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傷
第127章 傷
“遊戲?嗬……”修長的身影走到窗台前,淡淡的月色照在清冷的麵容上,他低笑了聲,似不經意般的問道,“媒體寫的是真的?你和他……真的要結婚了?”
慕汐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不過順其自然還是澄清,那都是她的事。
“和你沒關係。”她淡淡的陳述著一個事實。
“是啊,三個人的故事,總有一個人是陪襯。”他似乎加深了唇角的笑意,抬頭看向窗外,冷不丁道,“慕汐,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愛你,你願意跟我走嗎?”
要說聽完這句話,心跳沒有任何加速,那完全是在自欺欺人。
可狂跳之後,慢慢趨於平靜。
過完年,她就二十六歲了。
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遲來的表白,已經無法再引起她的衝動。
她變得膽小了。
她輸不起。
“抱歉,不願意。”
月光下,遲邵轉過頭,那雙多情的桃花眼閃動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對於她的答複,他像是並不感到意外,勾起唇角,輕輕笑了起來:“我記得你說過,一個人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三次,現在我們一樣了。”
慕汐忽然覺得,男人的樣子有點不對勁。
神情憔悴,眉宇間透著掩不住的疲憊,還有他到底是怎麽過來的,身上的衣服怎麽皺巴巴的…????????…
然而,沒等她看個清楚,對方一翻身,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窗台外。
她急忙奔過去,隻捕捉到一道朦朧的影子。
耳邊仍回蕩著低啞的嗓音:“……現在我們一樣了。”
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深夜十二點多,公司高管層仍燈火通明。
叮!電梯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響亮。
任成鄴聞聲抬起頭,看到匆匆而來的人,舉起手裏的文件興奮道:“遲哥,最新消息——”
呯!
幾乎沒有停頓的,人影從他麵前刮過,辦公室的門隨後應聲關上。
任成鄴愣在當場,一臉莫名地看向周圍的同事們,以嘴型無聲道:“這是怎麽了?”
眾人麵麵相覷,沒人能回答他。
這時,蕭宇捧著一大堆文件夾從資料室走出,分發給每個人後,拍著手說道:“各位再辛苦一下,幹完手裏頭的活,就能回去了。”
多日連軸轉,使得高管們疲累不堪,但平日裏良好的福利和工作氛圍,令他們打心底希望公司能扛過這一劫,因此一個個毫無怨言,各自振奮了下精神後,又繼續投入到工作當中去了。
兩點,白熾燈終於一盞盞的熄滅,大家打著哈欠揮手告別,暗暗希望今晚的努力,能為明天帶來轉機。
等大夥兒都走光了,任成鄴委婉的形容了下剛剛遲邵的表現。
蕭宇皺了皺眉頭,走到辦公室前,抬手敲門。
“遲總?我可以進來嗎?”
裏麵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
兩人相視一眼,任成鄴眼神一變,猛地按下門把手。
幸好,沒有反鎖。
乍一看,裏麵似乎沒什麽異常,東西整齊,看到一半的文件還攤在辦公桌上。
“咦?人呢?”
蕭宇朝著休息間半開的門丟去一個眼神。
這次,剛一推開,一股濃烈的酒味迎麵撲來。
“靠,這是喝了多少!”
連任成鄴都忍不住拭了下鼻子。
房間裏也沒有很亂,完全不像一個買醉者所待的地方。
“遲哥這是……酒癮犯了?”隻能這麽解釋了,否則至少應該一地狼藉。
蕭宇卻搖了搖頭,不過臉上的神色愈發凝重,他仔細尋找,終於在一個陰暗的角落,找到蜷縮在那裏的高大身影。
他剛邁動腳步準備走過去,就被對方喝止住。
“別過來。”
“遲……”蕭宇目露焦急。
可那道嗓音非常堅持:“不用過來……我……沒事,隻是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都出去吧。”
蕭宇雖然滿心擔憂,但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好。”
他推搡著任成鄴一並離開,重新掩上房門前,聽到那道低沉的聲音輕輕道:“我以為,我終於成功了,可以奪回想要的一切,可沒想到,倒頭來還是個可笑的失敗者……嗬嗬嗬……”
蕭宇想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他帶上門,轉身埋著頭往外走去。
任成鄴迷茫的跟在後頭,咕噥道:“這是又出什麽我不知道的大事了?遲哥賣酒消愁不說,還說自己是個失敗者……完了完了,公司不會是真要倒閉了吧?可事態明明控製住了啊,那群暗算的小人雖然厲害,但也沒討到什麽好處啊,遲哥怎麽突然就如此消沉了呢……哎喲!”
他揉著被撞痛的鼻頭,看向前方如雕塑般一動不動的好友。
“喂,怎麽連你也呆了?到底出啥事了?該不會其實你知道,就隻瞞著我一個吧……”
蕭宇盯著手機上的新聞,磨了磨後槽牙,沉下臉,自言自語道:“我的確知道是什麽事,明天,我就去幫遲哥徹底解決了!”
第二天,慕汐見到了弟弟,也拿到了自己的手機。
照理說,一顆心應該安了下來。
可不知道為什麽,從一大早開始,就非常躁動,像是感受到有什麽事會發生。
臨近中午時,她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慕小姐,我們見一麵吧,關於遲哥的一些事,我想當麵告訴你,放心,對於你來說,應該是有利無害的。”
聽著似曾相識的聲音,慕汐立刻猜到對方是誰。
蕭宇,一個從一開始,就看自己不順眼的人。
不知出於一種什麽心態,她答應了。
由於陸笙瀾想隱瞞的事情暴露,醫院的人對於她也就沒有了過多防範。
找了個借口,換上一身常服,慕汐從醫院後門偷溜了出去。
約定的地點是個茶樓,202包廂。
她進去的時候,蕭宇已經等坐在裏麵,一臉冷然。
乍一看,與遲邵的神色有那麽三四分相似。
“遲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傷害過他的人,就是我的仇人。”青年開門見山的說道。
“傷害?”慕汐不禁有些想笑,“再怎麽說,他遲邵也是個大男人,我一沒暴力過他,二沒虐待過他,哪來什麽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