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和張麗要周曉梅
前台那個領班走了,曹老板安排一個老服務員當領班。
這個服務員打開業的時候就在這幹,工作很認真,歲數也大,有二十七、八,形象也行,但就是有點不愛說話,看樣也幹不了太長時間,到時候她自己就會提出做不了不幹了。
讓她當領班曹老板也是想鍛煉鍛煉她,曹老板說領班還繼續找,到時候可以讓新來的當經理帶帶她。
這是生意好了,老板敢花錢雇人,如果生意不好老板是不會雇人的。
飯店就是這樣,生意好,賺錢,老板就敢花錢,把各個崗位人員都安排到位。等生意不好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不是找是什麽原因導致生意下滑,而是想怎麽精簡人員減少開資。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很多飯店就是死在這上麵。
減員不一定就能增效,真正能夠增效的是增加餐廳自身的軟實力,調整菜品結構,改變營銷模式,使之不斷增加客人的就餐體驗,進而提升營業額。這個時候往往不是減員,而是引進人才和好的管理模式,重整旗鼓,再戰江湖。
人往往把所有的後路都堵死,無路可退,背水一戰才能旗開得勝。
人做什麽事不要想的太多,隻要是對的幹就完了。
不做永遠不知道對錯,也永遠不會知道如何去做。人隻有在不斷地做事中磨練自己才能增長見識和經驗,才能夠漸漸的成熟和強大起來。
人無論做什麽事都要遵守一個原則,就是誠實守信,重情重義,做個好人。
前台有個服務員是曹老板的一個遠房親戚家的,姓萬,歲數在二十三、四,長得很高,很厚道,說起來和她還是半拉兒老鄉,她是喀左的,和周明一個地方。
有一天秋萍跟我說:“老舅你知道不,我二舅和小萬處對象呢。”
我說:“不知道,是嗎?”
秋萍說:“是,他倆下班都出去吃過兩次飯了,小萬還問我二舅的事,我說我也不知道,看樣倆人都同意,處的挺好的。”
我說:“好就行,好就好好處。”
對小萬有印象,挺老實厚道的,一看就是過日子人,比老二處的那個小對象強多了。但是這倆人啥時候處的呢?一點動靜都沒有。
秋萍說:“老舅,我有點想家了,想回家一趟。”
我說:“你剛過來一個月就要回家,再等等,咋說也得倆月之後再回家。”
秋萍歎了口氣,說:“我就知道和你說了你就會這麽說,再等等吧,興許到時候我還不想家了。”
這孩子出來也半年了,是有點想家了。
我問:“你們寢室住的咋樣?”
秋萍說:“挺好的,住的行,我和小萬一個屋,還有領班。”
我說:“你們仨挺寬敞的。”
秋萍說:“嗯,領班好像不喜歡當領班,還想幹服務員。”
我說:“哦,現在正找領班呢。”
秋萍說:“咱家吧台說也不想幹了。”
我問:“為啥?幹得不挺好嗎?”
“可能是家裏的事,聽說不和她對象處了。”秋萍說:“都訂完婚了,過年就要結婚,現在鬧著退婚呢。”
我皺下眉,說:“這事以後少打聽,知道多了不好。”
秋萍說:“我沒打聽,都是她們說,我聽著了。”
我說:“以後也別聽這些閑事,她們說你就幹別的。”
秋萍撅下嘴,說:“不和你說了,我又不是聾子。”然後衝我擺擺手“哎,走了。”
這些事和我無關緊要,也沒什麽關係,聽聽就完了。倒是老二和小萬處對象的事是件好事,一看小萬就是個過日子的人,要是老二和她能成那還真挺好。
聽曹老板說小萬父親是村長,家庭條件挺好,小萬還有個二爺在省城,是個老幹部。
但願老二和她能成。
曹老板愛下象棋,張軍也喜歡下象棋。天氣熱了,每天中午休息的時候倆人就在廚房外麵下象棋,倆人殺得難解難分,不分勝負。有時候這邊來菜了倆人還在下,還得找人去喊,每到這個時候張軍都會說:“曹哥,要不是來菜了再有三步你就死棋。”
曹老板就笑,說:“不服等你配完菜接著下。”
張軍說:“配完菜天都黑了,等明天的,明天保證贏你。”
倆人因為下棋沒少頂風冒雨日曬雨淋,也不知道哪來的那大癮。廚房外麵就是小區院裏,他倆下棋吸引了幾個老人,後來幾個老人也加入到他倆象棋隊伍,他倆不下的時候那幾個老人在外麵下,有時候還會因為輸贏老人爭吵起來。那時候發現真是老小孩兒小小孩兒呀,人一老了就和小孩兒一樣一樣的,滿是童趣。
