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我開始喜歡大唐了
嶽風聞言,心思也動了起來,說道:“就算前麵所說兩事不成,我有一法,可保長安百姓不受其禍!”
裴撰急道:“五弟就別賣關子了,是什麽辦法。”
嶽風笑道:“兩位兄長可還記得當初小弟說的要搭上仇士良那根線。若仇士良必定上任護軍中尉,我何不借機讓他認為這其中有咱們的大力相幫,那樣一來,我們說的話就有了份量。”
裴識皺眉道:“五弟這話為兄就有些不懂了,什麽叫‘長安百姓不受其禍’,那朝廷呢?”
嶽風沉色道:“其實這次禍劫,被波及到的朝中大臣,沒有幾個是無辜的,既然他們罪該如此,咱們又何必費心去救他們!至於長安的百姓及受到連累的官員,才是咱們最應該去救的。”
裴識忽然眼珠一轉,問道:“你是說咱們不會受到牽連?”
嶽風一下子就明白了裴識的意思,他是想如果他們本不會受到牽連,那麽不如不去摻合這件事。
嶽風沉思道:“這小弟卻說不清楚了,不過大哥如今已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自然可以順利避開。”
裴識嘴角閃過一絲邪笑,問道:“五弟是不是已經想好了如何與仇士良搭上線?”
嶽風看著老狐狸一樣的裴識,坦然笑道:“大哥果然觀察得細致入微,這些天我正在準備一份厚禮,希望到時能讓仇士良滿意!”
裴撰一臉好奇道:“是什麽厚禮?”
嶽風道:“我準備將育才書店送給他。”
裴識沉色道:“自古送禮,能送到名利二字上,就算是高明了。五弟這既送名,又送利,仇士良怎會不滿意!”
嶽風解釋道:“其實這禮雖然是送給他的,但實際上卻是送給我自己的,他得明麵上的名利,我得實際的名利!”
裴識問道:“哦?這我卻不懂了!”
嶽風道:“仇士良到時貴為中尉,有了名,並不一定要來爭實,育才書店名義上還是我的,世上百姓可不像朝廷裏的人那樣,他們隻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沒那麽多心思去猜。”
裴撰忽然補充道:“而且你和仇玥關係密切,他又何必同他孫女來爭呢!”
嶽風笑道:“二哥所言,正是小弟心中所想。”
裴識道:“這仇玥雖然人還不錯,但她畢竟是仇士良的孫女,五弟可不能到時假戲真做,成了仇士良的孫女婿!”
中國自古以來,就講究門當戶對,在門閥勢力極盛的唐朝,更是如此,仇士良一家雖然有了權勢,但終究是宦官出身,在士大夫眼裏,終究要低人一等!
裴識的這句話,卻讓嶽風有些為難了,仇玥長得如此美麗,對他又如此的好,他作為一個正常且單身的男人,也曾有過遐想,隻是並沒有為之付諸行動。
如今裴識要他一定給出個承諾,他卻不禁猶豫了!
嶽風道:“其實我想大哥多慮了,就算我有心,人家還不一定有意呢!”
裴識正色道:“不行,此事你決不能有心!你的妻子,必須是出身名門!此事,容不得議論。”
嶽風聞言,不禁覺得好笑,心想:“真是奇怪,搞得別人還要追著倒貼一樣,難得河東裴氏這個招牌,就這麽值錢嗎!”
嶽風道:“大哥放心,小弟如今還沒有考慮兒女私情,不會把握不住分寸的。”
裴識欣慰道:“如此就好。”
裴撰道:“那麽五弟可知什麽時候要與仇士良見麵,我聽說明天你的書店可就要開張了。”
嶽風道:“聽仇玥說要等到除夕前的幾天,仇士良才會有空,而且那個時候他們一家子人都要準備敬獻賀禮。”
裴撰道:“除夕前?那你還趕得及和我們一起回洛陽給父母拜年麽?”
