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殺了她
“她讓你們做啥你們就做啥,讓你們去死,你們去嗎?!”施文宇氣急敗壞地上前,又用力地踹了那手下好幾腳。
“對不起,主子,對不起……”手下捂著自己的腦袋,怕極了的樣子。
施文宇叉著腰喘了兩口氣,然後陰沉著臉問道:“她人呢?”
“夫人現在在樓坪。”手下連忙回答著。
施文宇抬腳就朝著樓坪的方向走去,走了兩步又回身進了屋。
他怕剛才的情況會出現第二次,於是牽著還處在呆愣之中的安謐,一起朝著旁邊高樓的樓坪走去。
安謐現在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隻會愣愣地跟著他走。
那個爛尾樓的電梯竟然還是可以用的,他們直接從防空洞下麵坐著電梯,往上直接來到了樓坪。
施傲雪雙手裹著自己貂皮大衣外套,站在迎風的地方,遠遠地眺望著成郡市的方向。
可惜這裏四周都是山,她根本不可能望得到成郡市。
施文宇鬆開了安謐,然後走到了施傲雪的身邊,冷眼看著她化著精致妝容的臉,沉聲問道:“為什麽換了我給他們的電話號碼?”
施傲雪偏頭過來看了他一眼,淡漠地答道:“那是我兒子,我不可能讓你殺了他。”
“他對你做了那樣惡毒的事情,你到現在還在護著他?在傅靳廷的眼裏,他從來就沒有承認過你是他媽!”施文宇忍無可忍地大吼,這簡直要把他氣死了。
“就算是他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他也依舊是我的兒子!”施傲雪也是鐵青著臉回過頭來,用著尖銳的嗓音對施文宇吼道。
施文宇氣得磨牙,盯了施傲雪好半會兒,才陰沉著說道:“你就等著他把你害死吧!”
施傲雪目光突然落到了不遠處的安謐身上,本來還挺正常的臉陡然間變得猙獰了起來,立即鬆開了自己的衣服,甩著手臂氣勢衝衝地朝著安謐走去。
“都怪這個賤女人,一切都是她害的!你還留著她幹什麽,直接殺了吧!”
她像是與安謐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凶狠的眼神就像是夜裏殘暴的野狼。
安謐抬眸靜靜地看著她,她依舊穿著她的黑大衣,那個帽子不知道丟在哪個地方了,身上大麵積的黑色襯得她的臉白如雪,透明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了。
她的眼神沒帶任何的感情色彩,平靜得就像是在看一件再普通不過的東西,她連對方身上的攻擊性都感受不到,她將自己的五感都屏蔽了起來。
施傲雪衝過去要把安謐殺了,結果還沒有碰到安謐的手就被一道大力握住了肩膀。
她亮出自己白得發著冷光的牙,臉色陰狠地往施文宇看了過去,兩個字像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放手。”
施文宇單手扼住施傲雪的肩膀,擰著眉心說道:“我不允許你碰她!”
“你別想用她來害我的兒子!”兩人像是仇人相見,一個比一個狠厲,施傲雪的眼神已經有了要將施文宇弄死的決心了。
“你別忘了是誰把你從牢裏帶出來的!”施文宇用力地拉著施傲雪的肩膀,將她拉了回來,然後丟在了地上。
風吹著他黑色的風衣不停地翻飛,硬朗英氣的一張臉此時帶著迫人的淩厲感,眼裏的警告像是一條繩子勒住了施傲雪的脖子。
“你再打亂我的計劃,別怪我不顧情麵了。”他一字一頓地說著,“做人也要學會感恩,我對你不比你兒子對你好了太多?我還叫你一聲小姑,你兒子從來都沒叫過你媽!”
“閉嘴!”施傲雪惱羞成怒地大吼,頭上本來用頭飾處理得規規整整的頭發此時也被風吹得淩亂得像是個瘋婆子。
這要是換做以前,施文宇絕對不會如此紮施傲雪的心,但是今天他已經沒有了耐心跟她耗下去。
“爺爺守了一輩子的施家,愛護了一輩子的小輩,今天全都栽在你兒子的手上。你可以不去在乎我被你兒子害成這個樣子,你難道不在乎爺爺的心血都被毀於一旦嗎?!爺爺對你好了一輩子,難道還比不上一個白眼狼的兒子?!你清醒一點吧!”施文宇迎著風大吼,淩冽的風聲使得他的嗓音變得更決絕了許多,夾雜著無盡的痛恨之意。
他想要把施傲雪吼醒,可施傲雪卻固執地搖著頭,“都是安謐害的,都是她害的!”
說著,她就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突然像瘋狗一樣朝著安謐衝了過去。
人接受不了一個事實的時候,總喜歡把原因歸結在任何一個與之有關的事物上。
安謐被施傲雪猙獰的樣子嚇得條件反射地往後退,而她身後不遠處就是沒有護欄的樓坪邊。
這裏是十五樓,從這裏摔下去的話,一定會死得很慘。
施文宇率先反應過來,本來還很憤怒的容顏一下變得慌亂了起來,手忙腳亂地衝了過去。
“我要你死!”施傲雪嘶吼著往安謐身上撞去。
就在快要撞到的那一秒,她身子受到另一股衝擊力,於是整個人歪斜地朝著另一個方向趔趄了幾步,這裏本來就已經接近邊緣了,她趔趄幾步之後就踩空,然後驚呼著落下了高樓。
而安謐也被嚇得往後仰倒,身後半米是邊緣,她這樣往下倒也是會掉下去的。
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料到了自己將會是怎樣的結局,卻在下一秒被人扯著腰間的腰帶,用力地扯了回去。
她再一次撞進了施文宇的懷裏,耳邊響起低啞的安撫聲:“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安謐腦袋又恍惚了一會兒,突然有些不太明白施文宇鬧著一出到底是什麽意思。
耳畔傳來重物砸地的聲音,那一聲聽得安謐身子都顫了一下,然後轉過僵硬的脖子,朝著剛才施傲雪墜下去的地方看去。
那裏還留了一條厚厚的紅色披肩,血紅的顏色就像是在祭奠著什麽。
安謐瞳孔微縮,手顫抖地握成了拳頭,感覺喉嚨都像被人無聲地扼住了。
又,死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