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女人堆
人常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做了虧心事不用鬼叫門自己都會擔心害怕。
雖然和馬姐、金姐隻是正常的在一起喝酒,但她們畢竟是女的,心裏總覺的有點對不住林燕。
第二天早上,林燕醒來問我:“你昨天是不是又喝酒去了?”
我有點心虛的說:“是,又破戒了。”
林燕問:“是不是和女的喝的?”
我有點吃驚,問:“你咋知道?”
林燕說:“傻子,你身上的味道不對,說,是不是喜歡人家。”
我往身上聞了聞,沒問出什麽不對,知道他是在詐我,說:“不喜歡,就是喝了點酒。”
林燕問:“是你請人家還是人家請你?”
我說:“請我。”
林燕說:“以後請你也不要去,我知道了不高興。”
我說:“知道了,以後堅決不去。”
林燕看看我,說:“我到不是管你喝酒,就是不喜歡你和女的喝酒。”
我說:“那我就換個地方幹,這廚房全是女的,還是鮮族的,還都能喝酒,比男的都能喝。”
林燕說:“那你就先聯係著,有合適的再走,要是沒找著合適的就在這先幹著,我也看了,你們廚房是都是女的,但都比你大,也沒啥事。”
我說:“那萬一有點啥事呢,說不清道不明的,你還不得把我整死。”
林燕摸摸我的臉,冷笑一聲然後說:“那證明我老公有魅力,還能讓歲數大的動心。”
我聽了心裏有點發寒,因為她說話的時候是咬牙切齒說的。
來到店裏,剛吃完早飯老太太就把我叫到一邊,這種情況以前從沒有過,以前有啥事都是找王姐單獨聊,從沒找過我,不知道老太太要和我說啥。
老太太看著我,說:“譚子,昨天多虧了你,姨媽謝謝你。”
哦,原來是著火的事,給我嚇一跳,還以為啥事呢。
我說:“沒啥,你老人家客氣了。”
老太太說:“幹這多年長飯店還第一次著火,這著火可不是鬧著玩的,說燒著就燒著,別說廚房了,把飯店燒沒的不有的是。”
我說:“那倒是有,都是不加小心,大意造成的。”
老太太說:“昨天著火的時候你要是和她們一樣都跑出去不管,指不定燒啥樣?姨媽也不是啥也不知道的,別看我是鮮族人,還是個老太太,也知道輕重,這是姨媽的一點意思。”
老太太從兜裏拿出個紅包給我。
我趕忙說:“姨媽不用,你太客氣了。”
老太太說:“客氣啥,給你你就拿著,姨媽還得謝謝你呢。”
我說:“可不用呀。”
老太太把臉一繃,說:“咋的,嫌少呀。”
看老太太實心實意的,就接了紅包,然後說:“給也不多給點兒,我還沒結婚呢。都不夠說媳婦的。”
老太太笑了,拍了我一下,說:“等著,等姨媽給你找個我們鮮族媳婦再說。”
回到廚房,王姐過來問我:“譚師傅,姨媽找你啥事?”
我看看她,也知道點她心裏想啥,估計是覺得昨天廚房著火,作為廚房長跑出去不大好,所以就問我姨媽找我啥事,怕老太太對她有點啥意見,或者是叫她直接下崗。
我說:“沒啥事,姨媽說想給我找個你們鮮族媳婦。”
王姐看著我,有點半信半疑。
我接著說:“要是有合適的,王姐,你也給我介紹介紹。”
王姐看了我半天才說:“你不是有對象嗎?”
