然親他。
草!
怎麽能親秦寒玖以外的人呢,就算殼子是他的,但是芯子不是呀。
“嘔——”
越想越覺得別扭,心底升起濃烈的排斥和反感,不小心吸進去牙膏泡沫,開始幹嘔。
喝酒就壞事。
這幾年,哪怕再重要的場合,她都不敢喝醉。
因為她明白,喝醉後,再也沒有人幫她收拾爛攤子,沒有人帶她回家,也沒有人會照顧喝醉後的她。
她得隨時清醒著,麵對各種各樣可能發生的事情。
昨晚,也許是憋太久,想任性一次,放任一次。
才讓自己喝醉。
這裏遠離帝都、遠離雲城,沒有人認識她,也沒有繁重的工作和危險。
或許,還有一分,是因為他在身邊。
收拾好,看到燕南琛緊閉的房門,猶豫兩秒,沒敲。
到大廳退房,看到燕南琛坐在窗邊,雙腿交疊,認真看雜誌。
側顏在光線下,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哼,明明是她家玖玖的皮囊,現在卻住著一個壞蛋。
收斂情緒,秦安坐到他對麵,麵無表情。
燕南琛將桌上的小盒子打開,推到她麵前:“早餐。”
裏麵裝著一塊蛋糕,她最喜歡的。
秦安眼睛一亮,驚喜地看著他:“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個?”
難道是她的玖玖回來了?
燕南琛隨意地合上雜誌,淡淡道:“酒店免費提供的。”
“哦。”
突然不好吃了怎麽辦。
“服務員,”旁邊突然傳來聲音,“怎麽他們有免費提供的蛋糕,我們這沒有?”
明明早餐提供了西式和中式早
餐,但是並沒有星空慕斯蛋糕。
燕南琛身體一僵,冷刀子掃過去。
可惜服務員側對著他,根本沒感覺到:“很抱歉先生,這不是我們酒店的東西。”
秦安轉動蛋糕手裏的刀叉,果然在頂端看到幾個字。
這是最有名的蛋糕,全國連鎖,每個城市都有分店。
在雲城和帝都,他們家的一塊蛋糕不僅價格高,還要預定或者排隊。
餘光偷瞄對麵的男人,他換了一本雜誌,豎起來,擋住臉,無法看清表情。
若是秦寒玖……會不會惱羞成怒?
emmm……好像他不會幹這種事,會大膽承認。
“喂,燕南琛,你雜誌拿反了。”
燕南琛降低高度,冷冷地看著她。
他的雜誌沒反。
看著她幸災樂禍,明眸狡黠,唇角還有一點白色的奶油,指尖微動,攥緊了雜誌邊緣。
克製地移開目光。
全程,都沒回頭正眼看她。
蛋糕隻有巴掌那麽大一塊兒,秦安吃得有些撐,靠在椅背上喝牛奶。
“窗外有什麽吸引力這麽大?”
秦安順著看過去,幾棵樹和一叢玫瑰,他又不喜歡玫瑰。
燕南琛收回目光,聲音平靜沒有起伏:“回去嗎?”
秦安還盯著玻璃,玻璃上倒映著他的側顏。
忍不住感歎:“好皮囊,側顏也這麽帥。”
誇皮囊,不誇他。
燕南琛站起來就走。
秦安笑容一頓,視線從他背影轉移到玻璃,玻璃上倒映著她。
所以剛才……
拿起東西追上去:“燕南琛,你剛剛是在看我嗎?”
燕南琛加快腳步,不理會她。
“喂,是就是唄,有什麽不敢承認的,我又不會吃了你。”
燕南琛停下腳步,目光沉沉地看著她:“是,滿意了嗎?”
蛋糕是他半夜失眠,跑出去買的,隻因為夢裏見她吃過,所以中了邪一樣排很長很長的隊。
可是,他做的這些有什麽意義?
對他們兩來說,都毫無意義。
不可能在一起的人,遠離最好。
如果不是擔心她一個人在這邊或者開車回去的時候出意外,他已經訂機票回帝都了,何必坐在大廳等幾個小時。
從有記憶起,他就沒為誰做過這些,更別提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