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唐門內鬼
臨近會議開始,會議室中已經安靜了下來。
人們的目光都已經落到了房門的方向。
他們已經可以聽到門外的腳步聲,眾人心中也清楚,他們的那位代門主已經到了。
吱呀。
正思索,就已經聽到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門外走進的兩人,正是徐天和王戰。
眾人目光匯聚,臉色不一。
環視場中眾人,徐天的目光在趙江的身上稍作停留,而後冷哼一聲向著主位走去,王戰則慢悠悠的跟在徐天的身後。
縱然徐天僅僅隻是簡簡單單的看了趙江一眼,卻也已經讓他生出滿身的冷汗,祖陵之中的一幕,凡是帶點腦子的可都能看出趙江到底是怎麽回事,雖說這一次的會議內容對於眾人保密,但誰都清楚徐天到底為了什麽而召開了這一次的會議。
等徐天落座,人們的目光已經全數落在了徐天的身上。
“各位,想必就算是我不說,你們也應該能夠猜出來我找大家來是為了什麽了。”
他環視全場,目光平靜,這陣子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身上已經自然而然的培養出了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聲音落下,眾人也不敢造次,有人點頭,也有人保持沉默。
徐天也懶得理會某些人的惺惺作態,直接開口,他緩緩的吐出了四個字。
“唐門內鬼!”
聲音落,眾人立即議論紛紛,有幾人的目光已經落到了趙江的身上,這讓趙江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而這時候,徐天接著說:“唐門的內鬼,就在你們之中,而且我想,大家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了。”
話音落,趙江的表情更加的難看了,在場的這些人,隻有他嫌疑最大。
“那個人,就是——”
“代家主,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就在徐天要說出內鬼的身份的時候,忽然有玩味的聲音響起,瞬間,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開口一人的身上。
徐天也看了過去,他的眸子閃了閃。
他記得,這個人叫唐毅,並非唐門嫡係,但也坐到了長老的位子,倒並不是因為這位的能力有多強,而是因為他的靠山足夠堅挺。
這位的靠山,正是唐門嫡係,這一代唐門之中傑出的青年才俊,唐琛。
雖說唐琛的名頭不夠響亮,但無論怎麽說,也是曾和唐家那位少主唐玉齊名的存在,尤其是在唐玉折在了雲城過後,這位的身份地位更是因此而有所提升,唐天豪那個老毒物,明顯有意培養唐琛。
也因此,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唐琛在唐門之中風頭無兩。
收回思緒,徐天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唐琛,卻發現這位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穩坐釣魚台,一臉的悠閑。
不過眼眸深處的寒意,卻是看得見摸得著的。
唐琛要保下趙江?
有意思。
徐天的目光陰沉了下來,而站在一旁的王戰也早已經看出了這一點,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一隻手,輕輕落在了徐天的肩上。
徐天一愣,緊接著目光就落到了唐毅的身上,他緩緩開口:“講。”
唐毅一笑,隨即說道:“代門主,現在唐門危機未曾解除,老爺子的事情還沒有說清楚,而至於內鬼之事,到底是不是空穴來風都還是兩說,現在這種情況下貿然聽信了別人的話而懷疑同門,未免有些不好吧。”
唐毅這話一落,頓時有人附和,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大廳再一次陷入了混亂之中。
徐天的表情變得更加的陰沉了,雙眸之中更有寒意湧動,在這種時候唐毅卻說出了這種話,其心可誅!
“代門主,您難不成覺得我說的不對嗎?”
“你應該仔細想想,為何在某些人未曾出現之前,我唐門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可這幾天,卻頻頻出現問題,代門主還請三思啊,不要因為一些外人的話,而寒了我們這些為了唐門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心。”
這話一落,原本一些對趙江恨之入骨的人也起了疑心,一道道目光,竟紛紛落在了站在徐天身後的王戰的身上。
如此情況,讓徐天的表情越發的難看了。
之前唐瑾嵐就曾跟他提到過,老爺子過世後的唐門,已經有些變了味道了,若不是為了守住老爺子一輩子的心血,她根本不可能大老遠的跑回蜀中來收拾這爛攤子。
直到現在徐天才明白,唐瑾嵐所說的,是對的。
而今的唐門到底還是缺少了一些東西,之前他一直都在思索,唐門中人所缺少的是什麽,老爺子的死又到底從唐門帶走了什麽,直到現在他才算是真正的明白。
唐門弟子,包括整個唐門所缺少的並不是某些真真切切存在的東西,而是心中的信念。
是發自於骨子之中的敬畏和信仰。
人活於世,所以能夠明禮,正是因為心存敬畏與信仰,一個宗門能夠一直傳承下去,所依靠的也正是這些。
唐老爺子的仙逝,亦或是唐門重器的消失,所帶走的從來不是什麽切切實實的利益,而是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可恰恰就是這些虛無縹緲,卻又發自於心的一切,才是真正能夠支撐一個宗門長久傳承下去的本源力量。
所謂氣運,也正是和這些息息相關。
收回思緒,徐天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
他冷冷的看著唐毅說:“所以,在你看來我的話,不可信嘍?”
站在徐天身後的王戰愣了一下,剛剛一直沒有行動,也正是想要借助今天的局麵讓徐天看清楚這一點,倒是沒想到,他自己明白了過來。
老爺子倒是沒看錯人。
此刻,冰冷的聲音彌漫全場,那濃稠的威壓席卷之間,房間內的眾人都已經感受到了一股濃稠的寒意。
每個人的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唐毅說:“代門主不要生氣,我也就是實話實說而已。”
“實話實說?我看你就是心懷不軌!”
“來人,給我把唐毅帶出去!”
徐天直接站了起來,雙目冰寒,可他的話音落下,卻並沒有任何人進入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