我說:“我不是想當皇上嘛。”
說完就去幹活了。
那段時間在烤肉店過得挺平靜,也沒啥大事發生。其實餐廳就是這樣,不會有什麽大事,叫咱們造飛機大炮那是肯定不可能了,有句話說得好,“飯店無大事,全部是細節”。餐飲人的工作沒啥大事,全都是細節,隻要你把客人服務好了,客人滿意就萬事大吉。
豬蹄、豬耳朵、小炒賣的都挺好,下酒菜已經成了特色菜,也不知道再研究什麽菜了。
研究菜也是需要靈感的,沒靈感什麽菜也研究不出來。研究不出來也別憋著,該幹啥幹啥。那時候覺得自己不可能一直在烤肉店炒菜,早晚還得出去到中餐館炒菜,做真正的廚師。心裏總覺得在烤肉店炒菜不是一個廚師該幹的活。
但是心裏平衡,告訴自己這也是炒菜,也是可以提升自己炒菜水平的。
出去上好一點的飯店炒菜還沒合適的,也沒有人找我,就先在這幹著,等有機會再出去。這麽多年過來對自己有一點好評,那就是能夠擺正自己的心態,到哪都能夠很快的適應,很快的融入環境,使自己變成廚房裏的人。其實人就是這樣,不要要求讓環境來適應自己,那根本不可能,要讓自己來適應環境,才能夠很好的生存和發展下去。就像有人說的:“當我們讓山過來而山不過來的時候,我們就走過去,當我們改變不了風的方向的時候,我們可以改變帆的方向”。就是這樣,不要以為生活會因你而改變,生活永遠都是因為你的改變而改變,你若不變,生活依舊。
很快,來烤肉店三個多月了,已經到了夏天的七月份,正是每年最熱的時候。這時候烤肉店的生意非常火爆,天氣熱,大家都想吃碗冷麵,涼快的,特爽。
七月份的泰山路非常熱鬧,整條街上的飯店都是生意興隆,不管大飯店,還是小吃部,都是顧客盈門,熱鬧非常。就是現在到了夏天,泰山路也是非常熱鬧,尤其是到了晚上,更是燈火通明,通宵達旦。
小劉給老大生了一個兒子。
也許是兒子的原因,老大和小劉他們一家三口回到了老大家。這個消息是老大二哥告訴我的,他說老大兒子咋說也是老邢家的根兒,得回家去住。
老大和小劉準備不去醫院生孩子的時候我給老大二哥打過電話,後來是老大二哥給找的醫院,老大兒子是在醫院出生的。知道老大一家三口回到家我心裏也挺高興,老大和小劉也算是修成正果,功德圓滿。
李劍寒打電話說叫我去一家大型歌廳炒菜,他說他已經不在陳師傅那幹了,現在在那家歌廳當經理,叫我過去炒菜,說一天也沒幾個菜,大部分是果盤,就是下班比較晚,得後半夜。二話沒說就拒絕了,那地方不去,不是說那地方不好,瞧不起歌廳,而是到那地方就算廢了,這些年的廚師就算白學了。
不知道李劍寒為什麽選擇歌廳,也許在歌廳工作更適合他發展,但不適合我。
陳師傅還在大東飯店工作,很穩當。他說現在也沒啥好活,等有好活就第一個通知我。那時候是很想出去到大飯店炒菜,但一直沒機會。有一些小飯店找過我,過去一看還不如烤肉店,也就沒去,繼續在烤肉店炒菜。
也不急,心想機會有的是,不差這一會兒,安心幹活才是上道。
快到八一建軍節的時候,趙姐和李娜來了。
那天她倆來的時候很晚,快下班了,傳菜員喊我,說前麵有客人找,出去一看原來是她倆。於是就和王姐說了一下,請一會兒假,到前麵陪趙姐她倆。
有四個月沒見麵了,發現趙姐更漂亮了。說不出來,就是更有女人味和更有氣質了,很招人注意,又不好去招惹的那種,有點職業女性的樣子。李娜的雙眼皮做的應該是成功,我看上去還挺好,不是那麽死板,但還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後做的,不是天生的。李娜也瘦了不少,身材開始有點苗條了。
但人不論怎麽改變,有些骨子裏的東西還是變不了的,比如性格,比如脾氣,比如那種與生俱來的態度。
我坐到她倆跟前,李娜就說:“小華要是不說,我都不知道你到這來了,我總到他家老店吃冷麵,他家冷麵好吃。”
我說:“是,他家冷麵好吃。”
李娜問:“你來多長時間了?”
我說:“三個月了。”
趙姐問:“你原來幹的飯店好好的,咋還不幹了?”
我說:“老板覺嫌乎累,就先租出去了。”
李娜說:“掙錢還嫌乎累,要是我說啥也不租出去,就是雇人也幹。”
我說:“個人想法不一樣,租出去也挺好,不用操心,到時候就拿錢,是比自己幹少掙點,但也不用費勁巴力的操心,都一樣。”
李娜問:“小弟,你在這裏炒菜?”
我說:“嗯,炒菜,一天也沒幾個菜。”
李娜說:“那挺輕快。”
我說:“還行,活也不少。”
趙姐問:“除了炒菜還幹啥活?”
