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再見姚麗瑩
兩個人能在一起那是緣份。
兩個人能牽手一生那是命中注定的緣份。
有了緣分就好,好好珍惜。
給河北找了個工作。
和老大在一起的時候老大給我介紹認識了一個大哥,這個大哥以前和老大一起混的,倆人是很好的哥們兒。大哥在武警總隊醫院那開了一家歌廳,需要個廚師,於是就把河北介紹過去。
歌廳一天不忙,在歌廳當廚師清閑,晚上營業的時候給客人做做果盤,客人要是想喝酒點幾個菜就給做一下,也不挑什麽毛病,隻要做的不是太難吃就行。
這個大哥找我的時候是想要我過去,一個月給一千八百塊錢,跟他說我不想去歌廳炒菜,把河北介紹過去當廚師正好。
晚上下班之後領著河北過去的,到地方見了大哥。
和大哥在一起喝過兩回酒,都是有老大在。由於和他喝酒喝的很愉快,嘮嗑還能嘮到一起去,彼此感覺很投緣,逐漸的就成了朋友。和老大在一起的時候,老大領著我見過幾個和他一起混社會時候的大哥,那些大哥看上去和普通人沒啥兩樣,都很仁義講究。當時有幾個已經不在社會上混了,有自己買賣,有的買賣做的還挺大,是省城的知名企業。等開歌廳的這位大哥屬於混的不算太好的,從監獄出來之後開個歌廳,準備靠歌廳賺點錢開始養老了。
大哥說既然過來了,雖然是歌廳,但來的客人都是有錢的,對菜也挺挑剔,就叫河北做幾個菜嚐嚐。說白了就是試試菜。河北進廚房做了四個菜,一個涼菜,三個炒菜。菜做好之後找個包房,我、河北、大哥、還有一個經理我們四個坐在一起一邊喝酒一邊品品菜。
河北的菜做的一般,並不是太好,也就是小飯店水平,但是在歌廳當廚師夠用。
大哥嚐了菜之後跟河北說:“兄弟,我說話直,你別在意,說實話你的菜做的一般。”
河北有點架不住勁,說:“是,做的不好,有點緊張,還有點不熟悉。”
大哥說:“緊張肯定的,頭一次過來保證緊張,但你的功底也看出來了,不是很好。”
河北摸摸鼻子。
我說:“大哥,還行,先讓他熟悉熟悉,以後就好了。”
大哥笑了,說:“老三這樣說證明實際水平還是有。”然後很爽快的對河北說:“那就在這幹,我這也沒啥菜,大部分就是做做果盤,有時候我朋友來了愛喝點小酒,你就炒幾個菜,也沒人挑,但是價錢就不是一千八了,一千五,怎麽樣?行你就幹,今天就可以上班,工資不差事,到日子就開。”
河北說:“行,我沒說的。”
大哥說:“那咱們就說定了,今天你就上班行不行?”
河北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他說:“行,沒說的。”
大哥說:“那你就去上班,沒事的時候可以在休息室呆著,聊聊小姐都行,有客人要東西你就給做一下,就這麽著,你看行吧?”
河北說:“行,那我去廚房看看,熟悉熟悉。”
我說:“我也和你過去一下,看看啥樣。”
大哥說:“兄弟,你就別過去了,我家廚房啥樣你不是不知道,啥也沒有,在這喝酒,一會兒菜都涼了還得熱。”
我看看河北,河北自己去了廚房。我開始和大哥喝酒聊天。
大哥說:“兄弟,昨天小峰來了,說頭兩天你把他財路擋了。”
我說:“有這回事,這丟人的事他也跟你說。”
大哥說:“那小子啥事不幹?來了跟我說了,讓我給罵了,也不七老八十動彈不了,幹點啥不來錢,非得出去碰瓷去,讓我一頓罵,他說小紅(曹繼紅)也罵他了。該,就是欠罵,像他那樣的,咱們別說出去出苦大力,就是明著打人要錢都比碰瓷強,讓人講究。”
我說:“估計也是實在沒錢了。”
大哥說:“沒錢活該!買影碟,還都是黃色的,讓人家片警給沒收了,也不找人去要。”
我說:“他賣的也太明目張膽,就在大市場明麵賣,片警不收拾他收拾誰?不給人家點麵子,拿派出所當自己家了,警察能慣著他。”
大哥問:“兄弟你咋認識他的?”
我說:“也不認識,曹繼紅不是出來了,到我幹的青瓦台想要點,和他一起去的,就認識了。”
大哥問:“你以前認識小紅?”
