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單身公寓
我這是天雷引動地火。三個多的超強度工作,休息不及時,加上喝大酒,一下子把支擴給整犯了。
馬姐雖然以前看著過我吐血,但畢竟是女同誌,還是害怕,急的有點要哭。
涮涮嘴,對她說:“沒事,就是支擴犯了,以後不能喝酒了。”
“再不咱們上醫院吧。”她擔心地說。
“不用。”我說:“沒啥事,吃點藥就好了,那還有藥。”我指著桌子上的小盒說。
她從裏麵把藥找出來,倒了水。
“你把酒戒了不行嗎?”她用哀求的語氣說。
“戒了,這回真戒了,以後再看著我喝酒你上來就給我兩嘴巴子。”我說。
“這回我保證看著你,不叫你喝。”她說。
把藥喝了,倚在床上,心裏說這回不喝酒了,再喝命就沒了。
馬姐搬著凳子坐在床前看著我,關心之情溢於言表。跟她說沒事回去吧,她說回去也睡不著,在這看會我,怕我再吐血。我笑了,說不能再吐了,吐也得明天早上的。她說那就守到你明天早上。說完笑了,說我太嚇人,叫人不省心,總讓人提心吊膽的。然後說現在她不在意別人,就在意我,一天天整的她心焦麻亂的。
說到最後狠狠的瞪著我,“說,以後能不能不喝酒?”
我說:“能,保證不喝了。”
“我看你再喝的。”說完她站起來說:“明天早上我先去把藥給你買了,別去上班了,休息幾天。”
馬姐離開之後自己合計,這酒是不能再喝了,煙也得少抽,抽空到醫院檢查檢查,也好放心點。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了身體啥都沒了。
到了第二天馬姐早早地把藥買回來,跟我說在家休息吧,哪也別動彈,中午她把飯帶回來。跟她說沒事,她來氣說沒啥事沒事,叫你在家休息就休息,一天不上班飯店黃不了。於是不再和她爭論,她說啥是啥,有個人這麽關心自己是好事,心裏暖乎乎的。
她走了之後我來到辦公室,嚴麗還沒來,先到粗糧廚房轉了一圈,大夥兒都在做準備工作。跟杜師傅嘮了兩句,然後去了漁人碼頭,跟郝廣生交代兩件事,又檢查一下廚房工作,然後回到辦公室。這時候嚴麗來了,跟她說休息一天,身體不舒服,到醫院檢查檢查。
“感冒了?”她問。
“沒有,感覺肺不舒服,去做個胸透。”我說。
“你那是抽煙抽的,少抽點煙就好了。”她說。
“嗯,得慢慢把煙戒了。”
“戒了吧,你看現在還有幾個抽煙的。”
“好,聽你的,戒了。”
“要是感覺不好就多休兩天,正好現在不忙,你也是夠累的。”她說。
“謝謝領導關心,你這是第一次關心我。”我打趣道。
“我以為你不用關心呢。”她說。
從辦公室出來去了醫院,拍個片,拿著片子到以前給我檢查的大夫那看看,大夫說就是支擴犯了,打兩天吊瓶消消炎。沒在醫院打,人多,還得排號,回到社區診所打的。打的是阿奇和頭孢氨曲南,專門治療支氣管擴張的。打之前大夫再三囑咐不能喝酒,喝酒能要了小命。
打吊瓶的時候老爺子來了電話,他今天到辦公室聽嚴麗說我去醫院了,打電話問問啥情況。告訴他沒啥事,就是肺部有些感染,打兩天吊瓶就好了。他說好好休息,別著急上班,等恢複好了再說。我問他找我是不是有啥事,他說沒啥事,剛跟嚴麗商量完,準備給我換個寢室。他聽說我病了和嚴麗商量一下,覺著我在寢室住也休息不好,畢竟是大寢室,鬧哄哄的,準備給我租個單身公寓,能肅靜點兒,還能休息好。
對於領導的關心表示感謝,跟他說不用,現在的寢室住的挺好。
老爺子說:“員工寢室條件都提升了,也得解決一下你住的問題。這段時間工作有目共睹,我們都看到了。給你單獨租個公寓是應該的,也是咱家對高管的待遇。休息好才能工作好,你這有病也是沒休息好,好好休息兩天。”
他說的挺誠懇,我聽得挺感動。
王總當天在離老店不遠的一個公寓樓租了個房子,叫采購車把我的家順便給搬了,直接住了進去。房子是標準的單間,不大,條件很好,有衛生間,淋浴,洗衣機,廚房設備齊全,可以開火做飯。臥室很大,一張雙人床,一組沙發,一個茶幾,一個電腦桌,沒電腦,還有一組大衣櫃。落地大窗戶非常敞亮。沒廳,臥室就是廳了。
心中不禁有些感慨,混了這些年,房子沒買上,先住住公寓享受享受吧。
以後說啥也得買個房子。
住上公寓了,以後的工作還得努力,人家對咱們這樣,咱們也得好好賣命。啥都是相互的,必須如此。
晚上九點接到馬姐打來的電話,她哭著說:“你在哪?啥時候走的?”
搬家的時候她正在上班,忘了給她打電話,搬進來之後簡單收拾一下,累了洗個澡躺在床上睡著了。她下班回去進我屋一看裏麵空蕩蕩的,準是以為我走了,一著急哭上了。
我說:“沒走,搬家了,老爺子給租個公寓,我搬這來了。”
“搬哪去了?”她問。
“華威酒店後麵這個公寓樓,六樓,六一八室。”我說。
“你現在在那嗎?”