我說:“啥活都幹,哪忙上哪去,廚房就四個人,我一個,煮冷麵的一個,拌菜的兩個,還有一個付菜的,也算廚房也算前廳的,我是啥活都幹。”
趙姐問:“那刷碗的呢,沒刷碗的?”
我說:“有,這個忘了,煮冷麵的刷,大家也是誰閑著了就過去幫著刷會兒,烤肉店的盤子碗好刷,沒油。”
剛喝上也就一杯酒廚房就下班了,馬姐過來說:“譚師傅我們下班先走了。”
我愣了一下,好像每次下班她都沒和我說過,咋今天就特意過來說一下?看馬姐很認真的看著李娜和趙姐之後明白了,她不是來特意和我說下班的,是借著這個借口來看趙姐和李娜的。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趙姐和李娜也開始看她,我和趙姐跟李娜介紹:“這是我們家拌菜師傅,馬姐。”
趙姐和李娜微笑著衝馬姐點了下頭,我緊接著給馬姐介紹趙姐和李娜。
先是趙姐:“馬姐,這是我姐,姓趙,趙姐。”
馬姐和趙姐相互點了下頭。
接著是李娜。
我說:“這是李姐。”
介紹完之後,我對馬姐說:“馬姐一起坐下喝點兒。”
馬姐說:“不了,你們喝你們的,我還得回家,你金姐說上我家,還等著我呢。”
我說:“那就把我金姐也叫過來,一起唄。”
馬姐說:“你們喝吧,這次不喝了,等下次的。”然後對我說:“你金姐說叫你少喝點,別喝多了,省的叫她擔心。”
我愣了一下,馬上說:“沒事,喝不多,這次就不叫你了,馬姐,等下次的,咱們一起喝點。”
馬姐和趙姐、李娜微笑著點了下頭,走了。
馬姐走後,趙姐問:“弟,她是你們廚房的?”
我說:“嗯,拌菜的。”
趙姐又問:“那她剛才說的什麽金姐是幹啥的?也是你們廚房的?”
我說:“也是廚房的,管付菜。”
趙姐說:“聽那意思那個金姐挺關心你呀。”
我說:“別聽剛才馬姐的,她就那樣,啥都說。”
趙姐看著我,說:“弟,注意點,你可是有對象了。”
我說:“嗨,姐,你想哪去了。”
我把金姐前夫來的事和趙姐、李娜說了,說完之後趙姐說:“弟,你咋總碰上這事。”
我說:“誰知道了,總碰上。”
李娜問:“小弟,那個金姐漂不漂亮?”
我說:“還行,長得挺好看。”
李娜說:“傻弟弟,人家那是喜歡你了。”
我說:“喜歡啥,喜歡我凶呀。”
李娜說:“該,就你瞎管閑事,你要是不管閑事,你趙姐能和你處的這麽好?你以為你趙姐就是覺得你是小弟呀,傻子都知道她是喜歡你。”
趙姐馬上說:“說啥呢,我和我弟啥樣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
李娜就笑,說:“我就是太知道了才說的,你別不承認,我不信你不喜歡他。”
趙姐說:“喜歡當然喜歡,那也不是你說的那種喜歡,竟在那沒事找事。”
不參與她倆的話題,也無法參與,她倆說的我都懂,我又不是傻子。但是我知道自己啥樣,她倆說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
和李娜跟趙姐喝了口酒。
我問李娜:“李姐,你們兌的那個檔口現在咋樣?”
李娜說:“兌完了,簡單的收拾一下,都賣上貨了。”
我說:“你們倆挺厲害,這麽快?”
李娜說:“這還快,拖拖拉拉的都快半年了。”
我問:“生意咋樣?”
李娜看了一眼趙姐,說:“這你得問你趙姐,那個檔口你趙姐全權負責,我不管。”
沒等我問趙姐說:“挺好的,男裝好賣,每天都能走貨。”
我說:“那就好,你們倆的生意現在是越做越大,都是老板級人物了。”
趙姐說:“我可不是,你李姐才是。”
李娜說:“屁那個老板,都是打工的,都是為了掙倆錢,起早貪黑的,受罪呢。”
說完就笑,我們三個喝了口酒。
放下酒杯,李娜說:“你趙姐心大,還想把旁邊的檔口兌下來呢。”
我看趙姐,問:“是嗎?”