小區裏的人總到飯店吃飯,慢慢的也熟悉了。有時候圖省事,小區裏人到飯店吃飯直接從廚房後門進來,看到廚房收拾得幹幹淨淨的都會誇讚幾句。說實話廚房的衛生十分幹淨,就是在飯口忙的時候地麵都保持的很好,沒有水。菜架子上的青菜筐幹幹淨淨,碼放的整整齊齊,誰到那拿青菜都會利利索索的,拿完了立即恢複原樣。
寢室裏有洗衣機,廚房員工的工作服每天都洗,每個人身上穿的工作服都幹幹淨淨,沒有油點,紙帽子一戴倍兒精神。
可以這麽說,在整條街上鶴雨軒的廚房衛生是最好的,沒人敢比。
張麗給我打電話,問我最近怎麽樣,忙得差不多了吧。
“還行,忙得差不多了。”我問:“你那不忙了?怎麽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我是看出來了,我要是不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會給我打電話的。”電話那頭有點抱怨,她說:“既然你那忙的差不多了,咱倆是不是該喝點酒了。”
我說:“喝點唄,你有時間呀。”
張麗說:“時間那還不有的是,你就說你幾點下班吧。”
我說:“九點下班。”
“那好,今天你下班到大市場等我,我也九點走。”張麗說。
我問:“你不上班呀?”
張麗說:“誰喝酒還上班?不上了,嗬嗬。”
自打到了鶴雨軒就一直沒和張麗在一起喝過酒,這都三個月了,想想喝點酒也行,也放鬆放鬆。
這三個月我也沒怎麽喝酒,也一直沒出去找人喝酒,一忙起來就把酒給忘了,等想起來的時候飯也吃完了。廚房裏除了我也沒人愛喝酒,張軍和趙剛不喝酒,周明也不喝。老二喝酒,但人家喝不喝都行,沒癮。整的我也就想不起來喝酒。曹老板倒是找我喝過一回酒,那天我還有事,沒喝成。
三個月了,也該放鬆放鬆自己了。
九點的時候檢查完廚房,又交代老二幾句,然後騎著二八大杠回了三台子。
到大市場老八家的時候張麗已經到了。
我說:“你夠快的,我車鏈子都蹬紅了還沒你快。”
張麗笑著說:“我打車回來的。”
我說:“還是你有錢,咱們比不起。”
“切,就在我跟前兒裝窮,放心,不跟你借錢。”她撇了一下嘴,很蔑視我的樣子。
我笑笑,烤串上來了,拿起一串牛肉筋開吃。
“咋樣,你那忙不?”她問。
我說:“還行,挺忙的。”
她問:“一天能賣多少錢?”
我說:“四千多點。”
她不以為然的說:“那還忙?我那哪天最少都得四萬。”
我說:“和你那能比嗎,你那啥地方,我這啥地方,不在一個檔次。”
她說:“那倒是,你總在小地方幹,就不行找個大點兒的地方。”
我懟她說:“大地方也不是說找就找的,你家開的還行。”
她笑,說:“要是我開的就讓你當老板。”
我說:“當老板不行,咱不是那塊料,當個廚師就行。”
和張麗喝酒總是很輕鬆愉快,這是在她不說瘋話的情況下,如果說瘋話也不輕鬆,會緊張。好在現在她不怎麽說瘋話了。
喝了一會兒酒,我問:“周曉梅在你那咋樣?”
張麗說:“幹的挺好,現在我叫她帶班呢。”
我問:“她行嗎?”
“咋不行,現在她當個領班富富有餘。”張麗說:“你可別小瞧你這個侄女,老厲害了,之前是沒叫她發揮,現在,”她笑了一下:“嗬嗬,厲害,我看比我都厲害。”
我有點不相信,說:“是嗎,沒看出來,她能那麽厲害?”
張麗說:“人家咋說也是念過高中的人,從文化水平上說就比一般的服務員高,還有她歲數在那,二十九了,也明白事,最主要的是敢說話,還會說,一般客人都挑不出毛病,你說厲害不。”
我說:“要你這麽說那她還真行。”
張麗說:“小梅真行,再過一兩年比我厲害。”
我說:“她厲害那說明你這個師傅帶得好。”
“我發現你們北票人都這麽會說話。”張麗略帶挖苦的語氣說。
我笑,說:“我們北票人厲害吧,趕緊找個北票人嫁了,省的後悔。”
張麗看著我說:“我倒是想了,可惜人家不要我,你說咋整。”
我說:“北票人千千萬,這個不行咱再換,別一棵樹吊死,這個不行找別的。”
張麗說:“你說我就是死心眼,非得一棵樹吊死,別人還真看不上,咋整?”
