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看我老公又不犯法
深邃的目光落在那條極淺極淡的紅線上,隨著時間的推移,仿佛有生命般,越來越明顯。
“噌”地一下站起來,秦寒玖冷聲吩咐金易,封閉玖園,任何人不準放出去,去實驗室。
沐白正推著沈沛言在外麵的小道散步。
看到神色凝重的秦寒玖,連忙跟上。
“九爺,出什麽事了?”
“立刻給我抽血化驗。”
秦寒玖攤開掌心,紅線已經長到一寸長:“再做個CT。”
沈沛言湊近,眉頭緊皺:“這是什麽?”
秦寒玖搖頭,莫名其妙出現的東西,但是關乎自己的身體,作為醫生,他比任何人都謹慎。
如果身體裏長奇怪的東西,什麽腫瘤毒瘤的,必須慎重。
沐白立刻抽血化驗,得到的結果卻是正常,包括CT照出來,也沒有任何問題。
沈沛言鬆口氣,靠在輪椅上:“嗨,虛驚一場。”
“說不定過兩天就好了。”
秦寒玖蹙眉,清雋的眉眼一片陰鬱。
那雙深邃的墨眸凝視著紅線,想到秦安昨晚回來的異常,打電話讓金易去取她車上的行車記錄儀。
秦安今天開的是另一輛車,保時捷還在車庫停著。
金易辦事速度一流,三分鍾不到就出現在實驗室,連接了沐白的電腦,正準備看,秦寒玖突然按住鼠標。
沈沛言沐白:“怎麽了?”
秦寒玖沒吭聲,將數據線拔掉,拿著記錄儀回了書房。
沈沛言:“……至於嗎?”小氣!
不就是一個老婆,又不是沒看過,秦安再怎麽大膽,總不至於在車裏當個暴露狂吧。
秦寒玖反鎖上書房門,坐在電腦前一遍遍聽著裏麵的聲音。
夜幕降臨,黑暗從四麵八方開始聚攏,安靜的房間內,沒有光沒有風,甚至連電腦裏播放的聲音也開到了最小。
男人穿著黑色襯衣,坐在黑色真皮椅中,此刻與夜色合為一體,如果不是屏幕的藍光照在他妖孽冷峻的臉龐,根本不會知道這屋裏還有一個人。
好看的大拇指無意識放在左手掌心輕輕摩擦。
眼底一片寒涼,映著藍光,甚至有幾分恐怖。
一聲低低的輕笑在黑暗中散開。
“情毒麽……”
記憶中,漫天火光和血紅,女人聲嘶力竭的聲音,一遍一遍警告著他。
以前不知道是誰,現在知道了。
那是他的親生媽媽。
告訴他,愛情是毒,永遠別碰。
樓下傳來發動機的聲音,男人回神,立刻將記錄儀拔下來鎖進保險箱。
將襯衫上的褶皺撫平,袖口理好,才慢條斯理不慌不忙下樓。
“老公快過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秦安將今天簽約的拍攝劇本攤在他麵前,眨巴著大眼睛,滿臉“快誇我”。
秦寒玖隨手翻看,拍拍她的頭:“不錯,這次演誰?女主角還是女主角的惡毒婆婆?”
“我誰也不演,”秦安得意得仰著下巴,“我當副導演,等著吧,等我以後出名了,人家就會說,秦九爺的老婆了不起呀,是個大導演哦。”
說完,踮起腳尖拍拍他的肩,秦寒玖屈膝,彎腰,方便她能拍得到。
秦安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是紅果果地嘲笑她矮。
秦寒玖伸手,像抱孩子一樣,讓她坐在自己手臂上,仰頭看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秦安:“現在不僅可以拍肩,還能拍頭。”
餘光掃過扶住她手臂的左手掌心,那條紅線仿佛活了一般,順著經脈向手臂延伸。
再把她放下去,遠離兩步,紅線又沒了動靜。
果然沒說謊。
而秦安,是信了昨天的檢查報告,以為蔡潼騙她。
這樣也挺好的。
不知道,她就不會傷心不會離開。
秦寒玖手指穿插過她蓬鬆的短發,根根柔軟,化作情網,纏繞住他的心,就算是毒也願意靠近。
秦安覺得,這一刻的秦寒玖,真是溫柔俊美得不像話,化作糖水,要讓她整個人整顆心都甜溺斃在他的眼神裏。
大手蓋住她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隻剩下溫熱可靠的觸感。
低沉又寵溺的聲音響在耳邊:“別這樣看我。”
接著是蜻蜓點水般的吻。
“我看我老公,又不犯法。”
“但是會引人犯罪。”嗓音低啞又撩人,秦安腦子裏頓時浮現出少兒不宜的畫麵,轉身拍拍臉往廚房走。
“不行,我要喝口水壓壓驚。”
秦寒玖再次看了一眼掌心,果然又長了點。
無所謂地笑笑,甩甩手,上前抱住她,將她抵在冰箱前,臉埋在她肩頸處,有些失落:“M洲那邊出了點事,需要我親自去處理。”
秦安轉身:“這次去多久呀?”
“暫時還不知道,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秦安搖頭,雖然她挺想走出雲城長見識,但是她剛剛才簽了一部電影,就這麽走,不是在玩過家家嗎?
“乖乖在家等我。”
隻字不提蔡潼和毒的事。
轉身去吩咐金易安排明天的行程。
“九爺,你不是已經派梟過去了嗎?”
幹嘛還自己過去,梟又不是解決不了。
秦寒玖凜冽地掃他一眼,金易立刻跑去收拾東西。
你是大爺,你說了算。
是夜,秦寒玖躺在床上,旁邊是小女人淺淺的呼吸,在黑夜中顯得特別可愛。
借著暗淡的壁燈,目光落在手心。
既然檢查不出來,那證明這毒還不是很嚴重,秦寒玖看著她嬌憨香甜的睡顏,眼底閃過一抹狠色。
那就嚴重點,直到能檢查出來為止。
而加重毒發的方式,唯有……
秦寒玖翻身抱住她,呼吸灑在她臉上。
秦安睡得迷迷糊糊,伸手去推他的臉:“秦寒玖,別鬧。”
順勢親親她的掌心,愛憐又溫柔:“乖安安,長夜漫漫才開始。”
——
沈沛言數著窗外的星星,數到第一百零一顆的時候因為眨了一眼眼睛,看錯了位,不得不重新開始。
如此反複,不知疲倦。
“啊,不數了,煩死了!”該死的慕然,說回家就回家,竟然敢不來看他,連個問候都沒有,等他好起來,她死定了。
可是睡不著。
這已經是他第五次嚐試睡覺,隻要一閉上眼睛,就忍不住浮現出那個女人。
嬉笑的、歡快的、活生生有趣的靈魂和容顏。
“沐白,”沈沛言按鈴,“想辦法,讓我睡覺。”
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