趙姐說:“我就那個想法,也不是真想兌,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說:“我倒是希望你們穩紮穩打,先把這兩個檔口做好了,把本錢賣回來然後再想著擴大。”
趙姐說:“是,我和你李姐也是這麽打算的,要是擴大,咋說也等把本錢收回來再說,服裝這玩意兒行情也說不好,看這兩年還行,挺掙錢,誰知道以後啥樣。”
我說:“服裝沒事,到啥時候人們都得穿衣服,就算老百姓手裏沒錢,你看不上飯店吃飯可以,但不穿衣服不行。”
李娜說:“那倒是,人到啥時候都得穿衣服,就看以後啥樣了,現在倒是真行。”
我說:“放心,到啥時候都差不了。”
李娜說:“好,借你吉言,來喝一杯。”
又聊了一會兒,趙姐問:“弟,你們廚房都是女的,就你一個男的?”
我說:“嗯,就我一個男的。”
趙姐問:“都是鮮族的?”
我說:“都是鮮族的,有時候她們說鮮族話我是一句都聽不懂。”
李娜問:“那你咋跟她們溝通?”
我說:“她們會說漢語,和我說話的時候說的都是漢語。”
李娜說:“小弟,你可得注意點,鮮族女的可是熱情,她們還特別喜歡咱們漢族男的。”
趙姐說:“是,鮮族女的熱情,還挺專一,她們要是喜歡一個男的就喜歡到底。”
我說:“是嗎,這個不知道,我們廚房那幾個女的都是離婚的。”
趙姐說:“離婚很正常,咱們漢族離婚的還少呀,我、你李姐,這不都是離婚的。”
也是,在她倆麵前就不該提離婚這倆字。
李娜說:“我可知道鮮族女的,和蒙族女的一樣,她們要是喜歡一個男的,就是不結婚也跟著。”
我不由得想到老大二哥和王姐,他倆就是那樣,老大二哥已經結婚,有家有業,可是王姐對他依然不離不棄。真不知道這是對是錯,難說。在情感上講那是愛情;在道德上講那是婚外戀,不道德。那時候還不能對這種事做出理性判斷,就是覺得不管咋說那也是好說不好聽的事,心裏是反對的。
趙姐說:“弟,你得注意點,你這已經有對象了,現在還在一起住著,就別有啥其他想法,知道不。”
我說:“放心,不會的。”
李娜說:“這事沒法說,一個女的要是看上一個男的,就是人家結婚了也會死心塌地的跟著,感情這事誰也整不明白。”
趙姐說:“有啥整不明白的,人就不能吃著碗裏望著鍋,放著和自己過日子的不要,在外邊扯三掛倆,咋說那也不是人,是人能幹出那事來。”
李娜就笑,說:“我就是說說,你還來勁,別跟我來勁,你還是給你弟好好教導教導,你弟現在可是在女人堆裏幹活,再加上你弟還挺爺們兒的,別看小姑娘不喜歡,那些中年婦女可是喜歡,別人不說,連我都嫉妒,你要是不要我早就下手了。”
說完就笑起來。
趙姐衝她白了一眼,跟我說:“姐跟你說的都是好話,你歲數小沒經曆過,可能覺得沒啥,尤其是你動不動的就對人好,對誰都實心實意的,還實惠,你是不想別的,可是別人就不那麽想了,還以為你是對人家有意思,要追人家,知道不?明白姐說的啥意思不?”
我說:“明白,沒事的,你弟這樣傻大黑粗的,沒人喜歡。”
趙姐說:“還沒人喜歡,就你這樣和你李姐說的差不多,小姑娘是不喜歡你這樣的,架不住歲數大的喜歡呀,沒聽小娜說她都喜歡你。”
我說:“姐,咱們不帶開玩笑的。”
李娜這時說:“還真沒開玩笑,你趙姐說的對,小弟,姐告訴你,有對象就和對象好好處,外麵就算不管有啥誘惑,隻要對象沒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就不要做對不起人家的事。”接著對我說:“但要是真有喜歡你又不破壞你和你對象你倆事的,姐告訴你,像這樣的就直接拿下,別錯過,錯過是罪過。”
趙姐說:“你呀,上半句聽著挺好的,等下半句說著說著就下道兒。”
李娜說:“這是啥下道兒,這很正常,人家死心塌地的喜歡你,你和個木頭人似的,那才是下道兒,也不是下道兒,那叫折磨人,知道不?誰受折磨誰知道,痛不欲生的滋味不好受呀——”
那天和趙姐、李娜聊到十點多,她倆到李娜媽家去住,我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