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孩子!
秋天似乎在這一晚忽然降臨,刺骨的冷風在空蕩蕩的街道來回巡視,似乎想讓每一個人體會到秋意。
白淩希裸露在外的胳膊上,雞皮疙瘩輪番上場。
但是在場沒有一個人對突如其來的冷空氣表示一句看法,全部神色冷凝的盯著白淩希的挺起的大肚皮。
“你們,你們幹什麽!”
白淩希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似乎這些人專門為了她而來。可是她一個貧民窟女孩,又有什麽值得他們注意的?
她的目光順著那些黑衣人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難道是這個父不明的孩子?
說來白淩希也是悲催,因為家裏父親重病,剛畢業的她急需一大筆錢來給父親住院看病。但是普通的工作又如何能在短時間內拿到高工資呢?為了醫藥費,她咬牙進入了一家頂級會所,成為一名侍應生。
不過沒想到的是,那個夜晚,她在黑暗中,被一個男人……
白淩希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遭遇這樣的事。她強迫自己忘記那個夜晚,卻沒想到肚子裏竟然留下了那晚的紀念。
她在會所苦苦堅持和忍耐,終於掙到了一筆不小的費用。隻是父親卻沒有等到她回去就去世了。
等到她意識到自己懷孕時,她的肚子早就大的遮都遮不住。原本想著孩子是無辜的,有了就生下來撫養長大,但是為什麽一群陌生黑衣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白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一個黑衣人盯著白淩希說道。
白淩希想要拒絕,但是無路可退,隻能被黑衣人簇擁著往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走去。
車門被打開,白淩希在虎視眈眈的注視下,笨拙的進了車內。
車門悄無聲息的關上,暖意襲上白淩希的身體。她有些僵硬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放緩了,抬起眼眸,看向車內坐著的男人。
好冷!明明是一個靠臉就能讓所有女人瘋狂的男人,周深散發的氣息卻如冰山一般!
“您……好……請問……”
白淩希猶豫了兩秒,還是主動開口詢問。不過,她話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了。
“孩子,我要了。”
什麽鬼!
白淩希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肚子,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沒等白淩希拒絕,車子已然啟動。
“我……我要下車……”
白淩希隱隱感覺肚子有些墜痛,冷汗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她的額頭。
男人的眼神自始至終一直在翻看手上的資料,沒有看白淩希一眼,保持著置若罔聞,不予理會的態度。
白淩希打起精神看著外麵,發現這個方向是往醫院去的。
“停車!快停車!”
白淩希害怕極了,拚命拍打車窗,好不容易車停了下來,她打開車門,就發現車子停在了醫院。而車外站著幾個醫生和護士,見到她就上前就挾住了她,一言不發拖著她就走,
“你們!你們幹什麽!放開我……”
沒有人搭腔。
絕望中的白淩希肚子越發疼了起來,她害怕地喊道:“我……我肚子疼……”
“容總,是順產還是剖腹產?”
“我沒空等。”
“好的,我明白了。”
一路掙紮中路上,白淩希聽到了男人的話。
什麽意思?現在讓她生孩子?可是孩子才7個月啊!
又痛又絕望的白淩希昏了過去。
……
好痛,好痛,為什麽這麽痛!
白淩希隻覺得自己的夢太可怕了,讓自己產生那麽真實的夢。
不對,不是夢!
白淩希倏然睜開眼,睚眥欲裂的看著自己被開腹的場景。她感覺自己就是被宰的豬一樣,毫無尊嚴的任由別人宰割。
“好痛……”
“病人麻醉失效了!”“孩子要緊,別關心別的……”
“哇……”一聲微弱的啼哭聲讓神智即將陷入昏暗的白淩希驟然清醒。她雙目赤紅,兩行熱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我的孩子……”
她喃喃道,晶瑩的淚花打濕了她秀美純潔的麵龐。她努力想要伸手觸碰孩子,但是卻沒有一點力氣。
剖腹之痛還縈繞在身,眼看護士抱著孩子就要離開,白淩希顧不得旁的,哭啞著嗓音喊道:“不要……不要……我的孩子給我……”
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手術室,盡管白淩希痛得眼睛都出現了重影,但是她還是認出來他就是帶她來醫院,並自說自話強行奪走她的孩子的人。
“健康麽?”
容景淮問道,他的眼神自始至終沒有分給手術台上的女人一眼。
“孩子太小了,恐怕以後身體不好。”醫生有些不忍地看了剛出生的嬰兒一眼。
“盡早安排,有骨髓就行。”
手術室的門再次關上了。
白淩希腦中回蕩著男人說的那句話,有骨髓就行,什麽骨髓,要她的孩子做什麽?
氣怒之下,她感到自己渾身的血液再瘋狂的向外湧出,最後一絲力氣也消失了,整個人再度陷入了黑沉沉的噩夢之中。
翌日。
微涼的秋風伴著清晨的陽光向人們展示了何為秋意。
昨夜的大風讓街道上到處都是金黃的落葉,這樣的風景似乎預示著什麽,讓人群不由腳步匆匆。
“孩子……”一聲呢喃從病床上傳來,白淩希終於睜開了眼睛。滿眼的白色,揮之不去的消毒水味道,讓白淩希的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就想去觸碰自己的大肚子。
可是手下是空,白淩希才終於從混沌中醒悟過來。她的孩子已經被強行剖腹帶走了。
想到這兒,白淩希再也臥不住了,掙紮著起身就要下床。
正好巡房的護士拿著記錄本走進了病房,一見她這樣立馬快步走過去斥道:“你瘋了!昨天的傷口本來就大出血,你還隨便亂動!快上床躺著!”
白淩希反手握住護士的手急切地問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去哪了?他還好不好?我……我還不知道他(她)是男孩還是女孩……”
護士有些為難地看了她一眼:“我隻能跟你說你的孩子是個男孩……”
“他怎麽樣?他有沒有事?”
白淩希連聲詢問。
“這……他才七個月大,本身就比一般的嬰兒孱弱,更何況還要做抽取骨髓的手術,想活下來恐怕……白小姐!白小姐!”
護士趕緊扶住臉色慘白已然昏過去的白淩希,她這才發現白淩希的病號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