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東方楚家
正說話間,禮部安排的府邸到了。
魯誌誠和李忘塵走下馬車,隻見大門雄武,有兩尊石獅拱衛。紅門金釘,看上去氣派十足。
“這裏是禮部接待各地郡王的別院。”魯誌誠頓了頓,接著說道:“這些年孫家從來不住在這裏。每次來王都,都是住他們自己家的商會。”
“雖然不合禮製,但是聖上卻也縱容他們。”
李忘塵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眾人走下馬車,由禮部官員領著,走進府邸之中。
庭院深深,院中有院,門中有門。眾人不知在庭廊中穿行了多久,有雲海學院的學員低聲歎道:“光是這一處別院,就比咱們雲海城的王府還要大上一些。”
“這就是王都啊……”
前方領路的禮部官員聽了,有意無意間把腰板挺得更直了幾分。
魯誌誠湊在李忘塵的身旁,嘴唇微動,傳音道:“這次父王派我來,雖然是為了麵見聖上。但是如果有機會,咱們也可以和東方、西方的兩家人多接觸一下。”
“西方的情況我不了解,他們行事素來神秘。但是東方郡國這幾年,也是苦於孫家人的滲透。”
“聽線人說,東方郡國的四大丹道世家,如今有三家已經是名存實亡。東方郡國向來引以為豪的丹道,如今已經有大半江山淪落在了葛紅袖的手裏。”
類似的話,李忘塵也聽丹陽跟他說過,不由得點了點頭。
“一國支柱,有大半落入別國手中。他們楚家的江山坐得也未必有我魯家安穩。”
魯誌誠頓了頓,接著說道:“這次如果有可能,可以和楚家人也接觸一番。”
“不說別的,隻提聯合抗孫。我想他們一定會有興趣。”
正說著,魯誌誠突然停下了話語,怔怔地望向前方。
李忘塵順著魯誌誠的視線看去,隻見一隊人馬正迎麵朝他們走來。
為首一人,身穿白衣,領口、袖口處都繡著金絲,顯得頗為華貴。相貌堂堂,是個十分俊朗的男子。
北地的隊伍站在庭廊的右側,對方迎麵而來,恰要與魯誌誠等人擦肩而過。
魯誌誠突然低聲笑道:“真是說什麽來什麽。”
“忘塵兄,這位就是東方郡國的小王爺,楚家楚青歌。”
李忘塵點了點頭,望向那人,若有所思。
眼見對方越走越近,魯誌誠率先上前一步,拱手施禮,朗聲笑道:“楚兄!”
“哈哈哈哈,好久不見!”
談笑間,頗為熱情。
然而對方卻隻是微微皺眉,眉宇間似乎閃過一絲不耐。
他拱手回禮,不鹹不淡地說道:“哦,魯兄。”
“好久不見。”
“楚兄這次,也是率隊前來參加王國大比的吧。”
楚青歌淡淡地說道:“正是。”
魯誌誠笑著說道:“今日正巧撞見,不知晚上是否有空賞光?”
“我在王都也有相熟的酒樓。你我兄弟多年不見,這次可要好好親熱親熱。”
楚青歌眉頭一皺,毫不掩飾自己眉宇間的輕蔑。
他冷哼一聲,淡淡地說道:“那倒也不必。”
“今晚,幾個東方郡國的行商擺下酒宴。我還有宴要赴,就謝過魯兄好意了。”
一句話,說得魯誌誠臉色一沉。
回絕也就罷了,“東方郡國的行商”是幾個意思?
怎麽,我堂堂北地的小王爺,麵子還不如幾個行商?
聽明白了楚青歌口中的倨傲,魯誌誠扯著嘴角,不冷不淡地笑了笑,搖頭道:“既然如此,那真是可惜。”
說罷,便扭過頭去,不再理會楚青歌。
魯誌誠心頭有火,臉色也有幾分難看:
“你們東方郡國有什麽可狂傲的?”
“都是麵對南方孫家的入侵,我們北地好歹守住了我們的丹道,你們呢?大半市場拱手讓人。”
“哼,看你也是秋後的螞蚱,跟我在這兒蹦躂什麽!”
熱臉貼了冷屁股,魯誌誠心頭火起,拉下臉來,擦著楚青歌的肩膀走了過去。
然而許是他的臉色被東方郡國的一行人看在了眼裏。隊伍中有個年紀頗小的少年輕哼一聲,低聲咕噥道:
“北蠻子,拉著個臭臉。神氣什麽!”
這句話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恰巧能被眾人聽進耳中。
魯誌誠頓住腳步,猛地回過頭來望向那人。
他黑著臉,冷冷地說道:“你說什麽?”
那少年撇過頭去,頗有些倨傲地說道:“沒說什麽。”
“你把話再說一遍?!”
魯誌誠挑高了聲音,揚起眉毛,怒聲喝道。
前方的禮部官員見兩房起了衝突,趕忙上前想要勸阻。
楚青歌此時回過神來,淡淡地瞥了一眼魯誌誠,冷冷地說道:“魯誌誠,你跟一個小孩子置什麽氣?”
“你們北地的王族,就這點器量?”
魯誌誠氣極反笑。
他好心故作熟絡地上前問候,卻換來這麽幾張冷臉。
他冷笑連連,正想反唇相譏,卻聽得身後李忘塵的聲音傳了過來:
“比不得你們東方郡國的王族。”
“給人家當狗,還當得這麽起勁。”
“你說什麽?”
楚青歌上前一步,怒聲喝道:“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嗬。”
李忘塵嗤笑一聲,也上前一步,直視著楚青歌的雙眼,淡淡地說道:“我說你們甩頭搖尾,真是一群好狗。”
“你!”
楚青歌雙眼一瞪。
東方郡國的眾人也紛紛擁了上來,將李忘塵圍在了裏麵。
“想動手?!”
徐鐵怒喝一聲,一步搶上前來,護在了李忘塵的身邊:“先過俺這一關!”
他身形魁梧,肌肉結實。一個人擠上來,便擋住了對方一群。
“怎麽,我說錯了?”
李忘塵負手而立,麵無表情:“你們東方郡國的丹道,有大半已經被孫家掌控。四大煉丹世家,有三個如今隻不過是個空殼。”
“被孫家如此欺辱,你們非但沒有長起半分誌氣,反倒還和葛紅袖的弟子混在一起。”
“怎麽,這不是忠犬,還有什麽能叫忠犬?”
“當狗的仗勢欺人,反過來看不慣做人的。跪著的故作傲骨,偏偏要瞧不起我們這些站著的。”
“如今的世道還真是奇怪啊,你說對不對,丁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