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吃癟的潑皮
“掌櫃的，外麵來了好多人，嚷著要買冰，小的說了沒有，可他們就是不走，可怎麽辦啊！”小三子忽然跑了進來，一臉焦急。
“這些人真是不講道理，冰賣完了，難道還能憑空變出來不成！我倒要看看，是誰在鬧事！”玉娘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看來那些人嚐到了甜頭，還想趁機大賺一筆……”嶽風心裏已有了個大概。
“既然他們這麽積極，也不能讓他們白來一場！”嶽風嘀咕著從床上爬起來，將櫃子裏的硝石給取了出來！
嶽風喃喃道：“看來等會兒得去買點硝石了……”
後院裏的大水缸和木桶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嶽風隻需要將水裝滿，放入硝石，就可以靜靜等待冰成了！
隻是後院的兩個夥計都跑到前麵去看熱鬧了，等嶽風弄完出來的時候，外麵已經吵得不可開交了！
“我不管，今天你不給我拿出兩桶冰來，就是說破大天，我也不走！”
“昨天說好的今天再來，我都已經跟……跟家裏人拍了胸脯了！”
“杜玉娘，你別想著店大欺客，你要是不講信用，看你這店還開的下去嗎！”
……
這群人死了心要賴在這裏，就算買不到冰，也一副要讓茶樓賠償他們的樣子！
玉娘接管茶樓這兩年，還從沒遇到這樣的事，麵對這一群潑皮無賴，竟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咚！咚！咚！”
嶽風拿著櫃台旁的鑼猛敲了三下，大聲道：“別吵了！別吵了！”
鑼鼓一響，茶樓裏的人忽然停止了說話，將目光聚集在嶽風的身上！
但還是有人小聲議論著：
“這不是昨日被打的裴五公子嗎？他怎麽在這？”
“聽說他和杜玉娘是相好的，在這也不奇怪！”
“就他這個樣子，能是裴府的公子？穿的破破爛爛的！”
“人家那叫低調節儉，你懂什麽！”
……
嶽風對著那幾個耍無賴的漢子高聲道：“你們不就是要冰嗎？你們要買，有的是！隻不過我有個條件，你們答應了，我才能賣！”
“你算個什麽東西，在這裏大吼大叫，有冰就趕緊拿出來，還敢談什麽條件？！”
“杜玉娘，他說的你都聽到了，明明有冰，你還不賣給我們！怎麽？你還真是店大欺客啊！”
“杜玉娘，我看你這茶樓是不想開了！”
……
嶽風沒有想到那些人非但沒有消停，還將矛頭全指向了玉娘！
“咚！咚！”
嶽風趕忙又敲了敲銅鑼，將注意力吸引到他那裏去：“你們要的冰，都在我那裏，我沒有讓人運來，這裏自然沒有，你們一個個的胡說八道些什麽！”
“既是你的冰，怎麽在這裏售賣，你當我們好欺嗎！”
“就是！簡直是狗屁不通！”
嶽風怒吼道：“你們到底是來買冰的，還是來鬧事的！”
自古惡人就是欺善怕惡，你越是好言客氣，他越是覺得你可欺，反倒是你比他還惡的時候，他就老實了！
“當……當然是來買冰的！”一個人開口答道，他的聲音已比剛才小了許多！
嶽風道：“既然是來買冰的，那就好好坐著等，再有半個時辰就有了！”
方才鬧得最凶的人一臉邪笑的問道：“若是半個時辰後你拿不出來冰呢？”
玉娘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想怎樣？”
那人笑道：“我也不想怎樣，俗話說：“光陰如梭，千金難買”！我們這麽多人在這裏耗著，要是他半個時辰拿不出來冰，每多半個時辰，就得賠我們一桶冰！這價格還算公道吧！”
“對！對！對！我們也是這個要求！”另外幾個人連忙附和。
同時，有兩個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這趙老二真是個潑皮無賴，竟提出這麽不要臉的要求！”
“誰讓他有王朗撐腰，在洛陽城裏，還真不能把他怎樣！”
“不知道這裴五公子的冰是從哪裏運來的！”
……
嶽風笑道：“一人一桶也未免太小家子氣了，若是我拿不出來，給你們一人兩桶，分文不取。不過要是我準時拿出來了，你們就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趙老二聞言，不禁一愣，問道：“什麽條件？”
