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身上有她的香味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屋內的時候。
狄光昭緩緩的睜開雙眼。
昨天身體上的疲憊，已經一掃而空。
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感受著被褥底下貼近身體的柔軟。
少年人總是血氣方剛的，狄光昭也不例外。
在清晨醒來後，身體自然產生了生理上的變化。
“你醒了……”
蘇雅輕柔的聲音傳入狄光昭的耳中。
狄光昭臉上帶著懶散，微微抬頭隻見蘇雅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蘇雅一雙纖手皓膚如玉，環繞在狄光昭頭下，另一隻緊貼著狄光昭的胸口。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薄薄的唇邊，嘴角微微向上彎著，帶著溫暖的笑意。
蘇雅的手在狄光昭的胸口輕輕的撫動著，將櫻紅嘴唇靠近狄光昭的耳邊，滾熱帶著淡淡清香的熱流在狄光昭的臉上劃過。
隻聽蘇雅帶著嘲笑，小聲的說著：“還說自己正經，剛剛睡醒，就想幹壞事了？”
一邊說著，蘇雅放在狄光昭胸口的手，就已經是緩緩的滑下，伸入到被褥的深處，然後柔軟的小手緊緊一抓。
“哦”
狄光昭頓時深吸了一口氣，身體更是不自主的顫抖了幾下。
眼神帶著埋怨，狄光昭偏過頭，不再看在自己眼前得意的蘇雅。
心中，狄光昭已經滿是悲憤。
狄光昭發誓，自己這時候絕對是正經的。
這一切，都隻是自己的身體做出的反應！
看著床榻裏麵描金的木刻，狄光昭心中長念阿彌陀佛、三清祖師。
而蘇雅的輕笑聲卻是不斷的在耳邊響起，噗嗤噗嗤的擾人清淨。那隻深入被褥下麵的小手，更是不老實的動著。
一股如溫泉般的熱流湧出。
狄光昭身體繃直。
當一切歸於平靜，狄光昭回頭，便看到蘇雅正一臉奸計得逞的看著自己。
看著得意洋洋的蘇雅，狄光昭沒好氣的嘀咕著：“你是在玩火……”
蘇雅卻是眉眼輕笑，帶著得意道：“您要是覺得受不了，可以自己來呀……姐姐可從來沒有攔著您呢……”
“妖精！”
狄光昭不由低低的咒罵了一句，如同昨夜一般，終究是什麽也沒有做。
然後便翻身起床，將潮濕的衣褲褪去，從一旁的衣櫃裏，找出教坊為客人們準備的幹淨衣裳換上。
這時候，蘇雅也已經是披著件單衣站在了狄光昭身後。
“還是我來吧！您啊，生來就是享福的，哪還做的了這些。”
說完，蘇雅便開始為狄光昭整理衣裳，束起頭發，帶上道冠。
當一切穿戴好後，一位出塵脫俗的少年貴公子便出現在蘇雅麵前。
滿意的拍拍手，蘇雅便將狄光昭推到了門口。
“那位將軍，一早就回了宮，托人給你留了話，按計劃行事。那不良人昨夜就過來了一趟，見你睡得正香，也留了話說是回去準備，然後就走了。
你呀，現在真是變了，大忙人了！還是快些回去吧！一夜未歸的，嬸嬸大概是要擔心的了。姐姐可還等著你，將姐姐從這裏接走呢……”
狄光昭滿眼不舍，伸手撫摸著蘇雅的臉頰，輕輕的說：“那我……就先回去了，姐姐等著，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從這裏離開了！”
蘇雅落落大方，亭亭玉立在門前，露出寵溺的笑容。
“去吧去吧！姐姐等你！”
匆匆趕回狄府，狄光昭便連忙去了母親的院中請安。沒有得到想象中的責怪，曾經雖然時常在城裏城外胡鬧的狄光昭，每次都會回府過夜。雖然對於曾經身為紈絝子弟的狄光昭來說，有些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
