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金姐生日
老話講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到了十月份,來烤肉店快半年了。沒想到會在烤肉店幹將近六個月,上哪說理去,當初想也就是幹兩、三個月,有好活就不幹了,沒成想,一幹就是六個月,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老大自打小劉生完孩子之後,他家老太太承認了小劉是老邢家兒媳婦,一家三口回到家裏去住。老太太和小劉在家伺候孩子,老大在盛美酒店繼續上班。
老大現在徹底的收心過日子了,現在他不但有女兒,還有兒子,不好好幹不行,一家四口還指著他養活,得賣力賺錢。
老四和老二現在很穩當,和老大一起在聖美酒店幹,無波無瀾。
陳師傅結完婚之後繼續在原來的酒店上班,老板很信任他,他快成酒店二老板了。和陳師傅的聯係一直沒斷,他也一直在給我留意飯店炒菜的活,有合適的就給我介紹。
自從拒絕了去李劍寒要我去他幹的歌廳炒菜之後,和他一直沒再聯係,也不知道他現在咋樣,估計混的挺好。對於他到歌廳工作不是很理解,但人各有誌,也許他在歌廳能發展的挺好。
我在烤肉店的工作很平穩,自打研究完“下酒菜”之後一直沒再研究出一道像樣的菜來,我倒是研究不斷,但研究菜不是說研究就能研究出來的,不但需要靈感,還需要閱曆,我炒菜的時間太短,經驗少閱曆少,對研究新菜很難。既然研究不出來就不再費力氣研究,把現有的炒菜做好,不斷地加強技術,在做菜的過程中也悟出不少道理。
馬姐還是一天嘻嘻哈哈的,沒事的時候過來逗逗我,說:“譚師傅,怎麽樣,你這個徒弟有沒有惹你生氣,要是惹你就把她開了,我還等著過來呢。”
金姐就說:“去,去,哪都有你。”
馬姐說:“哎呀,金子,現在好了,天天和對象在一個屋幹活,不是那時候抱著我哭的時候了,那眼淚,是一對一雙的掉呀,還說,馬姐,你說可咋辦,我就是喜歡他——”
這時候我就走出去,到崔姐的屋裏避避。
崔姐一直都是笑嗬嗬的,一張娃娃臉和她的年齡實在是不符。她不多言不多語,就是幹著自己的活。雖然是在自己的哥哥嫂子家打工,也不會多說什麽,知道的她是老板妹妹,不知道的就以為她是一個來打工的零活。
我到她這裏,崔姐就會問:“你那忙完了?”
我說:“忙完了。”
她問:“你馬姐又過去了?”
我說:“是。”
她說:“又說你和金子了吧。”
我就笑笑,然後和她分裝冷麵。
有一天崔姐突然問我:“譚師傅,你啥時候走?”
我一愣,問:“為啥說我要走?”
她說:“你到時候保證走,我看出來了。”
我說:“還是你厲害,這都看出來了。”
她說:“這誰都看出來了,你的發展不在這裏。”
我說:“看吧,我也不知道啥時候走,得有合適的工作才走。”
崔姐說:“你走的時候得把這裏安排好,再找一個像你這樣的師傅不好找,我估計也沒有。”
我說:“有的是,我不算啥。”
她說:“看著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王姐是廚房長,年齡大,拌菜拌的好,還會韓式料理,主要的是有大樣,有大姐風範。很少和她說話,她也是忙,啥都得管,交流的就比較少,但是在心裏很尊敬她。
等老太太一直都是那樣,整天忙忙叨叨的,來到店裏拿起抹布就開始擦,擦到哪看著不合格就是一頓說,說完了拉倒,然後繼續擦。大家都很怕她,老太太也真有讓人怕的地方,別看是女流之輩,但做起事來不比男人差,有大將風度。老爺子就怕她,在她麵前一直都是一聲不吱,她說啥是啥。現在想來老爺子那根本不是怕,是一種沉澱下來對自己妻子深深地甚至是寵溺的愛。
這天是金姐過生日,我不知道。
晚上下班的時候馬姐過來說:“譚師傅,一會兒喝酒去。”
我說:“不喝,得回家。”
馬姐說:“咋的,那麽怕媳婦呀。”
我說:“不是,就是不想喝,你看我最近喝酒了嗎?”
馬姐說:“就是看你最近沒喝酒才找你的,給你解解饞。”
我說:“不用,不饞。”
馬姐來勁了,說:“譚師傅,太不給麵子了,請你喝酒都不去,也不用你花錢。”
我說:“不是不給麵子,是真不想喝,再說也不是錢的事。”
說實話還真是錢的事,這兩個月林燕她媽買豬飼料和她小弟上學沒少花錢,我抽煙都開始減量了。聽說出去喝酒就有點緊張,自己兜裏沒多少錢不敢跟人家出去喝酒,老爺們兒在外兜裏沒錢說話都不硬氣,我是深有體會。
馬姐有點生氣,說:“你就說去不去吧。”
我說:“不去。”
馬姐看了看我,然後對金姐說:“金子,那沒辦法了,我是給你說了,他不去我也沒辦法,你自己說吧。”
我看金姐,金姐有點臉紅,用商量的語氣跟我說:“不好意思,今天我過生日,大夥有那個意思,想一起聚聚,你看,有時間嗎?”