嶽風卻並沒有想到這一層,回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隻有請兩位兄長代為想父母大人請安了。”
裴識道:“五弟是為了大局,父親和母親都會體諒的。”
……
裴識和裴撰與嶽風又是一陣閑談,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在宵禁之前就悄悄離開了,這間小院裏又隻剩他們三人了。
等嶽風重新回到桌前,拿起剛才未喝完的甜酒,還沒有喝入嘴中,就見憐雲和茯苓忽然低著頭跪倒在地。
兩人突然奇怪的舉動,讓嶽風杯中酒一下子灑落了出來,他放下杯子,去扶二人道:“你們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跪下了!剛才不還好好的麽?”
“奴婢有一事,懇求少郎君能夠答應!”憐雲和茯苓一同開口,異口同聲,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樣。
嶽風不禁皺眉,心想:“她們會有什麽事呢?要是求我收了她們就好了。”
嶽風心裏想著好事,但嘴裏卻還是說道:“你們有什麽事,站起來說,我若能做得到,必定會盡力幫忙的。”
說著,嶽風就一手拉著一人的手,將她們拉起了身。
兩人的手都是柔若無骨,細嫩光滑,隻不過憐雲的手要冰一點,茯苓的手要溫暖一些。
兩人站起來後,手還被嶽風牽著,見嶽風像是有些舍不得放,頓時神思一飛,小臉突然出現一塊紅暈,再配上那含淚的眼珠,真是楚楚可憐,讓人恨不得將她們抱在懷裏好好安慰一番。
嶽風見狀,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唐突了,連忙將手收回,說道:“來,咱們這有酒,有月,有什麽事坐下來說。”
兩人緩緩坐下,憐雲道:“方才聽少郎君說王守澄不久就會為他所做的惡事付出代價,不知是什麽意思?”
其實從剛才嶽風和裴識、裴撰的交談之中,她們也大概明白了嶽風到底是什麽意思,但她們還是不敢相信王守澄會那麽輕易的死去!
嶽風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聽你們這麽說,我倒想先問問,你們和王守澄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
憐雲和茯苓兩人不禁互相對視片刻,這才由憐雲緩緩說道:“不知少郎君可知道兩年前的宋申錫案?”
見嶽風搖了搖頭,憐雲又道:“婢子此前聽先父說過,當今聖上對專橫跋扈的宦官十分痛恨,而這裏麵為首的就是這王守澄!”
說著,憐雲看了看嶽風好奇的神色,又繼續道:“所以聖上有意除掉王守澄,但礙於他手中控製著神策軍,不好輕易下手,所以就與當時從寒士一路升任宰相的宋申錫密謀,準備除掉王守澄為首的宦官。”
嶽風忽然插嘴道:“但此事還未實施,就被王守澄一舉反撲,不僅沒有除掉王守澄,反而就連宋申錫也下了獄,甚至還牽連了一大批人!”
憐雲吃驚道:“少郎君怎麽知道?”
嶽風笑道:“如今王守澄活得好好的,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解釋嗎?想必你們就是受到了這其中的牽連,才淪落為奴的吧?”
憐雲道:“少郎君說的不錯。但婢子與茯苓兩家其實根本就沒有參與到這次謀誅宦官之中,隻因當時鄭注剛得勢之時,對他有過幾次彈劾,就被鄭注誣陷為宋申錫之黨,先父在流放嶺南途中不幸身死,我等也被籍沒為奴。”
嶽風聞言,不禁憤然道:“這鄭注,真該死!”
憐雲道:“望少郎君可憐婢子身世淒慘,為婢子報仇!隻要少郎君能為婢子們報仇,婢子們願意……願意……”
茯苓忽然接道:“隻要少郎君不嫌棄婢子們蒲柳之姿,我倆願意以身相許!”
茯苓此言一出,憐雲也道:“望少郎君可憐我二人此心!”
嶽風聽到“以身相許”四個字,不禁身心一震,心中不禁感歎:“還有這樣的好事,我開始喜歡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