嶽風道：“今天你們買了冰回去，不準回來再鬧，若是再鬧，我們可就沒這麽客氣了！”
趙老二盯著嶽風，一臉邪笑道：“你這麽說，莫非你的冰有什麽問題？”
“早就料到你會這麽問，冰這個東西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等會兒你拿到了自然可以驗貨，要是有什麽問題，還用得著等你回去才發現嗎？”
等嶽風說完，趙老二才發現中套了，這樣他再沒有回來鬧事的理由了！不過他本就沒想過拿了冰再回來鬧事，隻是上當的感覺著實不舒服……
看著趙老二一臉吃癟的表情，嶽風心裏別提多痛快了！
玉娘見趙老二他們終於老實了，拉著嶽風問道：“你從哪來的冰？”
“天公作美，我隻有辦法，相信我！”嶽風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老天爺，您是特意將他送來我身邊的嗎？”玉娘不禁神思萬千……
半個時辰一晃而過，剛才溜出去的兩個人也回到了茶樓，悄悄坐在了趙老二身邊。
“老大，大門這邊沒看到有人送冰來！”
“後門那邊也沒有！”
“好，小子，我看你拿什麽賣給我！今天真是注定該我發財，擋也擋不住！”
“恭喜老大！”
“放心，到時候少不了你們的！”
趙老二一口喝完杯中的茶，站起身朝櫃台走去，一臉的得意！
“喂！半個時辰過去了，冰呢！”
嶽風笑道：“你要買幾桶？”
見嶽風還笑得出來，趙老二不禁疑惑的回頭看著剛回來的兩個人，見兩人猛地搖頭，心想：“難道他的冰早已經到了！剛才是在耍他！”
趙老二在心裏暗罵道：“媽的，玩了一輩子鷹，沒想到今日被鷹啄了眼！也罷，大不了少賺點！”
“給我來十桶！”說完，趙老二便開始在心裏嘀咕：“一桶八十貫，十桶就賺八百貫，這生意真值！”
“小三子，冰十桶！”
“好勒，來了！”
話音未落，便見小三子一手提著一個桶，帶著五個夥計從布簾後走了出來！
“客官，一共兩百貫！”嶽風微笑著伸出手！
趙老二從懷裏掏出兩塊金元寶仍在櫃台上：“快秤！”
“足金二十兩，客官可以取貨了！”
“咱們走！”趙老二和他帶來的四個人拿了冰就急匆匆準備走。
“客官別忘了我剛才說的條件！”
“你放心，今天我絕對不會再來了！”趙老二頭也不回，朝北市奔去！
……
北市，一條小巷裏，趙老二正在苦苦等待，隻見他滿頭大汗，卻也不動一下他旁邊的冰，還不知從哪裏找了幾片荷葉給冰遮陰！
“這王采辦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慢！”
“再等等吧！”
“大哥，咱們倒是等得起，就怕這冰等不起！”
“大哥，我看著王采辦了，他在前麵布店呢！”
“大哥，他不會忘了和我們的約定了吧！”
“你們留在這！我去看看！”
……
“王大哥，你可讓小弟好找啊！”趙老二臉上堆滿了笑容。
“趙老二，你還敢來找我！”王采辦看見他卻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給他兩拳！
趙老二一臉疑惑：“王大哥這話是怎麽說的？”
王采辦怒道：“到現在你還在這裝傻，你的冰是多少錢買的？你當我是棒槌嗎！”
趙老二頓時語塞：“這……這……”
王采辦道：“你也別這啊那的，看著王公子的麵上，昨天的事就算了！我隻當悶頭吃個虧，你滾吧！”
趙老二忽然想起嶽風說的條件，心裏就像吃了黃連一般，但卻不得不開口道：“那我今天準備的冰怎麽辦……”
王采辦不禁怒道：“怎麽？你還想敲我的竹杠？！”
“不敢不敢，全憑王大哥出價，幫小的處理了吧！”趙老二哀求著！
王采辦正色道：“也罷，你二十貫買的，我也二十貫收，看著你們辛苦從南市跑到北市的份上，多給你們一貫！”
這與趙老二的預期相差太遠，他有些難以接受道：“這也……”
王采辦不待他說完，便插嘴道：“你不願意就算了！”
“不不不！小弟怎麽會不願意呢，二十貫就二十貫！”趙老二也隻能打掉牙齒和血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