我說:“不認識,就是上回喝酒,聽你和老大在一起說的。”
大哥拍了我一下說:“兄弟,你可夠膽肥的,小紅可不是一般人,在三台子那可是有號,仁義大哥。”
我笑了,說:“我和他也不發生關係,借老大的名和他嘮嘮就行唄,也不和他交往能咋的。”
大哥看看我,說:“兄弟,對撇,和你是越來越對撇,來,喝一個。”
二兩杯的白酒,一口就幹了,還真有點嗆。
放下酒杯,大哥說:“你不是混社會的,最好少和小紅他們打交道,到時候不是黑也是灰。”
我說:“是,就是個認識,見麵點點頭說句話,我也不惹他們,他們也不惹我就行,我本來就不是混的人,也不懂混的事,要是喝酒還行,沒毛病。”
大哥說:“我就喜歡兄弟你這樣,不拖拖拉拉,爺們兒。以後像小峰那樣的根本不用**,都是小崽子,有啥事就找大哥,大哥給你擺平。”
“先謝了大哥。”我說:“我一個當廚子的也沒啥事,他們也惹不到我,要是惹到我自己就能解決。大哥你都不管那些事了,好好的開你的歌廳吧,放心,我不會給你惹麻煩,要是真有事不是還有老大嗎,省得他天天裝燈。”
大哥笑起來,說:“那倒是,看你也能解決。”然後說:“你就不是混的,你要是混沒別人的。”
我說:“大哥別誇我,咱哥倆還是喝酒,喝酒比啥都好。”
“喝酒。”
和我們一起喝酒的經理下去了,不一會兒領倆小姐進來。看著其中一個小姐我有點驚訝。
她雖然化了很濃的妝,但還是認出了——盛美以前的服務員姚麗瑩,也就是和李劍寒處對象,被她姑姑抓到的那個服務員姚麗瑩。
幾年不見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清純的小姑娘,現在站在我眼前的是一個穿著暴露、妖豔嫵媚、散發著勾人氣息的年輕女郎。
我認出她,她也認出了我,眼裏是驚訝和躲閃。
她說:“譚哥——”
我點點頭,說:“是你——”
這種場合多少有點尷尬。
我拍拍身邊的椅子,說:“來了就坐下,好長時間沒見了。”
姚麗瑩坐下,不敢瞅我。
大哥看著有點懵,問我:“兄弟,你倆認識?”
我說:“認識,比你認識的都早,我倆以前在一起幹過。”
大哥說:“那可巧了,在我這你還能見到以前的人。”
我說:“要不說咋是緣分呢。”
大哥說:“小瑩來我這快半年了,唱歌好聽,挺多客人都找她。”
大哥不說這句話還好,聽了這話心裏有點不舒服,好像自己的親人被欺負了一樣,有點想發作又發作不出來的感覺,憋屈、氣憤、又無可奈何。那種滋味說不出來,壓抑的難受。
姚麗瑩習慣的給我倒上酒,和她一起進來的那個女的一起倒酒。那個女的歲數很大,有四十歲,但風韻猶存,看上去比小姑娘還迷人,成熟女人的味道,端莊中帶著魅惑。
她坐在大哥身邊,很貼心的給大哥倒上酒,問大哥:“喝不少了吧?”
“沒喝多少,也就四兩酒。”大哥說:“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小兄弟譚子,今天給介紹個廚師過來。”然後對我說:“兄弟,這個你叫孟姐,是咱們這老人。”
我衝孟姐點點頭。
姚麗瑩端起酒杯對我說:“今天能在這碰著我譚哥也是緣分,和譚哥有好幾年沒見麵了,沒成想在這見著,挺高興的,喝一杯。”
於是就喝了一杯。
在這個場合也不能問姚麗瑩什麽,就是喝酒聊天,喝差不多的時候大哥有些醉,孟姐扶著他到包房睡覺去了。
剩下我和姚麗瑩。
姚麗瑩和李劍寒處對象被她姑姑發現之後,她就被送回老家。回到家之後家裏就不讓她再出來,關在家裏有半年時間,她通過陳師傅又聯係上了李劍寒,李劍寒叫她出來打工,倆人好能夠在一起。後來她爸媽也同意她出來打工,她出來之後找到李劍寒,倆人又在一起了。
那時候李劍寒還是砧板,她當服務員,後來倆人同時下崗。剛下崗的時候還好,手裏有工資能繼續生活。後來錢沒了,倆人還租著房子,沒工作就活不下去。下崗這段時間李劍寒在家呆習慣了,開始不愛出去找活,她自己出去打工,還是當服務員,當服務員掙得少,有時不夠倆人花的。
後來李劍寒和帶小姐的酒店有了聯係,總和那些人在一起,也算是上班吧,也掙錢。一來二去的李劍寒總領著她和那些人接觸,並且一起去歌廳唱歌,再後來李劍寒就叫她到歌廳當服務員,那樣掙得多。她聽了李劍寒的話到歌廳當服務員,開始的時候有客人對她動手動腳、摸摸索索的,她不想幹,回去和李劍寒說,李劍寒告訴她歌廳都那樣,不叫客人沾點便宜客人也不給小費,又不是和客人睡覺,沒啥大不了的。
看李劍寒這樣說,她心寒了,徹底明白李劍寒是啥樣人了。
李劍寒對她這樣,她除了傷心就是看開了。
她繼續在歌廳上班,慢慢適應。
後來,李劍寒和另外一個女的趁她不上班在家睡覺,被她抓這個現行,然後和李劍寒徹底分開,開始了歌廳小姐生涯,到現在已經三年了。
我問她:“恨李劍寒嗎?”
她說:“恨,非常恨,沒有他我也走不到今天-——但最恨的還是我自己-——”
我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麽。
沒有一個女孩天生就是當小姐的,當小姐都有著一定的原因。
有的是生活所迫,有的是受到打擊自暴自棄,還有的也許是為了尋求刺激。
在我的認知裏從來沒瞧不起小姐,因為她們也是人,她們也是在為了自己的生存和生活而活著,隻是方式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