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6章:青梅竹馬篇,我不一定聽
倉山刑偵支隊。
永明大廈物業管理負責人被請到了審訊室,詢問他的人是杭靳。
還是和許多次一樣,杭靳並沒有像其它人審問那樣例行問話,他先是把嫌疑人晾在審問室,不準任何人去理會他,再吩咐大夥該幹嘛幹嘛。
隊員有人不理解杭靳的做事方式,在趙自謙麵前嘀咕:“趙隊……”
趙自謙糾正道:“叫我老趙。”
“老趙!”隊員立即改了口,再左右瞧了瞧,沒有瞧見旁邊有人,他方才繼續道,“你說這個杭隊到底是什麽意思?”
趙自謙沒有接話。
隊員又說:“我們按他的吩咐把嫌疑人帶來了,他卻丟在那裏不聞不問。他不審問也就算了,也不準我們接近嫌疑人,他到底是要鬧哪樣啊?難道這樣對嫌疑人置之不理,真凶就會自己跑出來投案自首?”
趙自謙也不明白杭靳這麽做的目的為何,但是他相信杭靳心裏有數,並且一定能在很短的時間破案:“杭隊有他自己的行事方法,他才剛剛來你們還不太習慣,等時間一長習慣了他的步伐就好了。”
隊員又說:“老趙,就算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也應該跟大家夥交待一聲啊,現在大家夥都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工作了?這事我們沒法跟他溝通,你去跟他說說怎麽樣?”
趙自謙:“如果你是想找人去勸杭隊,你找我一定是找錯人了。”
“除了你,我們還能找誰?你看他囂張的樣子,根本連你都不放在眼裏……”隊員還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被一道囂張至極的聲音給打斷了,“我就說之前倉山刑偵支隊破案速度怎麽那麽慢,原來因為一個個上班時間都喜歡在背後說領導的壞話。這樣的紀律,能破案才是怪事了。”
杭靳一句話就否定了倉山刑偵支隊的工作,做為老職員聽了誰都會心裏不舒服,尤其趙自謙以前還是擔任的隊長一職。
但是趙自謙非常明白自己破案確實不如杭靳有魄力,心裏再不舒服,還是默默地把這些不舒服壓在了心底,絲毫沒有表現在臉上。
“杭隊,我不是……”隊員確實不是在背後說杭靳的壞話,隻是不明白杭靳的用意,想要他在做事前跟大夥講清楚,也不會讓大夥懵懵懂懂不知道幹什麽好,“還有能不能請你說話客氣一些,大家都是工作的同事,要相互尊重。”
“老子最討厭在背後議論別人的人,以後有話當麵問我,或者在會議上提出來,雖然我不一定會聽。”杭靳還是那個囂張張狂的杭靳,不管身在何處身在何位都不會收斂自己的脾氣,隊員提的建議,他是要聽,但不是因為隊員,而是之前池央央那小白癡也跟他提過類似的問題。
趙自謙還算了解杭靳,更過份的話都聽過了,聽了這番話也不奇怪,隊員聽得臉一陣發白,再看看身邊的趙自謙,這樣一對比,才知道以前的領導有多好。
杭靳又說:“你們誰把審訊室裏那人的個人資料跟我說說。”
隊員搶先答道:“他叫劉記品,今年五十一歲,現在的工作是永明大廈物業管理處的最高領導。”
杭靳目光淩厲地看著他。
隊員被看得有些心虛:“杭隊,我哪裏說得不對?”
杭靳連一個鄙視的眼神都懶得給隊員了,這種做事不努力,還專門在背後說領導的人他是打心底裏不喜歡。他轉頭看向趙自謙:“你別告訴我,你知道的也就他知道的這麽一點兒事情。”
“劉記品,五十一歲,江北倉山區本地人,任職永明大廈物業管理處總經理一職。十年前他的妻子跟他離婚,他們的小孩判給了他的妻子,如今他一人獨居。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挺厚道的,還是倉山區福利院的義工,拿過幾次先進市民獎。”趙自謙說得還算自信,因為他覺得自己掌握的資料已經夠全麵了,心想就算杭靳嘴上舍不得誇他,心裏也會對他另眼相看了吧。
可是事實卻是……
“還有呢?”杭靳明顯不滿地挑了挑眉。
“還……沒有了。”趙自謙越說越小聲,自己能想到資料能整理了,到底是哪部分缺失了,讓杭靳如此不滿意呢?
“二十年前永明大廈連著發生了三起跳樓事件,之後劉記品接手永明大廈物業管理總經理一職,這一做就是二十年……”說到這裏,杭靳分別看了看趙自謙和隊員,“以後查案子多看看事件背後的故事,千萬別傻到別人給你看什麽你就隻能看到什麽。”
趙自謙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這則新聞當年他也是知道的,可是怎麽他就沒有想到這起案子還能和二十年前的案子扯上關係呢。
雖然未必會扯上關係,但是案發地點的前後背景了解清楚總是沒有壞處的。趙自謙在心裏又一次默默地給杭靳打了一個勾,看來這次他的決定沒錯。
隊員的臉上寫著一個大寫的懵字,他隻覺得自己越來越跟不上杭靳的步伐了。
“別愣著了,現在跟我去突擊審問嫌疑人。”丟下話,杭靳邁著他的大長腿率先往審訊室走去,趙自謙緊緊跟上他的步伐,走了兩步見隊員站在原地沒動,他又返回拽了隊員一把,“還愣著幹什麽,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哦……”隊員回過神,突然就有些懊惱,剛剛明明對杭靳有一肚子的不滿想說,可是當杭靳真的出現在他的麵前,他卻連一個完整的屁都放不出來。
……
審訊室。
杭靳大力推開房門,說是大力那是一點都不為過,因為他的力氣大到像是撞門而入,嚇得待審之人往後縮了縮,膽顫心驚地望著他。
就在嫌疑人的注視下,杭靳把凳子一拉坐到了嫌疑人的對麵:“老實交待你的作案過程。”
劉記品說:“我、我沒有殺人,我交待什麽?”
“永明大廈天台那扇門隻有你有鑰匙,那扇門沒壞,鎖也沒壞,卻有人把屍體藏到了樓頂。你說除了你,還能是誰?”杭靳問話非常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