一切，都是源自於老狄的威懾和壓迫……
李氏隻是說了句，狄光昭如今也大了，該是有自己的主意了，隻是在外萬事小心的話，然後就去誦讀自己的佛經了。
帶著些疑惑，狄光昭走出母親安靜的院子，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李一道依舊是盤坐在一牆之隔，那可枯樹枝頭上，緊閉著雙眼讓人懷疑，這家夥是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借著修行的借口，行睡懶覺的主意。隻不過，真要是這樣的話，也隻能說這家夥睡懶覺的本事，也太大了一些。
而狄光昭的小院，自從天奴住進來之後，就徹底的變了個樣。如今，儼然已經成了一個雜技團根據地。
三根不同高度的繩索，繃緊懸在院子半空中。
天奴腳尖壓在最高的繩索上，雙臂伸直，就那樣沒有任何保護的，在繩索上前後移動的，更是不時的憑空翻著跟頭。
芸娘和紫兒，隻能是雙腳全部落在繩索上，同樣是伸著雙臂，不同的是她們兩隻能是努力的保持著自身的平衡，不敢有一絲的亂動。餘下的六個丫頭，就沒有那麽好的本事了，隻能是努力的想要站穩在最低的那根繩索上，卻不時的有人從上麵落下來。
“這是古墓派再現？”狄光昭看著這些，昨日還在練劍，今日就懸空的姑娘們，呆呆的念道了一句。
紅橙黃綠青藍六個丫頭，簡直是笨的可以。她們難道不知道，這麽多人站在一根繩索上，是怎麽也不可能保持平衡的嗎？
無奈的抬頭，看著最高處，將原本可愛無比的丫鬟們，變成傻子的天奴，狄光昭就想這時候拿著剪刀將那根繩索給剪斷了！
狄光昭正想著，怎樣繞過細柳，教訓征服天奴。
丫頭們，已經是發現了自家小郎君回來了。
本就站的不穩的紅橙黃綠青藍六個丫頭，立馬是逃跑一般的跳了下來，歡呼雀躍的跑了過來。
“小郎君您終於是回來了！”
“您竟然一整夜沒有回來……”
“是不是綠兒做錯了什麽，讓小郎君不高興了？”
“……”
隻是一瞬間，狄光昭的身邊像是飛來成百上千隻百靈鳥，不停的嘰嘰喳喳的叫著。
芸娘帶著紫兒走了過來，在一旁恭敬的福身施禮，紫兒則是直接伸出雙手，將狄光昭的手臂擺在懷中，絲毫沒有注意到那對碩大凶器，在狄光昭的手臂上不斷的變換著形狀。
剛在繩索上淩空翻身的天奴，擺出一個好看的姿勢，緩緩落了下來。
颯！
她拍拍手，趾高氣昂的走了過來。
卻是眉頭微微皺起，鼻頭更是不自在的抽動了兩下。
“你身上有別的女人的香味！”
“狗鼻子！聞錯了！”狄光昭胡亂的反駁了一句，像是偷情被抓了個正著一樣，眼光默默的掃視著。
隻見一旁的芸娘，臉上雖然帶著笑容，帶表情卻是出賣了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紫兒更是稍稍一用力，那對凶器將狄光昭整條手臂包裹住，湊近到他的耳邊，小聲的說著：“是的呢！天奴姐姐沒說錯呢，您身上真的有一股香味，不是我們的……”
“去去去！都躲開！”狄光昭沒有眷念，抽身從這群敏感的女人堆裏出來，惡狠狠的說：“再胡鬧，統統給送去老家！”
然後，便躺在了一旁的藤椅上，翹著二郎腿拿著紫砂壺，嘬了一口熱水。
“教坊……可不是那麽容易說走就走的啊……這下，該找什麽人開條子呢？”腦海中回蕩著天奴剛才說的話，聞出了別的女人的香味。狄光昭臉色苦惱，思考著怎樣將蘇雅，從教坊之中弄出來。
朝廷除三省六部之外，另有監察、九寺、五監分擔諸事。教坊，正屬於九寺之中的太常寺負責。
想到太常寺，狄光昭又不由沉吟一聲。
“如今的太常寺卿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