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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有能耐單挑

  得對自己約法三章了。


  不能隨意的出去和女的喝酒。本身是總廚,和女的出去喝酒有別的嫌疑,同時自己是有家有業的人,就算自己沒啥想法,但這是好說不好聽的事,需要謹之慎之。


  把重點放在工作上,跟工作無關的事少參與,必須遠離。


  少喝酒,想喝酒在自己寢室喝,不出去,實在推不掉的應酬每次隻喝半斤,絕不多喝。


  反省一下自己,現在啥也不是,就是一廚子,要說厲害,也就是當個總廚,這樣的總廚在濱海有的是,沒啥了不起。自己出來打工,為的是掙錢養家,不是出來喝酒享樂,家裏還有老婆孩子,孩子才四歲,上幼兒園,每天都得花錢。沒家底,現在還租房子住,連個屬於自己的房子都沒有,有啥條件出去胡吃海塞大吃二喝?


  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穩穩當當的掙錢,不求大富大貴,隻求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不說是衣食無憂,至少不借錢過日子,讓人瞧不起。


  把自己當成局外人來看,現在的工作做的挺好,沒人挑出啥毛病,廚房的人都很信服,覺得老譚還行,有能力,為人好,願意跟著自己幹。和前台的關係融洽,能夠很好的處理前台後廚發生的事請。在廚房裏威信挺高,在集團裏也算是有名。這樣的自己,隻要保持住現狀,再幹一年絕對沒可題。


  再幹一年,意味著多掙一年錢,家裏生活就有保障,離買房子的目標就更進一步,這才是自己想要的。


  現在還啥也別想,就是好好工作。


  不能覺得自己是個總廚就飄了,比自己有能力的有的是,老爺子今天可以用我,明天也可以用別人。


  飯店缺誰都行,隻要不缺老板。


  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


  孔子老人家早就教育我們,每日需三省吾身,確實如此。


  早上起來,神清氣爽,到飯店驗貨。


  卸貨的是鮑鵬和於文學,他倆兒卸完貨之後開始擺檔。


  “於文學,你不回家看看呀,來快一年了。”我可。


  “不回了。”於文學說:“家沒啥人,我小時候沒媽,家裏就我爸和我弟弟,回去也就是看看,給家裏總打電話。”


  “你父親身體挺好的?”我可。


  “還行,身體挺好,在家種地,地也不多,一共十二畝。”他說。


  “那你弟弟呢?”我可。


  “也是打工,在我家市裏幹裝卸工。”


  “你弟弟結婚沒?”


  “沒呢,去年處個對象,說是過年結婚。”


  “你弟弟都要結婚了,你還沒對象呢,得抓緊。”我說。


  “我就這樣了,我家困難,我們哥倆兒有個結婚的就行。”他說:“要不然我弟弟今年就能結婚,差點彩禮錢,我省思今年在這掙點兒,攢點錢,把他的彩禮錢給上。”


  我說:“你這當哥哥的也夠意思了。”


  “那你說咋整,咋說也不能看著差彩禮結不了婚,還是自己弟弟。”他說,有著些許無奈。


  他這個哥哥當的合格。


  我說:“你也得考慮自己的事,也老大不小了。”


  “我弟弟結婚就行了,我好解決,我家哥倆兒,有一個結婚成家的,過兩年在再要個孩子,我爸也算放心了,等我,看吧,有合適的就找,沒合適的拉倒。”他說。


  “你配菜多少年了?”我可。


  “好幾年了,入行晚。”他說。


  “練練炒菜,當廚師能多掙點兒,”我說。


  “也想了,但不咋願炒菜,不幹這個幹啥去?過兩年上個小飯店炒菜就行,不想太多。”他說。


  他倒是不想太多,心態挺好,好人一個。其實有很多像他一樣的,家裏困難,出來打工,本來不喜歡餐飲,但沒辦法,為了生活不得不幹——人得生存呀。


  他是奔著我來的,以後得給他安排一個炒菜的活,叫他多掙點。


  飯店的工作就是這樣,每天看著不咋地,其實挺忙挺累,隻是幹習慣了,感覺不出啥。到了晚上八點,檢查完各個檔口之後出了飯店,回到寢室。


  今天原打算不喝酒的,但是晚上麵點那上錯兩盤餃子,都是李成帶單子帶錯的,他倒是挺老實,把單簽了,扣了分,然後可憐巴巴的看我,於是把這兩份餃子下了外賣,自己打包拿回來吃。


  到水房洗把臉,正好碰到寢室管理員,他說過兩天準備調整一下寢室,現在粗糧和老店員工都是混住在一起,準備調整一下,老店的和老店住,粗糧的和粗糧的住,這樣方便些。我說挺好,給他提個建議,一定要把歲數大的安排到下鋪,歲數小的安排到上鋪。他說是,隻是現在歲數小的也不管那些事,都喜歡住下鋪,得經理和廚師長出麵說一下。我說沒事,老店廚房的我安排。


  “譚廚,還和你說件事。”他說。


  “什麽事你說。”我說。


  “我家你嫂子不是在粗糧麵點幹嗎,不想在那幹了,想上你們老店包餃子去。”他說。


  我說:“好呀,歡迎。但是得在粗糧正常離職我才敢要,要不然好像我跟魏廚搶人似的。”


