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天山上的城池
按照秦嶺仙簡，這裏就是前往羽之國的最後一站。
羽皇頂。
那個方士在竹簡中記載羽之國的遺址中還住有一部份羽之國遺民，仍然自稱是羽之國，首領被稱為羽王。
他們會在羽皇頂接引前來拜訪羽之國的方士。
沒了他們的接引，外人是沒有其他方法找到羽之國的!
你肯定這裏就是他說會有仙人接引的地方?
日曜問著那個考察團的工作人員。
在他們麵前的確是一個平坦的山頂，但絕對不是仙氣飄渺的聖地仙山，相反卻像一個凶地。
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堆滿屍骨的古戰場。
肉眼可見的屍山，滿地的箭矢﹑刀劍。
在他們視線範圍內有數不盡的白骨。
他們難以想象當時有多少軍隊在這座天山山頂互相廝殺。
看上去是唐朝軍隊。
一個考察團學者看了看地上的盔甲﹑刀刃。
這些都是中唐軍隊的武器和盔甲規格。
但是他們要來天山作戰?
那個學者十分疑惑不解。
縱使天山在西域的曆史和文化中十分重要，更是關係著西域南北部的交通，但是沒有多少軍隊真的會上天山，他們大多還是會在天山的關隘或西域城市作戰。
在古代裏，軍隊上天山般的崇山峻嶺會有很大的傷亡，不少士兵都會死於高山症或失足墜崖等。
而且在古代的天山也沒有什麽東西值得一支軍隊特地上山廝殺。
羽之國究竟有什麽值得漢唐都派了軍隊來?
他們踏入了這一片古戰場。
鄭世傑一麵恐慌地看著附近地上的累累白骨。
在千年的時間洗禮下，昔日堆積如山的屍體早就變成了白骨，血液早已幹枯，鋒利的刃劍成了爛鐵，盔甲變得腐朽。
但是衛曙他們好像還是嗅到濃濃的血腥味，揮之不去。
他們現在腳下的土地曾被血液浸泡過。
附近的樹木也被限製在不遠處，一直沒有生長到這裏。
這個布滿屍體的古戰場至今仍是大空地。
沒有一株野草﹑一棵樹。
時間好像還停留在千年前的今天。
衛曙輕輕一踩，腳下傳來碰到硬身的觸覺。
低頭一看。
是一個唐兵的骨頭。
他立即縮回自己的腿，把骨頭好好整理，撥走走骨頭上的灰塵，並恭敬地拜了一拜。
雖然他不知道這一隊軍隊來天山的原因，但他們都是為了祖國才來離自己家鄉萬裏之遙的天山和陌生的敵人作戰，而且還客死異鄉。
這些唐軍生前和他們流著相同的血脈，同樣都是炎黃子孫。
哪怕他們現在隻剩下一副白骨，衛曙都對他們有著深深的敬意。
那裏有建築物!
一個龍子指著不遠處。
果然在羽皇頂的深處有著連綿不絕的古建築。
這不是什麽建築，這是一座城池吧!
有高大的城牆圍繞著這些建築物。
由鋼鐵鑄成的城門早已被人破開，城外還有不少攻城器械遺留，不過這些器械大多是木製造早已腐朽。
撞車﹑臨衝﹑雲梯﹑投石車等在古代十分重要的器械就這樣被人遺棄在郊野中。
在他們麵前的城門早已變形，被外力強行推開。
城門後有不少拒馬﹑鹿角，但大多都被人破壞移走了，同時城內的街道上也有大量白骨，有穿甲的唐兵，也有穿著有羽毛紋品的白骨。
這些羽之國遺民會不會太高了?
鄭世傑指著一具白骨，足足有兩米高，而且大部份穿著羽盔的白骨也是這樣。
他們全都是巨人嗎?
他們也發現了這一座城池裏的建築物都比較高大，絕不是一般人的身高。
衛曙看了看四周的房屋，房屋中有不少羽翼的浮雕，有不少生有羽翼的人的畫像。
鄭世傑突然湊到他身旁，指了指一個羽人雕像。
我說，你覺不覺得這像西方那些鳥人雕像?
他說的西方鳥人自然是那些神話中的天使。
衛曙笑了一下。
當然像了!
你想一下，羽之國原本在絲綢之道旁。
可能有一部份羽之國遺民沿著絲綢之道一路西遷至歐洲，把崇拜羽翼的文化也帶入西方中。
隻不過西方是相信生有羽翼的天使會帶他們上天堂，而我們就相當自己長羽翼飛升仙界。
他們一行人一直走到城池中心，來到一個類似在西方城市常常出現的廣場的地方。
隻見廣場中心豎立著一尊穿著闊袍大袖生有羽翼的雕像。
這是華夏人吧!
鄭世傑指了指雕像的頭部，臉孔更像東亞人而非西域的塞種胡人。
難道這個在西域天山的神秘國度也和華夏有關?
這個廣場後方是一個混合了東方和希臘風格的華麗宮殿群。
有不少大理石建築，也有不少木製建築，而且也意外地保存得很好。
如果這個地方被外界知道，將會是一個震撼全世界的發現，一個融合了東西方文化的天山古國。
但這個廣場的戰況也遠比其他地方激烈。
無數屍體在廣場中堆積如山，廣場原本潔白的大理石石磚早已被昔日的血汙所覆蓋，幾乎每一塊石磚都是血汙，可以看出當時的戰鬥是如何血腥。
這些屍骨大多都有著不輕的損傷，甚至不少屍體是互相糾纏在一起的，刀劍互相捅入對方的身體中。
一個龍子直接把廣場上的屍骨一掃而空，正是養吾會的人。
生前螻蟻，死後也隻成白骨。
廢物!
他一馬當先往那座宮殿走去。
其他養吾會的成員也緊隨其後，毫不在意地踐踏著昔日大唐軍隊的骸骨。
衛曙他們也跟在後麵。
數座小型宮殿大門也早已被打開，一些身穿錦袍的貴族和羽袍的羽士屍骨也出現。
而甘羅也找到了一個唐軍將領的骸骨。
骸骨旁有一卷文書。
甘羅打開了文書。
這…
這記載了這一支軍隊的由來。
早在開元年間，安西﹑北庭都護府就發現了天山附近經常有大規模的平民失蹤事件，甚至有小隊士兵也失蹤了。
這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懷疑是吐蕃或回鶻在暗中攻打劫掠他們。
後來安西節度使夫蒙靈詧派軍隊發現是一個在天山上的古國所為，便派了軍隊討伐那個古國，反而被古國的軍隊和巫覡打敗。
但這也引起了朝庭的注意，擔憂那個古國會和吐蕃﹑回紇聯合起來。
一些關於那個古國的資料也被發現。
天寶年間，被唐玄宗看重的道士司馬承禎突然和玄宗見了一麵，玄宗便臨時召回了剛被貶的王忠嗣領兵攻打那個古國。
而當時的安西節度使高仙芝正忙於撒馬爾罕一國，所以王忠嗣便帶了數萬大軍來了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