聽金姐說過生日,知道必須得參加了,說:“你看看你,金姐,過生日就說過生日,直接和我說不就得了,你過生日我能不去嗎,必須得去。”
馬姐說:“我說啥了,金子,你就直接跟譚師傅說,他保證能去。”然後使勁的瞪了我一眼,說“還非得我說,我讓人家給撅了,一點麵子都沒有,好了,現在是我沒麵子,不去了,你們去吧。”
說完就走,金姐馬上拉住她,說:“沒你哪行,你必須得去。”
馬姐說:“撒開,不去,沒看我生氣了。”
金姐說:“別生氣,今天讓你多喝點。”
馬姐說:“說不去就不去,咋說也不好使,我沒喝過酒呀。”
我笑了,走到馬姐跟前,把她的肩膀一摟,說:“去吧,給個麵子,別生氣,等回家你讓我跪著都行。”
馬姐瞅著我,在那憋著,沒憋住,還是笑了。
金姐過生日還是在馬姐家吃煎鍋,這回王姐也去了。
吃飯的時候馬姐跟金姐說:“金子,過完生日徹底三十了吧。”
金姐說:“是,三十了,不敢想,都三十了。”
馬姐不在意的說:“還不敢想,你剛三十,我都三十三了。”
王姐說:“都是好時候,女人三十一朵花。”
馬姐說:“還花呢,花是沒了,就剩下葉了。”然後看著金姐說:“要說金子是花還行,多漂亮,說二十都有人相信。”
金姐有點哀怨的說:“不是二十了,從二十時候過過。現在都不敢過生日,過一歲就老一歲。”
王姐說:“行了,你們剛三十多歲,我呢,快五十了,還過的挺樂嗬呢,是吧,譚師傅。”
我說:“是,王姐說的對。”
於是就喝酒,我還是喝白酒,馬姐和我一起喝白酒,金姐和王姐喝啤酒。
喝了一會兒,我拿起酒杯想和金姐喝一個,想到第一次喝酒的情景,拿個空杯倒了一杯啤酒,跟金姐說:“金姐,今天你過生日,咱倆喝一個,祝你生日快樂,越來越漂亮。”
金姐說:“謝謝。”
和金姐碰了一下杯,剛要喝,馬姐說:“就這麽喝呀。”
金姐說:“不這麽喝還咋喝,就你事多。”
馬姐說:“上回說喝交杯酒還沒喝呢,這回你倆得喝交杯酒。”
我說:“喝交杯酒不行,要喝也得和你喝。”
馬姐說:“你可別和我喝,你要是和我喝了金子得整死我。”
我說:“你要是不行那我倆也不行,來金姐,不聽她的,我先幹了。”
說完先幹了,接著金姐也幹了。
馬姐看我倆把酒幹了,就說:“哎,沒辦法,知道不,這就叫夫唱婦隨,我一個人是幹不過倆人。”
金姐說:“你說啥呢。”
馬姐說:“我說啥呢,哼,別不承認,我這是說你心裏去了。”
金姐的臉馬上就紅了。
王姐打了馬姐一下,說:“看人家喝你羨慕呀,來,咱倆喝一個,我陪你。”
喝著酒,吃著煎肉,聊著天,聊著聊著就聊到金姐的前夫身上。
馬姐說:“還別說,可能是叫譚師傅給嚇唬住了,這都多長時間沒來了。”
王姐說:“他也不傻,譚師傅說和金子在一起住,處對象呢,他要是來還打他,還敢來?”
這時金姐說:“他們工地上個月完工,他回延吉了。”
馬姐問:“你咋知道的?”
金姐說:“我給家打電話,我媽說的,說還領回去個女的,陝西的,倆人一起過呢。”
馬姐問:“真的假的,還領回去個女的?”
金姐說:“我媽說的,那還有假。”
馬姐說:“你別說,他還挺有本事的。”
王姐說:“能沒本事嗎,金子這樣漂亮的都能跟著,你說要是沒兩下子,金子當初能跟他結婚?”
金姐說:“我當初是被他騙了。”
馬姐說:“你那不是被騙了,是鬼迷心竅,瞅人家小夥長得帥,能說會道,就跟人家跑了。”
金姐是不是被騙,還是像馬姐說,看人家小夥長得帥,能說會道,就跟著人家了,這些都不必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情,當處在熱戀中的時候人感受到的都是甜蜜和幸福,都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對方的缺點也是吸引自己的優點,那就是自己的白馬王子,那就是自己的白雪公主。可是公主與王子的愛情隻是童話世界裏的故事,在現實世界裏沒有王子,也沒有公主,有的就是真心相愛的兩個人。
戀愛可以感受浪漫,愛情需要真心真意,而婚姻需要的是長時間的付出和守護。當走過歲月長河之後,兩個已經是弓背彎腰的老人還能相依相守,那才是對愛情真正的詮釋。
愛到深處語無聲,情到濃時眼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