“在,不在這能在哪。”我笑到。
這時聽到有個女生說“我說他不能走嗎,你還不信。”聽聲音應該是王紅。
“那我過去。”馬姐說。
放下電話笑了,這個馬姐,以為我走了。笨腦袋想想我也不能走,要是走能不告訴她嗎?這也充分說明一點——關心則亂。
她是真關心我。
不得不考慮一下她和我的關係。
她和當年趙姐一樣,把心思放在了我身上,也知道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但就是把心思放在這了。怎麽處理這個關係呢?遠離?接受?還是維持現狀?
有點頭疼。
很快,她和王紅到了。
“哎呀,太好了總廚,這條件也太好了。”王紅進屋就說。
我說:“比以前條件好多了。”
馬姐沒說啥,用眼睛使勁剜了我一下,把給我帶的飯菜放到茶幾上,也開始打量起屋裏來。
王紅把大衣櫃打開看了看說:“真好,還有大衣櫃。”然後看看放在衣櫃前的拉杆箱說:“咋不把衣服放裏麵,還裝箱子裏幹啥?”
我說:“搬家搬累了,還沒倒出空呢。”
王紅看完臥室又看看衛生間,說:“這回好了,你下班回來能洗個熱水澡,多舒服。”然後又道:“還有洗衣機,這回洗衣服方便了。”
“嗯,方便了。”我說。
“這還有廚房,行了,以後休息上你這來做著吃,方便。”王紅道。
我說:“來吧,我也吃點現成的。”
她從廚房出來坐到沙發上,看馬姐一直沒吱聲,說:“這回放心了吧,你弟弟沒走。”然後笑了起來,說:“和小孩兒似的,還掉兩個眼淚-——”
馬姐拿手懟了她一下,對我說:“吃飯吧,一會兒涼了。”說完站起來走到衣櫃前,把拉杆箱打開,開始往衣櫃裏麵裝衣服。
“還是你姐對你好吧,又給你帶飯又給你收拾的,你說我咋就沒想到呢?”王紅說。
“你是粗線條的。”我邊吃飯邊說。
“粗線條?”她一時沒明白啥意思,看看自己,還特意挺了挺胸,說道:“粗嗎?不粗,就是有點大。”
我差點把飯噴出來。
她有點反應過來,說:“我就是心不細。”然後問:“上醫院大夫咋說的?聽馬姐說打吊瓶了?”
我說:“沒啥事,就是肺部有點炎症,打幾天吊瓶消消炎就好了。”
“感染了?”她問。
“嗯,感染了。”我說。
“發燒不?”
“不發燒。”
“不發燒就行,沒啥事,離心老遠的,休息幾天就好了,看你體格多好,就是有點胖,該減肥了。”
她還真是粗線條,這要是馬姐就不會這麽說,但挺喜歡她這種直來直去性格的。
馬姐把衣服收拾完,看看床。雙人床,我的褥子是單人的,隻鋪了半拉兒床,瞅著滑稽。她說:“明天買個雙人床褥子,再買個毛毯,床單。”看了看枕頭又說:“枕頭也換了,太小了。”
我說:“不用,將就著行。”
“將就啥,那多不舒服。”她說。
王紅對馬姐道:“明天中午下班我和你一起去,正好我想買條毛巾。”
馬姐答應一聲之後去了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拿著濕抹布開始擦沙發茶幾大衣櫃,一看就是家庭主婦。
看馬姐收拾,王紅說:“馬姐真勤快,你說我咋就沒想起來呢。”
我說:“不說了嗎,你粗線條。”
“以後我真的跟馬姐好好學學。”她說。
“你學不來。”我說:“百人百性,你就是那性格,等你學的和馬姐一樣就不是你了。”
她說:“你說的也對,但我這性格不好,容易傷人。”
“你這性格挺好,女生男人性,容易招男人喜歡,但遭女人妒忌。”我說。
“你說的咋這對,我真這樣。”
“性格這玩意兒改不了,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改不了的東西就別改,費勁巴力的浪費那精力幹啥,整了一溜十三遭還是那樣,得不嚐試。以後話到嘴邊留三分,該說三句說兩句,該說兩句說一句,該說一句的把話咽肚子裏不說。逢人自帶三分笑,話一出口錦上花。要著這樣沒人說你,都喜歡你。”我說。
“有時候就管不住自己,看不慣的就想說兩句。”她說。
“你那不叫看不慣,是看著不順自己心思。”我說:“哪有那些看不慣的,你看不慣別人的時候別人也看不慣你,你看別人順眼,衝他笑笑,他保證看你也順眼,衝你笑笑。跟你這麽說吧,剛出生月子裏的孩子知道吧,你生過孩子應該知道,你衝孩子笑,說這孩子真好,真乖,真好看,說著說著孩子就衝你笑了,等你衝他沒好臉色,板著臉說這孩子真醜,真醜,說不到兩句孩子保證哭。你說一個月子裏的孩子能知道啥?但也能分出好壞。”
她說:“是這回事。”
“今天告訴你一句話,別人對待你的所有方式,都是你教會對方的。”我說。
她在那重複著:“別人對待你的所有方式,都是你教會對方的,別人對待你的-——”重複了兩遍之後點頭說道:“真是這回事,我得改改了。”然後問我:“總廚,剛才你說的逢人自帶什麽笑了,你再說一遍。”
我說:“逢人自帶三分笑,話一出口錦上花。”
“逢人自帶三分笑,話一出口錦上花。這個我得記住了,馬姐,你替我記一下,回去拿筆寫紙上。”
馬姐說:“以後你啥話不說裝啞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