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沒有封瑤，他什麽都不是。

  或許因為，在他麵前，江秋荷隻是個小女人，事事以他為先，將他照顧的無微不至。


  江秋荷和封瑤，是完全不同的。


  封瑤是封家的大小姐，從小被寵愛著長大，喜歡向洪昌是一方麵，但她骨子裏還是倨傲的。


  封瑤的存在，封家的存在，對於向洪昌來說，是一種助力，更是一輩子都甩不掉的魔障。


  走到哪裏，人家都會說，他是靠老婆起家的。


  沒有封瑤，他什麽都不是。


  是以，他後來續弦，才沒有找任何有背景的女人，反而找了江秋荷這個看起來很是落魄的可憐女人。


  人啊，不管做什麽，說什麽，都和他的曾經有著必然的聯係。


  就像向洪昌後來即便是發達了，也永遠忘不掉小時候連飯都吃不飽的家裏，也受不了別人說他靠女人起家。


  封允的事情，向洪昌不能說是沒有私心的。


  封家從來就沒有看得起他，從前是，現在也是。


  每次向洪昌和封允說話，他的口頭禪總是要不是我妹，你怎麽能有現在？


  話說的多了，在向洪昌心裏就留下了影子。


  這次封允出事，向洪昌才會連問都沒有問一聲，直接用了雷霆手段快速結案，連向晚都不許插手。


  但那也僅僅算是一種報複，他沒想要封允的命，頂多不過就是個教訓。


  想了這些許多，向洪昌才長長的歎下一口氣。


  “晚晚，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不管怎麽說，你也是我的親生女兒，無論發生什麽，你都該站在我這邊。”


  向晚心口一窒。


  她已經好久沒有聽過父親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了。


  無奈，悲哀，又有些失望。


  他這話的意思，是指她為了舅舅的事情和他談判嗎？

  如果是這樣，那麽她認為自己沒有錯。


  “爸，你覺得我是你的女兒，我就該站在你這邊。那你呢？你幫過我嗎？為了江秋荷和她的孩子，你這些年給過我多少關心？


  最後說到血緣關係，我和你有血緣關係，和媽媽舅舅外公也有血緣關係。但江秋荷和她的兒女和你有血緣關係嗎？和我又有關係嗎？


  你又替我想過嗎？你娶回來的女人，天天指著我的鼻子罵，說我是賤人的女兒。你有所作為嗎？

  你還是寵了她這麽多年。現在，我不想再繼續忍下去了。”


  一句接著一句的質問，向晚冷冷的看著始終保持著緘默的父親，心裏突然覺得悲涼。


  她忽然想到個問題，是她這二十年來都沒有琢磨透的。


  正好趁著如今的機會，她也便一起問了吧。


  “爸，你告訴我，你有愛過我媽媽嗎？”


  向洪昌，“……”


  他沒有回答。


  隻有封瑤和他自己心裏清楚，他從未對封瑤說過一個愛字。


  結婚生子，更像是他獲得更高權位的一種手段。


  他甚至不愛江秋荷，他隻是喜歡她的善解人意和無微不至。


  向晚見他始終沉默，心裏殘存的最後一點希望，也就這樣泯滅了。


  像被雨水打濕的最後一簇火苗。


  她忽然笑了。


  淡淡上揚的嘴角，好似濃茶在口，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