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逃跑
施家三位爺當天下午商量完,施二爺就跟老太爺說施傲青是被政府的人害死的。
老太爺聽到這個消息,就算是再憤怒,也不敢直接去和政府那邊的人較量。
所以這件事暫時就這樣過去了,也算是解決了施家的一項大事。
當天晚上,傅靳廷的小樓,一樓客廳。
傅靳廷依舊穿著那一身挺括的西裝坐在輪椅上,輪椅並不能削減他的威嚴和霸氣,冷厲的眉眼如刀一般鋒利,身上的氣場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思危站在傅靳廷的正前方,口中講的是下午施家幾位爺和老太爺開的那場會議,將會議的內容和老太爺的反應都描述了一遍。
“施老太爺不準備追究責任,那我們也就可以繼續進行我們的下一步。”思危用這一句話結尾。
傅靳廷臉色沉沉地坐在那裏,瞳孔一動不動地看著一個點,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思危等著他反應過來,垂下頭,不敢去催。
老太爺不是不想要去追究責任,而是沒有精力和實力再去追究。
以前他還可以派施傲青過去和政府交涉一番,多少能討點好處回來,那時的他也有精力和那邊的人鬥一鬥。現在老爺子身體不行,又缺少了最好用的那一名大將,就不再敢輕舉妄動,怕招惹來更大的麻煩,他自己也處理不了。
傅靳廷嘴角輕扯了一下,將自己剛才看的資料袋給思危遞了過去,一張冷峻的臉此時有種極度陰沉又俊美的感覺,低沉的聲線緩緩地說道:“把這個交到老太爺的手上,不要暴露了我們的身份。”
思危畢恭畢敬地接了過來,看了看手中的東西,問道:“這是之前我跟您整理的那份施二爺殺害施四爺的資料嗎?”
傅靳廷淡淡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我會讓老太爺身邊的人將這個事情給他講清楚。”思危略微思考了一下才說。
因為老太爺現在眼睛也不太行了,估計不能像普通人那樣閱讀一份文件,就怕把這個東西送過去了也沒用。
傅靳廷聽到這裏,才又說道:“不必交給老太爺,你給穀教授和施家大爺分別送一份過去,他們會知道該怎麽做。”
“明白!傅爺。”思危利落地點頭,然後就準備往外走。
傅靳廷又開口問道:“安謐那邊怎麽樣了?”
思危想了一下才答道:“安小姐今天一切都好,下午的時候還去操練場跑了幾圈,回屋之後就睡覺了。”
傅靳廷劍眉輕蹙,骨節分明的手下意識地轉了轉大拇指上的板戒,有些傷腦筋的樣子。
如果按照思危這麽說,安謐根本就不是太好。
“她有沒有讓人帶什麽話?”他沉思了一下,才又緊張地問道。
思危搖了搖頭,“安小姐晚上都是一個人待著的,也沒有人說話。”
傅靳廷聽到這裏,臉色暗沉了幾分,又問:“找到司千了嗎?”
“沈爺前兩天把司小姐從大院救走之後,就沒有回過我的消息。”思危誠實地回答,詢問道:“傅爺,您還想把司小姐抓回來嗎?我可以馬上安排人去動手。”
傅靳廷想了想之後又擺了擺手,“不用了,我明天就回去了。”
“您明天就回去,這邊的事情是不是就要放一放?”思危又問,冷冰冰的臉看起來很是認真。
“等明天施傲青葬禮之後再定奪。”傅靳廷答道,然後對思危揮了揮手,“出去吧。”
“是的。”思危立即出去忙了。
明天是元宵節,也是施傲青該下葬的日子。
施家沒有火葬的風俗,他們會把過世之人的遺體完整地埋入風水好的地方,這也是他們對過世的親人最深的眷戀之情。
不過很多人不太明白為什麽要選擇在那樣的節日將施傲青埋下去,雖然明天是施傲青的頭七。
傅靳廷看著手機上安謐的照片看了許久,猶豫了一下才給衛生所主任打了電話過去。
晚上九點,雲城A市軍區大院。
夜黑風高,安謐住的小樓外,兩個黑影沿著牆壁謹慎地從窗戶一點點往下滑著。
樓下牆角,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紅發男人四處張望著,不時地又去看看還掛在牆壁上沒有下來的兩人。
“快點……”見到不遠處快要走過來的巡邏隊,他忍不住焦急地喊道。
“別催,安安衣服卡住了!”靠近牆角的那個女人擰著眉頭對著下麵的人喊道,雖然是在喊,但音量卻隻有下麵的沈君南可以聽到。
“他們快要到了,還有三十多米。不然就把衣服脫了吧,快點下來。”沈君南急得額頭上都出了一層冷汗,俊俏的臉此時慌得不行。
他前兩天才被抓了一次,上次也是僥幸才能帶著司千離開,但這一次是三個人,暴露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他現在慌得一匹。
司千被他催得小臉很是惱火,氣得低下頭吼道:“你去把他們引開啊!總不能一下被抓三個吧!”
沈君南一下噤聲,隔著遠遠的距離,在黑暗中委屈地看著司千的方向。
司千已經又爬了上去,正幫著安謐處理著被鐵絲勾住的衣服和頭發,偏頭看了沈君南一眼,輕哼著說道:“別委屈巴巴地看著我,難道你想我們和你一起受苦嗎?你是男生誒!快去呀!”
沈君南見到那幫人確實已經走過來了,一咬牙,當真從另一個方向衝了出去,然後快速地奔跑著。
巡邏隊見到如此猖狂的毛賊,都追了過去。
司千聽到周圍的動靜都消失了,她忍不住輕笑了一下。
安謐已經摘開了衣服上的鐵絲,正等著司千把頭發上的給她處理好,抬眸正好看到司千嘴角甜甜的笑容,忍不住打趣道:“沈君南還真是一個受欺負的命,以前傅靳廷也總壓榨他。”
司千輕笑著,見怎麽都拆不開頭發,於是從包裏摸出了剪刀,認真地問安謐:“我用剪刀直接剪斷你的發哦?可以嗎?”
鐵絲都已經快要纏到發根了,安謐目光閃爍地看了看那把剪刀,抿了抿唇才下了決心說道:“剪吧。”
她今天一定要出去,她不想缺席明天舅舅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