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算計
陳掌櫃看了他們一眼，頗有幾分倨傲地說道：
“諸位，我們這裏是拍賣行，不是雜貨鋪。”
“這幾顆回元丹我們是要競價拍賣的。”
這幾人頓時有些著急，連聲道：“那你們什麽時候拍賣？有多少人參加拍賣？”
陳掌櫃淡淡地說道：“時間嘛，和往常一樣，正午一場，傍晚一場。”
“至於有多少人參加拍賣……嘿嘿，這可就說不準了。”
這幾人聞言，登時捶胸頓足，吵嚷了起來：“哎呀，早知如此，這次來雲海城就該多帶點錢了！”
“咱們幾個人的錢湊起來，有五萬金了吧？夠買一顆回元丹的嗎？”
“唉，不好說啊！不好說！”
“那咋辦？我今天非得買下一顆回元丹不可！”
孫掌櫃在一旁聽得眉毛直跳，恨不能當場就蹦個三尺高。
五萬金？
回元丹？
開什麽玩笑！
什麽回元丹能賣出五萬金？就算是金子煉的也不行啊。
這一顆都趕上平時五倍的價格了。
怎麽，看這幾個人的意思，五萬金甚至還未必買得到？
他們說的是回元丹嗎？
孫掌櫃轉過頭，看了看北雄拍賣會掛出的新牌子。
“丹道部回元丹。”
“李忘塵先生特供。”
沒看錯啊，是回元丹啊！
難道問題出在這個“李忘塵先生特供”上？
誰是李忘塵？
孫掌櫃心中暗自嘀咕著，礙於陳掌櫃就在麵前，又不好意思出言詢問。
這時，有人瞧見了對門孫掌櫃家的牌子，喜上眉梢：“誒，這有南方回元丹。要不咱買上兩顆南方回元丹，也行啊！”
孫掌櫃聞言，登時挺直了腰板，輕咳一聲，拿腔拿調地耷拉下了眼皮，一副愛答不理的倨傲模樣。
“嗨，南方回元丹，比李先生特供的回元丹，那可差得遠啦！”
“咱們還是該湊湊錢，買上一顆李先生特供的回元丹。買一顆這個就等於買一條命啊！”
孫掌櫃聽得眼皮直跳。他心中怒斥道：“什麽叫差得遠了，怎麽就差得遠了？！”
“你們知道我這三顆回元丹是出自誰的手筆？嗯？那可是葛丹王親自研發的丹方！”
“一群沒見識的混賬！”
“什麽李先生特供，呸，我看是故弄玄虛罷了！”
不過，礙於生意人的本分，這些話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來。
這時，一個人湊到孫掌櫃的麵前，低聲問道：“那個……這位掌櫃，你們家的回元丹，是不是葛丹王開發的新型回元丹？”
“可算來了識貨的了！”
孫掌櫃眼前一亮，勾起嘴角，淡淡地一笑，點頭道：“不錯。”
“唉，拍賣李先生特供，我是沒這麽多錢了。”那人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還是買上一顆南方回元丹算了。”
孫掌櫃額角青筋暴起，心頭怒火蹭得一下燃了起來。
什麽意思，真不拿我們孫家當回事兒唄？！
那人又接著問道：“這個丹……你賣多少錢啊？”
孫掌櫃冷哼一聲，故意報了一個高價：“三萬五千金！”
“多少？！”那人像是被踩著尾巴一樣，一蹦三尺高。
孫掌櫃再也忍不住了，出言譏諷道：“瞧你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三萬五千金！你沒聽錯，少一個字兒不賣！”
“掌櫃的你瘋了吧？”那人震驚地說道，“三萬五千金，你怎麽不去搶呢？”
“呸！”
孫掌櫃啐了一口，倨傲地說道：“你懂個屁！”
“我們家的回元丹，是葛丹王改良後的新丹方。藥效是尋常回元丹的一倍！”
“這一倍的藥效，放在戰場上，能起到多大的效果？嗯？”
那人皺了皺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孫掌櫃，搖頭道：“人家李先生特供的回元丹，藥效是普通回元丹的三倍！”
“我要是有三萬五千金，我找人湊湊錢，也去買一顆李先生特供了。幹嘛非得買你這殘次品。”
“你說誰的丹藥是殘次品？！”
孫掌櫃氣得簡直要跳起來了，他掐著腰怒罵道：“愛買就買，不買就給我滾！”
那人悻悻地說道：“謔，你這做買賣的，脾氣還不小。”
“你就等著吧，你這個價格，能賣出去就有鬼了！”
“現在有了李先生特供的回元丹，誰還樂意花大價錢買你們家的回元丹啊。”
“能賣個一萬金就燒高香吧你！”
說著，那人便自顧自地走開了。
孫掌櫃惹了一肚子的氣，扭頭回了自己家的拍賣行。
另一邊，坊市裏的人越來越多，都圍在了北雄拍賣行的門前，全在打聽“李忘塵先生特供回元丹”的事情。
人越聚越多，圍成的人群甚至都站到了孫掌櫃的門前。
也有人上前打聽孫掌櫃家“南方回元丹”的價格，但是反應都一模一樣，一聽三萬五千金，全都搖了頭走了。
甚至等到後來，孫掌櫃把價格降到了三萬金，依舊是無人問津！
一邊是門可羅雀，一邊是門庭若市。
孫掌櫃的心中不由得也湧上來幾分疑惑：
“難不成……我昨天真的錯過了什麽天大的消息？”
……
與此同時，孫家府邸。
一處廳堂內，有三人分左右落座。
廳堂背陰，清晨的陽光射不進來，顯得十分陰森晦暗。
三人都沉著臉，誰也不說一句話，氣氛十分壓抑。
“唉。”
這時，為首的中年人開口說話了，正是雲海城孫家的家主孫無欲。
“都說說吧，咱們該怎麽辦。”
另一邊，恒生錢莊莊主孫培才冷哼一聲，寒聲道：“我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做掉那個李忘塵，一了百了！”
“我看你是瘋了！”孫無欲一拍桌子，怒斥道，“這裏不是南部郡國，也不是東部郡國。”
“這裏是北地！”
“咱們孫家的勢力再大，還沒有大到一手遮天！”
“更何況，那個李忘塵現在跟魯郡王的小兒子走得很近。你把他做掉，讓魯郡王怎麽想？”
“最後兜不住，保不齊要鬧到王城。你有幾個腦袋夠他魯郡王砍的？”
“那你說怎麽辦！”孫培才怒聲道，“就讓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在咱們麵前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