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像一位故人
而另一邊,孟寧從湖邊離開之後就一直繞著靜安莊園走著,走著走著,聽到了從遠方傳來的巨大的水流聲,她循著聲源走了過去。
在一圈圍牆旁,她找到了進入的木門,推開了那道沉重的門,鋪麵而來的水汽和涼意讓她失神了好幾秒。
似曾相識的感覺……
木門外是懸崖瀑布,水流從高往低,帶著一瀉千裏的氣勢砸進下麵的河流裏,嘩嘩嘩的動靜敲得人心髒都有些受不了。
孟寧捂著跳得慌亂的心,快速地從這裏退了出去,一直逃回了自己的臥室裏,才鬆了一口氣。
翌日中午,傅靳廷讓人叫來了工人將那個湖畔種滿曇花。
湖邊有個小亭子,那時張教授和孟寧緹娜就坐在小亭子裏麵聊著天,幾人都好奇地望著那一堆忙著栽花的人,有些想不通的樣子。
“這是在做什麽呢?”張教授複雜地擰著眉頭,好像絞盡腦汁在想著那堆人的目的。
孟寧還是昨天那樣的濃妝,使得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有些放蕩起來,她手背撐著下巴,殷紅色的嘴角帶著一個好笑的弧度,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
緹娜回頭看了看孟寧,也好奇地問道:“阿寧,他們在幹什麽?”
孟寧將視線挪到緹娜臉上,眼神溫和了許多,笑著答道:“可能是昨晚有人看到曇花開了,所以他們加班加點想要種一大片,那樣一起開的時候,就可以賞花了。”
緹娜眨了眨眼睛,然後湊到了孟寧跟前,皺著小臉嚴肅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曇花開了?”
孟寧沒有隱瞞,笑著答道:“昨晚我出來逛了一圈,巧合之下就看到了。”
她沾沾自喜地笑著,潔白的牙齒都整齊地露了出來,笑容十足的耀眼。
緹娜登時滿眼羨慕地望著她,委屈巴巴地問道:“你怎麽都不叫我一起看?”
孟寧伸手推了一下她的腦門,好笑地說道:“誰讓你在那裏睡大覺?”
“我這才是正常人的作息,你那個都不是了。”緹娜反駁道,然後傲嬌地轉過頭朝著湖那邊看著。
張教授聽著兩人的拌嘴,慈祥地笑了笑,問道:“你們真是親姐妹嗎?”
孟寧朝他瞥了一眼,眼裏溢滿了笑意,四個字答道:“勝是親人。”
張教授這才了然地點了點頭,他昨天聽孟寧管緹娜叫妹妹,還以為兩個小姑娘真是親姐妹。
“是親的,我們就是親的。”緹娜聽懂了張教授的問話,用中文義正言辭地反駁道,還傲嬌地看了孟寧的方向一眼,似乎在為自己正名一般。
孟寧嘴角帶著輕淡的笑容,溫和地盯著緹娜的臉,有種姐姐對妹妹的縱容之意。
“時間也不早了,阿寧,我們收拾東西離開吧,不然又要火急火燎去趕飛機了。”緹娜覺得沒有意思了,收回了視線,轉過頭來詢問一般地看著孟寧。
孟寧沐浴在春日的陽光之下,神色有些慵懶,似乎正在享受這裏的環境,還想要在這個地方多呆一會兒。
聞言,她就睜開了惺忪的眼,點了點頭同意了。
孟寧跟張教授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就領著緹娜離開了。
在她們離開之後,張教授也準備再回去睡個午覺,剛起身就看到了正往這邊過來的傅靳廷,於是立即友善地笑著迎了上去。
“傅爺,你也喜歡來這個亭子坐坐嗎?”
傅靳廷由保鏢推到了桌子旁邊,一行人正望著對麵穿著紅色的製服在綠色的草坪上種花的工人,傅靳廷淡淡地答道:“過來看看種出來的效果怎麽樣。”
張教授又錯愕地往對麵種花的人看了一眼,沒想到這竟然是傅靳廷安排的,突然有些無奈,這些資本家的想法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張教授坐回了椅子上,然後附和著說了一句,“傅爺果然品味高雅,這曇花的美隻給貴人看的。”
傅靳廷神色十分地淡漠,偏頭看了周圍的保鏢一眼,示意他們可以不用在這裏守著他了。
等到保鏢從這個亭子裏退了出去,傅靳廷才坐在了張教授的對麵,一邊望著對麵的花,一邊淡聲說道:“我看您剛才和那兩個金頭發女生坐在這裏聊著天,你們都聊了些什麽?”
張教授這才了然原來傅靳廷過來是為了這個事,他自然地答道:“就聊了一些與學術相關的東西……”
還沒等張教授說完,傅靳廷就問道:“她們是哪裏的人?老家不是國內的嗎?”
張教授腦子轉了一圈,意外地看著麵前這個外人總說是神秘又冷漠的施家家主,沒想到他竟然會私下打聽一個小姑娘的事情,這還是傳言中那個傅爺了嗎?
教授也沒有隱瞞,誠實地說道:“孟同學應該是在國內待了很長的時間,她說她家是B國的,我不太清楚她到底是B國哪裏的人,也沒詢問她的老家在哪裏。”
傅靳廷眉心輕蹙著問道:“那另一個呢?”
張教授思考著回答道:“那個緹娜同學應該是個地地道道的B國人,她們不是親姐妹,她的中文不是太好,我就沒有多詢問關於緹娜同學的信息。”
“不是親的?”傅靳廷總算是轉過了頭,拿正眼去看著張教授的臉。
張教授笑著說道:“對的,不是親姐妹,她倆看著像是親姐妹,我剛才問了,孟寧說她們不是。”
說完,他看著傅靳廷微微有些變了的神色,好奇地問道:“傅爺問了這麽多,難道那兩個小姑娘身上有什麽讓你感興趣的部分?”
傅靳廷眸色沉沉地看著他,臉色看不出喜怒。
張教授被他看得心裏突然有些發涼的感覺,對方身上不露痕跡的威嚴氣場讓他不敢與之對視太久。
傅靳廷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正在沉思著什麽,轉過讓人壓力倍增的視線,望著對麵一排排整齊的曇花,沉聲說道:“她的嗓音像我一位故人,我昨天聽到她說的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有那樣的感覺,後來才會請求你帶我過去見見她。”
張教授出了一會兒神,隨後才善解人意地放低了嗓音說道:“對您來說,那一定是特別重要的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