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推心置腹
“你信不信，我現在隻要一個電話，你分分鍾暴死街頭！”穆海狠辣地說道。
他的右手，正無力的垂墜在身邊，剛剛斷骨的痛，讓穆海忍不住地喊了出聲。
此刻的穆海，早已顧不上在江燕麵前丟臉了，他隻想報仇！
程元卻淡笑一下，“忘了告訴你，你爸之前找了一隊雇傭兵來殺我，結果沒傷到我一根毫毛，自己手卻斷了！你爸難道沒告訴你嗎？你還是回去問問你爸，再來跟我叫囂吧！”
說著，他拉著江燕要走。
有些話，他不得不跟她說清楚，雖然程元不介意江燕此時的躲閃，可時間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繼續無條件包容她。
可就在他們轉身要走時，二樓突然傳來一聲呼喊，“小燕，小元，你們先別走！”
與此同時，穆海抬頭看著江百川，於是他顧不上折斷的手臂，快步衝了過去。
“師傅，你一定要為我做主！”
說著穆海就抬起自己的胳膊，“師傅，你看，我的胳膊就被這個廢物硬生生折斷了！你，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呀！如果我爸爸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震怒的……”
江百川是何人，自然聽出了穆海的話外音。
可他卻淡然地看向穆海，眼神裏不再有從前疼愛的影子。
久久的沉默，讓穆海的自信也消磨差不多了，他不耐地開口，“師傅，你聽沒聽見我說的話呀？”
誰料江百川沉聲問道，“穆海，你還記得你幫我買的藥嗎？”
“藥怎麽了？我記得呀，師傅，你的藥一直都是我替你準備的！”穆海不以為然，“對了，小燕剛剛說你藥沒了，放心，師傅我待會就去買。”
聞言，江百川再次追問，“你確定那藥沒有經過他人之手？”
問得如此直白，穆海臉一緊，然後偷覷了江百川幾眼，見他不像發現了什麽似的，於是就敷衍地點了點頭。
聽罷，江百川手一垂，冷聲說道。
“穆海，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江百川的徒弟！如果你膽敢打著我的旗號，在外麵肆意妄為的話，我發誓一定會讓你在天城乃至全國，都活不下去！不信，你大可以試一試！”
這下，穆海徹底傻了眼。
好半晌，他才找回缺失的聲音，“不是，師傅，您這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得稀裏糊塗的！您這是要把我逐出師門的意思，可是為什麽呀？”
程元在一旁，實在聽不下去了。
“穆海，你說的沒錯，從今天起，你不得再利用爺爺的名望了！還有，記得轉告你那個爸爸！”
聽到江百川的話，穆海或許還會咬牙承受，可程元開口，他如何能忍得？
下一秒，穆海怒吼出聲：“廢物，你給我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地方！”
可穆海話音未落，早就忍無可忍的江百川，直接吼道，“穆海，你給我閉嘴！沒資格站在這的人應該是你！你難不成以為我還沒發現你的陰謀嗎？我自問待你不薄，可你為什麽要在我的藥裏下毒？”
“你怎麽……”穆海一愣，差點不打自招，好在及時閉嘴。
見狀，江百川難掩失望地看向自己唯一收的徒弟，“穆海，你走吧，別再讓我看到你了！”
到了如此地步，如果說江百川對穆海，之前還抱有希望的話，那麽現在就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他自問，對穆海如同對自家孫子，可為何他要這麽對自己？
看到爺爺傷心，江燕忍不住輕聲喚道，“爺爺……”
聽到孫女的關心，江百川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緩步朝臥室走去。
在臨進門前，他突然轉身，朝程元招了招手，“那個程元，你跟我來一下。”
程元詫異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怎麽也沒想到，江百川竟然有話跟自己說。
早些年的程元，在江家，除了江燕，跟丈母娘以外，沒有什麽人願意跟他說話的，而作為一家之主的江百川，自然視他為無物。
所以現在被江百川點名，程元有種受寵若驚。
江燕看著程元還在發呆，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愣著幹嘛？爺爺還等著呢！”
於是程元很快回過神，三步並作兩不地跑了上去。
江百川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徑直走了進去。
程元則亦步亦趨跟著，而剛跨進去，就聽到一聲命令，“把門關上！”
聽到吩咐，程元隻好先關門，然後轉頭看向瞬間老了十歲的江百川。
程元不覺心一軟，麵對江百川的態度，也不由得柔了一些。
“爺爺，你找我什麽事？你的身體已經沒問題了，這點我可以保證的……”
以為老爺子是擔心自己的身體，程元直接說道。
可江百川卻搖搖頭，打斷了他未完的話，“不是，我身體我清楚，我找你過來，其實是想跟你聊江燕的事。”
一聽到事關江燕，程元瞬間精神緊繃了起來。
江百川卻沒在意，雙眼直直盯著他，“程元，我不清楚小燕當初怎麽選擇你……我也不想追究，我今天想要你一句話，你對小燕，到底是什麽感情？是喜歡她的錢，還是她這個……”
沒等江百川說完，程元就喊道，“我看中的不是江燕的錢！不管她有沒有錢，我都喜歡她！而且，我現在已經有能力，給小燕更好的生活了！”
聽到程元的話，江百川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直到確認他所言不假之後，才慢慢收回了視線。
“行了，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程元沒有逗留，轉身就朝外麵走去。
剛拉開門，江燕就探頭過來。
“怎麽，爺爺到底跟你說了什麽？是不是又罵你了？你呢？你怎麽說？其實爺爺他年紀大了，我希望你別太在意他的話，不管怎麽樣，爺爺一向都支持我，就像當初我決定嫁給你，也是爺爺……”
“你以為我會跟老爺子吵架嗎？”程元不答反問。
就在江燕滿臉寫著不確定的時候，程元揉亂她的頭發，“沒有，你爺爺很好，也沒罵我！我當然也不會怪他，畢竟他當初能把寶貝孫女，嫁給我這樣的窩囊廢，我感激都來不及了，怎麽敢怪爺爺呢？”
聞言，江燕狐疑地盯著他直看。
程元則坦然地任由她打量。
直到江燕收回視線，她還是滿臉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