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朝歌
“上一次十二祖巫化生的時候,亦是這位白道友,察覺到了天機之變化……”
鴻道人每一句話出口,下首處,他那三個弟子麵上的神色,便是敬服一分。
等到鴻道人說完的時候,他的弟子臉上,已經滿是尊崇之色。
鴻道人短短的幾句言語,便在他弟子們的麵前,勾描出了一個睿智,果決,高瞻遠矚,謀而後動,且有極富魅力的修行前輩。
先天神隻之尊,舍之而後再成……種種樁樁,皆令人無限神往。
“我輩修行者,當如是也!”良久之後,麵色最少的那個弟子,才是以一種滿是敬仰的語氣,唏噓出生。
“若有機緣,我必當麵向這位白師叔請教。”
“對了,老師既然心有疑惑,為何不邀請這位白師叔,往玉京山一行,以共參天機?”片刻後,中間那麵色冷峻的道人,亦是出聲。
“唉,還是算了。”提及此處,鴻道人的臉上,卻是露出了尷尬的神色來。
“上一次十二祖巫出世,我和他推算,巫族當在這一紀元,鼎立天地。”
“而後我和你羅師叔,合力謀算,以促狹之言,哄這位白道友,擔下了遏製巫族天命的重任……”
“想來他此時,也回過味來。”
“此時邀他,隻怕他不會與我幹休。”
“算了,還是算了。”鴻道人不停的搖著頭。
“老師,這天命,亦可製嗎?”
“我輩修行人,遵從天命,卻不迷信天命。”鴻道人正色道,“此言,你們三人,當謹記之。”
“弟子謹記!”三人都是低頭一禮。
“想來這位白師叔,為了遏製巫族天命,此刻必然已經焦頭爛額。”
“老師說得對,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觸他的黴頭為妙。”倏忽之後,模樣最少的那道人,臉上也露出了促狹的笑意來。
……
當白術趕到嘉穀澤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
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那些玩家們,將這盤古界當中的基本規則,勉強摸個清楚。
也足夠這些玩家們,掌控他們身上的力量,養好傷勢,將自己的修為,給恢複到精元階。
當白術道嘉穀澤的時候,嘉穀澤的邊緣,已經有一些玩家,從他們出生的地方出來,在這嘉穀澤中探索,尋覓一些能夠輔助他們修行的天材地寶,又或者是聯手獵殺一些弱小的怪孽,以此從那些怪孽們的身上,獲取新的修行功法。
他們這些玩家們,雖然一出生,就隻帶了一步修行之法,但這修行之法,卻是極為的低劣,隻能夠修行到精元階而已。
——嘉穀澤中,獲取修行之法的辦法,有三種。
第一種,便是嘉穀澤中,哪一個妖靈,看上了這些玩家們的資質,受他們為徒,自然的,這些玩家們,便能夠得到這妖靈的傳承,修行那些妖靈們所修行的功法,雖然那些功法,也不一定強到哪裏去,但卻絕對要比這些玩家們身上的功法來得好。
其次,便是做一些任務,賺取這嘉穀澤的貢獻,以換取嘉穀澤中傳承的功法——這功法,乃是嘉穀澤中的逍遙真仙,蔓青蘿親自推演而出,其品質,自然非同凡響。
至於說第三種吧,便是這些怪孽。
擊殺這些怪孽,同樣也有機會掉落修行之法,而且擊殺這些怪孽,也能夠得到嘉穀澤中貢獻。
“朝大哥,再說說你們內測時候的事唄。”嘉穀澤中,一個五人小隊,緩緩的搜索著那些弱小怪孽的時候,一個背著弓箭的人,朝著為首的那人道。
五人當中,為首的那個內測玩家,其名為朝歌。
“有什麽好說的?”
“一場大劫,幾乎是將我們所熟知的一切,全給抹殺得幹幹淨淨。”
“不說其他的,就說這修行。”朝哥歎了口氣,帶著眾人,到了一個藤蔓盤結的地方坐下來。
“我們當時內測的時候,那可真是真仙不如狗,不朽滿地走。”
“我們進遊戲測試的時候,每個人,都是不朽的修為。”
“但現在呢,那些不朽,全都沒了蹤跡,一個逍遙真仙,就能夠在這嘉穀澤當中,稱尊道祖……”朝歌一邊說,一邊搖頭。
“可憐我們當時,為了摸清那些不朽金仙們的喜好,付出了不知道多少精力。”
“結果一場天地大劫,就全部付諸流水。”
“天殺的遊戲官方,實在是太陰險了!”
“居然跟我們玩這一出。”
朝歌以便咒罵,一邊發泄一般,將藤蔓邊的一株矮小棺木,給斬成兩段。
“算了,不說我了。”
“三子,你這箭法,真得好好練練。”
“剛才我們獵殺那怪孽的時候,我好幾次沒被那怪孽逮著,卻被你的射死了。”片刻後,朝歌的目光,落到了背負弓箭的那人身上。
——在所有人都能夠使用法術之前,能夠使用弓箭的人,毫無疑問,在玩家群體當中,有著相當的優勢。
當然,並不是每一個隊伍,都有這個決心去養一個弓箭手的。
畢竟,友傷模式下,那一根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箭矢,比起麵前的敵人來說,更叫人膽戰心驚!
“我知道了。”那背負弓箭的人,憨笑著道。
“朝大哥,你再說說唄,不朽金仙,真的有那麽強嗎?”
“強弱要看怎麽說了。”朝歌目光在周遭環視了一圈,“這麽說吧,這嘉穀澤夠大了吧?”
“內測的時候,我一個人能夠從其他地方,搬幾座山過來,將這嘉穀澤給填平咯!”朝歌五指隨意的比劃了一下。
“不過,上一個大劫的幸存者的話,搞不好還真的有。”一行五人休整完畢,繼續搜索那些怪孽蹤跡的時候,朝歌的心頭,一個身影,驀然浮現出來——通體皆是美玉的山巒間,有至強的神隻高坐,大笑著,言及舉世難尋敵手,欲要逆流時空長河而上,尋開天辟地的祖神盤古論道。
“這樣能夠撥弄時間的存在,總能夠在那一場大劫當中,活下來吧?”朝歌的心頭,帶著些猶疑。
當他的心頭,百味陳雜的時候,一個身影,在他們的麵前,倏忽而過,如同白駒過隙,全然不留痕跡。
朝歌眼疾手快,本能的,就在那身影消失之前,截了個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