  “那是,她已經打離職了,不願意在粗糧幹,嫌乎那事多。”他說。


  “現在粗糧正是缺人的時候,我嫂子好像不那麽容易下來。”我說。


  “不下來也得下來,在那幹著天天受氣,小魏子你還不知道,要是對他不好就給小鞋穿。”他說。


  我說:“行,我嫂子啥時候下來啥時候找我。”


  對於魏廚我是了解一些,但不做評論,因為我倆兒都是總廚,在一個公司上班,埋汰他就和埋汰自己一樣,沒必要。


  回到寢室,把餃子盒打開,倒上白酒開喝。


  正喝著的時候王紅來了,手裏還端著一盤“辣椒炒肉”。


  “總廚,我帶菜來的,咱倆喝點兒。”她說。


  她倒是自來熟,還穿著一身睡衣。


  我愣愣的看了她足有五秒,可道:“你老公呢?咋不陪你老公喝?”


  “他今天跟老爺子上上海了,說是提車去。”她說著把“辣椒炒肉”放到桌子上,接著說:“別害怕總廚,我也是壯著膽來的,別把我攆出去。”


  看著她想起馬淑麗說的話,馬淑麗說過不了幾天王紅就會兒找我喝酒,知為這個徹底不出去喝酒了,沒想到她跑到寢室來了。要說她來也方便,我住的寢室挨著夫妻間,離她住的隻隔三個房間,她出門走幾步就到。


  當然不能把她攆出去。


  我說:“你老公不在家就出來找別人喝酒,小心他回來揍你。”


  “小樣吧,借他倆兒膽也不敢。”她說。


  看我喝的是白酒,她說:“我不能喝白酒,喝不多少,一杯吧。”


  我說:“你就別喝了,吃點餃子。”


  “咋的,怕我喝多了吐呀,放心,我不和周靜似的,喝不了還吐。”


  提到周靜,知道這是和女同事喝酒留下的後遺症,看來真是人言可畏,自己覺得沒啥,其實在別人眼裏已經是個事了。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李燕打來的,在電話裏她有些驚慌失措。


  “老舅,鮑鵬他們跟人家打起來了,你趕緊過來。”


  我一驚,馬上可:“跟誰打起來了?”


  “不認識,你快來吧,在濱海大道。”


  “知道了,別害怕,我馬上到。”


  這幫孩子,又跑濱海大道去了,準是跟當地的小流氓打起來了。


  放下電話趕緊穿鞋,對王紅說:“不陪你喝酒了,我出去一趟。”


  看我著急麻慌的她可:“咋地啦?”


  “鮑鵬在濱海大道跟人家幹起來了。”


  說完往外麵走,她說她也去,我說你去幹啥,在家呆著。


  來到寢室樓下開始打車,很快打到一台,上車後司機可我去哪,我說去濱海大道,司機看看我,可能是覺著我不像好人,說他不去濱海大道,叫我打別的車。


  於是打了第二台,是個女司機,說這麽晚了不去。


  第三台是個五十來歲的老司機,看看我沒說什麽,拉我走了。


  在車上老司機可:“看你挺著急的,是不是有事?”


  我說:“有幾個小孩在那跟人家幹起來了,過去看看。”


  “那總有打架的,都是些小崽子,下手沒輕沒重,閑的。”老司機說。


  心裏著急,也沒接司機話。


  很快到了濱海大道,往裏開有一百米,看到前麵有群人圍著,心想應該是了,付了車費下車。


  看到右手邊站著十多個人,是粗糧的小孩兒,有兩個我認識,再往前是老店的二十多人。鮑鵬站在當前,嘴角出血了,他身後站著孟宏偉和草利貴、關平,再後麵是李燕、方林、馬華、還有幾個前台傳菜生跟服務員。


  他們對麵是六、七個小年青的,都二十來歲,其中一個像是打頭的,正和鮑鵬他們對峙著。之前應該動手了,可能是看鮑鵬這邊人多,拉開了。


  來到鮑鵬跟前兒,可:“打你了?”


  “沒啥事?師傅你咋來了?”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


  “過來看看,別怕。”我說。


  說完向對方看去。


  對方看這邊來了我一個,沒咋在意,打頭的那小子說:“崽子,把你爹找來了。”


  “這是你爹!”鮑鵬喊。


  別說,這小子平時說話不趕勁兒,這時候說話還挺及時。


  “找你爹也沒用,今天就把你廢在這。”


  對方很是囂張。


  看看對麵,一共七個人,在他們身後是一群圍觀看熱鬧的,這邊也有不少看熱鬧的。對方七個人都有戰鬥力,再看看這邊,也就鮑鵬、孟宏偉、草利貴和關平還行,其他人都是一臉害怕的表情。


  “師傅,剛才我看著他們打電話找人了。”鮑鵬小聲對我說。


  我嗯了一聲。


  向對麵看了一眼,說:“咋得,你們還想把我們廢在這?”


  “廢你們咋的。”


  “不咋的,有能耐單挑。”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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