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罪人之子
化羽氏!
爾身為人祖,卻為了長生和超脫,甘願拋棄人身,向神明索求仙丹,最終落得如此下場。
你死有餘辜!
學者大聲斥喝著已化成了怪物的化羽氏。
身為人祖,卻甘願成為西王母的鷹犬。
這時巨人好像明白學者是在罵它,發出一陣怒吼,大量羽毛像利箭般飛射向學者身上。
但這些羽毛卻在學者身前不遠的地方便停了下來。
巨人見自己的攻擊沒有效果,便開始一步一步地跑向學者,巨大的拳頭就要砸在學者身上,十隻羽翼高高揚起,三個神環圍繞著它的頭顱運轉。
羽翼每一次扇動,都會形成大大小小的氣刃,在地上留下一道道痕跡。
兩道虹光從羽毛的深處發射出來,衛曙勉強辨認出虹光是出自化羽氏原本眼睛的位置。
在巨人用盡全力時,衛曙甚至看見了巨人身旁圍繞了不少仙女的虛影,這些仙女或拿仙桃﹑或提羽扇﹑或持寶瓶,栩栩如生。
甚至有數個仙女的虛影轉過身來跟衛曙對視著,向他揮了揮手,想讓他和她們一起跳舞作樂。
這些仙女虛影無不容貌絕美,非一般女子可比,足以令最冷漠的男人動容。
衛曙看著這些虛影,內心卻感到一陣惡心。
在他眼中,這些充滿神聖的表麵下卻有著這個世界上最汙穢褻瀆的事物。
區區幻影也想亂我心誌嗎?
哪怕這些仙女虛影再魅力動人,衛曙也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們。
同時巨人也來到學者麵前,拳頭正要向下砸。
在巨人龐大的身軀前顯得十分渺小的學者卻不見一絲慌亂。
他隻是抬起頭看著越來越接近的拳頭,說了一句。
你該醒來了!
他身上發出不弱於巨人的神光。
赦罪!
巨人的動作便停了下來。
然後大量黑色的氣體從巨人身上噴射出來。
純白色的羽毛瞬間變成了腐朽的漆黑羽毛。
神光化成了魔氣幽光,頌讚之音變成了詛咒怨恨之聲。
剛才還美麗動人的仙女虛影也變成了生角獠牙的妖魔。
剛才還聖潔無比的巨人剎那間變成了魔氣衝天的大魔。
十隻羽翼露出枯骨,掛著一具具屍體。
三個神環變成了由人骨組成的骨環,發出黑光血光。
一陣陣腐息味從它身上傳了開來。
學者皺了皺眉頭。
赦罪!
更多黑色氣體噴出,羽毛也大把大把地脫落。
神環逐漸瓦解。
在學者說了最後一次赦罪後,化羽氏的身形已大大縮小,不再是巨人,隻剩下兩三米高。
羽毛盡數脫落,羽翼﹑神環﹑虛影也盡數消失。
隻剩下一個衰老無比的老人跪在地上。
學者看了老人一眼。
被鎮壓了數千年也花我不少力氣!
那個老人艱難地抬起頭,看了學者一眼。
我恨啊!
西母誤我!
神明害我!
我犯下彌天大錯,死不足惜。
老人流下一滴滴眼淚。
學者也不管他,轉身走向衛曙。
老人也不再多言,右手放在自己頭上。
你留我下來幹什麽?
衛曙疑惑不解。
學者給了他一個笑容。
不用緊張,我隻是受故人所托。
他伸出手點向衛曙的頭。
衛曙連忙後退,他知道眼前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人實力十分可怕。
但他的身體再一次僵硬起來。
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把他全身都定了下來,自然是眼前這個人做的。
不用害怕。
害怕也沒有用。
不要輕易地被你的生物本能控製。
你是人類,冷靜在這個時候比恐懼更有用。
而他的手指也在他額頭上點了一點。
一些東西在他身體中覺醒了。
但衛曙卻沒有心機去查看。
因為此時地下空間徹底崩塌。
整個羽之國倒塌在羽皇頂上,所有怪鳥瞬間化為肉醬,絕大部份的羽儡也化為了廢鐵。
但他和學者卻安然無恙地站在羽之國廢墟上。
然而真正吸引衛曙注意力的是天上的一個臉孔。
雲霧清楚地形成了一個人的五官。
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們兩人。
衛曙感覺到那雙眼睛在自己身上停留了頗長的時間。
地官!
你為何要阻我?
他乃罪人之子,必定是罪人派來的奸細。
罪人之子?
說我嗎?
衛曙心中一陣驚訝。
我父親竟然是罪人?
不可能的。
世界上任何人都有可能是罪人,除了他那完美無缺的父親。
我不可能讓你傷害到他的。
地官搖了搖頭。
那個人臉露出憤怒的表情。
好!好!好!
衛曙清楚感受到三個好字背後的憤怒。
既然你要一意孤行包庇罪人之子,我隻好一並把你也解決!
人臉留下一句話後消失。
但地官的表情卻更為緊張。
我一陣子先拖著他,你趕忙返回深淵之廈中。
這時衛曙的手機再次震動,一股吸力從手機傳來。
正是深淵之廈要把他傳送回去。
這時另一道人影出現,穿著白袍,一雙懾人劍眉在衛曙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鋒利的長劍憑空生出,並刺向衛曙。
地官揮一揮手打飛了長劍。
向小孩子出手嗎?
白帝真是好本事。
被稱為白帝的威嚴中年人哼了一聲。
在我的地盤上在我麵前傳送?
不把我放在眼內嗎?
白帝手持聖槍刺向地官。
但地官亦一身神光擋了下來。
隻是地官的身體卻震了一震。
區區地官就想擋下身為白帝的我嗎?
那個罪人親自來這裏還可以。
你不行!
地官卻露出了笑容。
拖著你卻足夠了!
白帝定睛一看。
衛曙已被深淵之廈的光籠罩著,便知是被地官耍了。
他正想出手,地官卻死死攔著他。
白帝憤怒地大叫,卻始終沒有辦法短時間內撃敗眼前的地官,隻能白白看著衛曙傳送走了。
在衛曙傳送走後,天山一連串震動,兩尊神人在天山上打得激烈。
但返回深淵之廈中的衛曙卻不清楚了,隻是鬆了一口氣躺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