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先告狀
兩個護士抱怨歸抱怨,手底下還是十分利索地將醫生的諸多檢查工具和設備都收拾好,和喬靜微打過招呼之後,就準備離開。
似乎剛剛對薇薇安的那些抱怨全都和喬靜微無關,只是隨口抱怨而已,喬靜微有些虛弱的笑了笑,叫住了他們,「不想讓我為你們討回公道嗎?」
「唉?」兩個護士眼前頓時一亮,她們都是金髮碧眼的漂亮女孩,就算是驚訝的表情也格外賞心悅目。
能讓她住進這間醫院,顯然這間醫院的各方面設備都是最頂尖的,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醫護人員,甚至就連醫護人員的形象都很好,個個都是美女帥哥,各有各的不同美感。
看她們裝出一臉的意外和欣喜,喬靜微忍不住又笑了笑,承諾道,「放心好了,作為一個病人,我會好好約束我的那些家屬的,她必須向你們道歉,至於她對你們造成的精神損失和物質損失,我們都會照價賠償的。」
「其實她們只是閑聊,沒有這樣的意思,顧先生已經支付了足夠多的報酬。」一個醫生立馬打圓場道。
「不管你們有沒有這個意思,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番說辭讓醫生和護士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如果不是想要讓她追問,向她追討這些額外的費用,剛剛那兩個護士就不會對她這個剛剛清醒,對許多事情還不知情的病人說這些話了。
而且於情於理,都是喬靜微住在這裡帶來的麻煩,他們自然會照價賠償。
至於如何讓薇薇安道歉,喬靜微心中已經有了計較。薇薇安在她昏迷的時候,在顧霆時面前說的那些她的壞話,她還記在心底,如果薇薇安以為她會就這樣算了,那還真是太天真了。
一直等到了傍晚的時候,顧霆時才醒過來,他一醒過來,被張寧軒告知了喬靜微現在已經清醒的情況,就立馬著急地來找喬靜微了。
以至於顧霆時急沖衝過來的時候,身上還穿著睡衣,腳上還踩著拖鞋,從她清醒過來,一直到顧霆時過來,喬靜微這期間已經斷斷續續地足足喝了四小碗的粥。
食物能夠給人力量,除了粥裡面為了顧及她現在的腸胃,只加了一點菜葉之外,沒什麼太多滋味。
但喝過了四碗熬得米香味四溢的粥之後,喬靜微覺得她抬手都更有力氣了,只不過她仍舊一副十分虛弱的樣子,靠坐在床頭那裡,看顧霆時進了病房,她的面色依然有些發沉,看起來悶悶不樂。
「你終於醒過來了,微微,以後不要再那麼衝動,就算我真的被大雪埋在了底下,你需要做得,也是去聯繫救援隊,而不是親身上陣,答應我好嗎?以後不要涉險,涉險之前你先想一想嘉殊好不好?」一把將她抱進懷裡,摟得緊緊的,顧霆時在她耳畔認真道。
她聽到顧霆時的聲音都難得的有些許哽咽。
「我當時只想著我要和你一起,我已經足夠冷靜了,打電話去安排好了嘉殊和顧氏的以後,沒有了後顧之憂,我只想和你一起。」
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顧霆時有些激動地扶著她的肩膀,迫使她眼睛直視著顧霆時的眼睛,認真道,「不,我不需要你和我一起,我只需要你好好的,你平安我才能安心離開。」
就算是已經有了計劃,可面對顧霆時這樣說的時候,喬靜微還是有些眼眶發熱。
「那你呢?你還不是在第一時間跑過去,想要把我挖出來?你有想過親自跑過去挖我,會面對什麼樣的危險嗎?有二次雪崩的風險,自然就有三次雪崩的風險,而且那片雪場所在的山坡陡峭,稍有不慎,就有摔落的風險。」
一口氣說這麼多,還是有些為難喬靜微了,尤其是在現在情緒這麼激動的情況下,她不得不喘了幾口氣,才又問道,「你讓我聯繫救援隊,可你不也是在救援隊之前自己親自過去挖人的嗎?你又是怎麼想的?」
說著,喬靜微聲音也有些哽咽了,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悄然流下,好像自從和顧霆時復婚了之後,她這個人就更加情緒化了。
每每因為顧霆時的事情,就有情緒的劇烈波動,或是流淚,或是心塞,或是欣喜,或是擔憂,顧霆時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她的喜怒哀樂。
可此時,她有的全是感動。
看著對方,都從對方眼中看出同樣的情緒,這情緒是一樣的。
他們沒有什麼好相互指責,相互教導的,兩個人連想法和舉動都是一樣,但喬靜微話鋒一轉,「你讓我留下來照顧嘉殊,不去營救你,難道你是想要和薇薇安一起嗎?」
聽到這話,顧霆時的臉色頓時一暗,聲音也有些發沉,「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
見他現在是這樣的態度,喬靜微冷冷一笑,剛剛因為和顧霆時互訴衷腸而生出的那些感動,此時都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直直地盯著顧霆時的眼睛,冷笑著追問道,「你和我說過的話太多了,你指的是哪一句?」
不等顧霆時回答,喬靜微又問道,「讓我想一想,猜一猜,是剛剛你說的只要我平安你就安心了?還是之前對我說過的……」
她的話還沒等說完,嘴唇就被顧霆時按住,顯然顧霆時已經不想聽她繼續說下去了。
可就算嘴巴被按住,喬靜微臉上的嘲諷之意也沒有半點收斂,還是能夠清晰地表達出來她的態度。
「我和薇薇安只是親戚關係,並沒有什麼其他特殊關係。我怎麼可能會想和她一起?」顧霆時有些無奈地皺眉道。
「雖然你不是這麼想的,但恐怕有人是這麼想的,其實昏迷的這些天,我是有意識的,聽到了許多她對我詆毀甚至辱罵的話。」就算是被顧霆時阻止,在顧霆時說完解釋的話之後,喬靜微還是一把扯開了他的手,不依不饒道。
「我都已經讓她閉嘴了。」顧霆時辯解道。
「這一點我不否認你做得還算勉強過關,我有聽到你讓她閉嘴,但這樣惡意揣測我,難道她不應該為此道歉嗎?」
頂著顧霆時投過來的眼神,喬靜微繼續道,「沒錯,她是一個家破人亡倖存下來的可憐小女孩,年紀輕輕就失去了所有的親人,但我何嘗不是?就算如你所說,她的家人是因為顧家的原因沒有了的,但我又何嘗不是?」
「區別只在於她比我年輕幾歲,她能夠得到你的憐憫,而我只能被你仇視。」
被揭開舊傷疤,露出他們最開始接觸時候那些血淋淋的往事,就算是顧霆時一貫表現得再強勢再冷靜再淡定,臉色也不不自覺地轉暗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