我說:“你要是這樣會沒朋友的。”
“切!嚇唬我咋的,我還真沒怕過,我現在是不想來硬的,要是想來硬的告訴你鐵子,你跑不了,就算你結婚了也一樣把你拿下,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看你咋整。”她開始露出女色狼的本性,又要發瘋。
我笑了,說:“你咋和個女流氓似的。”
她說:“你還別說,女人再不就不流氓,流氓起來比你們男的厲害。”
我說:“行了,喝酒吧,不跟你強這事。”
“切,一和你說真格的你就開始遮兒,放心吧,不會破壞你和你媳婦感情的,咱倆是鐵子知道不,鐵子不幹那事。”
和她喝了口酒。
對於張麗說周曉梅的事有點上心,沒想到周曉梅做得挺好,都能當領班了。想想也是有可能,周曉梅本來就聰明,並且敢說敢做,同時歲數在那,經曆不少事,要比一般女的成熟許多。加上家族遺傳基因的影響,老周家人都能說會道,見啥人說啥話,還能做買賣,從這一點上周曉梅進經過這三個月的鍛煉,再加上之前幹了將近兩年的服務員,現在當領班應該沒問題。
我笑著對張麗說:“張麗,跟你說個事。”
張麗說:“啥時候跟我這麽客氣了,有事說。”
“依你看周曉梅現在真能當領班?”我問。
張麗說:“能,在小點的酒店行,要是大酒店還得鍛煉鍛煉,有的時候處理客訴還差點,控製不住情緒。”
我點了下頭,說:“跟你說我那現在正缺個領班。”
張麗一擺手,說:“免談,就知道你沒啥好事,我好不容易培養的你說領走就領走,憑啥?”
我尷尬的笑笑,說:“在你那也行,我也沒說必須要。”
張麗說:“要曉梅我是絕對不給的,嗬嗬,你要是要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我說:“主要我那廟小,裝不下你這尊大神。”
張麗笑嘻嘻的說:“不小,能裝下,你裝不下我我可以裝下你,不都一樣。”
我說:“行了,喝酒,就當我沒說。”
張麗嚴肅的說:“老譚你記著,早晚有一天咱倆得合作一回,到時候看你還往哪跑。”
我說:“到時候就不跑了,老了,也跑不動了。”
和張麗喝著酒聊著天,沒再提周曉梅的事,她在張麗那比在我這好,畢竟那大一些,更能鍛煉人。知道她現在幹的挺好就行,也放心了。
張麗突然問我:“你今年結婚吧?”
我一愣神,然後說:“不一定,打算今年結婚。”
張麗問:“你說你結婚我去不去呢?”問完我又好像是在問她自己。
我說:“到時候我保證邀請你。”
張麗說:“你邀請我我也不去,看不了那場麵,鬧心,還是等你結完婚再和你喝酒吧,那時候的酒味兒和現在的保證不一樣。”
我說:“都一樣,酒還是酒,人還是人,隻不過心情不一樣而已,看咋看了。”
張麗拿著酒杯幽幽的說:“估計我是一輩子放不下了——你能總陪我喝喝酒就行。”
她這一突然傷感起來我還有點不好受。
我說:“必須的,到時候你可能已經嫁人了,咱們兩家在一起喝酒。”
張麗說:“但願吧,到時候你領著你家孩子,我領著我家孩子,也挺熱鬧。”
說的很有畫麵感。
我說:“保證熱鬧。”
張麗說:“要是咱們倆家的孩子都是男孩兒,那就讓他倆當哥們,要是女孩,就當姐妹兒,要是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就當兄妹。”
我說:“當夫妻多好,咱倆不就成親家了。”
張麗白了我一眼,說:“你傻呀,哪有親兄妹當兩口子的,不知道你咋想的。”
這女人又開始說瘋話了。
喝完酒送她回家,在到她家樓口的時候她說:“你那要是缺領班,就叫曉梅過去,也正好鍛煉鍛煉她,她要是幹不了再回來,要是能幹了也是個機會,早晚她也得出去幹,到你那你還能照顧她,但是有一樣你得記住,不許和她產生感情,你要是想要女的那也得是我,知道不。”
我笑笑,看著她走進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