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屠神門
幽州邊境,赤磷山上花王派一個小院子裏,伏畫正跪在地上,他麵前則有個蒙麵女人輕輕拈著個精致的玉瓶在給花圃澆水。
“所以,你這次去找毒修方茴,花了一百萬靈石診金,又多花了五百萬把你這條小命買回來?”
伏畫脖子僵硬,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師傅,這事是馬陽告訴您的?”伏畫幹巴巴地問道,隻覺得大腦有點轉不過彎來。
馬陽就是那次跟伏畫一起去的洞虛境護道者,伏畫早在回來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沒想到馬陽居然反手就把自己給賣了。
蒙麵女人手上動作一頓,目光像是刀子一樣刮過伏畫的臉,麵紗下傳來個清越的聲音,“怎麽,我現在沒資格過問你的事嗎?”
“徒兒……徒兒,不敢!”伏畫連忙附身把腦袋貼在地麵,卑微無比。
在蒙麵女人身邊,馬陽低著頭一言不發。
這是家事,他這個做手下的自然不方便插手。
蒙麵女人蓮步輕移走到伏畫麵前,隨手捏住伏畫的脖子像是拎小雞一樣把他提起來,“我怎麽會有你這麽蠢的弟弟?”
她說著隨手將伏畫像是丟垃圾一樣,甩到牆角,直接震碎了大片磚牆。
“師尊……我一定能把蟠龍毒丸搶回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伏畫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惶恐地說道。
別看他是現在花王派宗主的親弟弟,伏畫心裏卻非常清楚,自己這個姐姐手段到底有多狠辣。
能在幽州靠著自己一個人創建偌大的花王派,還把其他宗門震的死死地,靠的可不是心慈手軟,而是鋒利無比的刀子。
誰敢伸手,我就敢剁了他的爪子!
蒙麵女人歎了口氣,輕輕招手,兩道黑影瞬間從小院後麵閃出,跪伏在她身後。
“米青、左蘭,你們兩個跑一趟,不管那個叫林立的有什麽來頭,把他的腦袋帶回來。”
蒙麵女人說完,背後那兩個身穿黑袍的人影微微點頭示意,瞬間消失在原地。
伏畫跪伏在地上半個字都不敢多說,戰戰兢兢地宛如一隻鵪鶉,跟在外麵的時候判若兩人。
馬陽見花王派宗主走向伏畫,忍不住開口勸道:“宗主,少宗主畢竟年齡還小,年輕人氣血方剛容易犯錯,求您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女人嗤笑一聲,猛然回頭,身上驟然迸發的強大靈力將麵紗吹飛,露出一張傷疤縱橫交錯的臉,宛如從煉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我對他留情,誰對我留情?若是這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有什麽資格繼承花王派!”女人眼中的殺意幾乎從眼眶中溢出來,馬陽急忙低頭,連跟她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毒丹是花王派這位要的,為的就是報仇!
馬陽悶聲說道:“若是宗主不解氣,屬下願意為宗主分憂,不求能殺了南宮劍,在他臉上留下幾道傷疤還是可以的。”
“要殺了他,我何必繞這麽大圈子,南宮珂就算是洞虛境巔峰,他能比我實力還強?”女人一勾手,將薄紗從地上勾回來重新係在自己臉上,冷聲道:“我要的是他生不如死,讓他也嚐嚐我的痛苦……所以毒丹,必須弄到手!”
馬陽躬身點頭,扶起伏畫轉身離開小院,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敢提起林立和南宮珂的事,不是伏畫不想,是怕正在起頭上的花王派宗主一巴掌把他們都抽死。
伏畫臉色難看,想到林立的臉,恨聲道:“林立……這次你要是不死,我就親自帶人弄死你!”
……
另一邊,鬼姬帶著林立下車,正在斥責向駝子。
“林師弟,他對人家都做了那種事,求你為奴家討一個公道。”鬼姬楚楚可憐地看著林立懇求道。
要不是林立明知道她是在潑髒水,說不定還真得心裏犯嘀咕。
向駝子一愣,滿臉錯愕地看著鬼姬,隨即臉漲得通紅,怒道:“你血口噴人!”
好不容易剛走了一步妙棋,現在這鬼姬又來搞事。
該殺!
“證據呢?”向駝子又氣又怒,指著鬼姬吼道。
他氣的是林立這小子頂不住鬼姬的媚術,怒的是這鬼姬居然一直在針對他,別人都不管不顧的。
這裏除了他一個幽州代表之外,還有其他九州的強者呢,老盯著我一個人幹嘛?
武辰嗤笑一聲,老神在在地說:“這種事到哪找證據?難不成要讓鬼姬把衣服脫了讓大家檢查嗎?”
他剛說完,眾人哄笑起來,看著向駝子的眼神帶著幾分了然。
林立不過是姬無憂手下的人,在他們看來哪怕前者再有天賦和手段也上不的台麵,因為他本身就沒有執掌青州的資格。
既然如此,就算對鬼姬動點手腳不是很正常的事麽。
再說,鬼冥域的媚術九州中人都非常清楚,到底是向駝子用強還是鬼姬主動,這事誰說得準?
“武辰,這裏可沒有你的事。”向駝子氣急,這幫落井下石的混蛋非要把他往火坑裏推。
偏偏武辰還是神州來的大人物,向駝子氣歸氣還真就沒法還嘴。
沒辦法,向駝子背後的來頭沒武辰大,拳頭不夠大自然隻能忍著,否則就是滅頂之災。
果然,林立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去,看的向駝子眼角狂跳。
林立大大方方地摟著鬼姬,冷聲道:“怎麽,向師兄這是要跟我搶人?看來你這是不打算給我林立麵子嘍?”
這個蠢貨!
向駝子心裏暗罵一聲,之前探查林立的時候就發現後者身上似乎有點不對勁,現在看果然是中了鬼姬那狐狸精的媚術。
要不然之前林立收了他的靈石,那時候的林立跟現在判若兩人,這麽大的轉變,隻有媚術才能說得通。
“向師兄!”
就在眾人之間火藥味兒逐漸濃鬱的時候,一聲高呼從西南方向傳來。
隻見一艘白骨戰船從空中橫渡而來,上麵站著七八個身穿玄青色長袍的老人,那袍子跟戰船上的帆布似乎是同一種材質,仿佛有無數神魂被拘禁在布料上,不斷發出無聲地嘶吼。
屠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