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重傷
負責人那虎虎生風的一腳踹過去,估計能把安謐肋骨踹斷好幾根。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緊緊盯著安謐這邊,他們都已經猜到了結果,因為每個兵都要經曆這樣痛苦的過程才會老實,所以他們也不同情安謐。
誰讓安謐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招惹這裏的老大?她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安謐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男人憤怒的臉,等著被懲治。
“你最好能一腳踹死我。”在這種緊要的關頭,她依舊麵色不改地冷冷說著。
這話聽起來高傲得讓人想要把她掐死。
之前跟安謐搭話的那個男人臉色都已經複雜得無法形容,就沒見過像安謐這樣花式作死的人。
負責人一聽,一張臉都被氣得變了色,腳上的力度似乎又多添了幾成,帶著踹死安謐的決心去的。
就在他的腳要踢到安謐的胸口的時候,兩人眼前都是一閃。
安謐什麽都還沒有看清,就被大力推著往後退了一步,身子被攬進了一個帶著熟悉味道的懷裏。
負責人的腳也直接踹在了她身前人的身上,安謐隻聽到身前的人悶哼了一聲,她被慣性推著快速地趔趄了好幾步。
安謐腳下退得太急,腿無力地一彎,就朝著地上倒了去。
而攬著她的男人也跟隨著她往地上倒去。
身邊的人都往四周避了避,留著兩人在地上躺著。
安謐摔在了地上,卻沒有覺得有多疼,眼神焦急地看著身上壓著自己的男人,在看到傅靳廷臉龐的時候,她的瞳孔都禁不住狠狠地一縮。
“傅靳廷,你還能聽到我說話嗎?”
麵前的男人閉著雙眼,嘴角淌出一條血痕,俊臉十分的蒼白,看起來像是受了很重的傷。
安謐剛才也被狠狠地撞了一下,能感受到那個男人腳下的力度有多大,她臉色一下慌亂了起來,手顫抖地拍著傅靳廷的臉頰,氣息紊亂地說道:“別嚇我……傅靳廷……你別嚇我……”
說著,她的眼淚就忍不住地掉了下來,兩手用力地捧住傅靳廷的臉頰,心口像是被人用刀淩遲著一般,對於死亡的恐懼從身子最深處排山倒海般地湧來,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躥到頭頂,靈魂好像被人抽了出去。
四周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連負責人也是怔怔地站在那裏,眼瞧著大院的貴賓被自己踹在地上爬不起來。
搜尋隊的隊長也是愣愣地站在那裏,心裏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還是安謐率先反應過來,她不敢亂動傅靳廷的身子,轉了頭嘶聲對著周圍看戲的一群人喊道:“都還愣著幹什麽,叫醫生來,快去叫醫生啊!一個個都傻了嗎?!”
她的小臉已經崩潰得看不清她原來的長相,猙獰得好像一個從精神病院裏跑來的瘋子,嘶聲吼著,沙啞的嗓音讓人分不出男女。
她的嗓音一直都是啞著的,因為這些天哭得太多,前兩天也吼了不少。
所以當安謐回答負責人的話時,眾人都覺得她是一個新來的不懂規矩的小兵,而沒有考慮到這是一個女人。
現在安謐的帽子摘了下來,一頭長發露了出來,脆弱又無助的樣子看得在場的男士心都揪了起來。
有人連忙衝出了隊伍去找醫生,更有人想要過來把傅靳廷從安謐的身上拉開。
“別動他!”安謐焦急地大吼,眼裏一片猩紅地朝著那人瞪了過去。
男人被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不敢再靠近了。
安謐伸手顫抖地擦掉傅靳廷嘴角的血液,然後閉上了眼痛苦地將臉靠在他的臉上,哽咽著道:“你是不是傻?”
安謐其實早就不想活了,但是她答應過舅舅要高高興興地活著,她沒有辦法去自殺,她就想要體會些痛苦,能抵得住心上的疼痛,最好就死了一了百了,最好也是死在別人的手上。
她沒想到傅靳廷會衝過來,衝過來也就算了,還替她擋了這一腳。
她才不需要別人來替她受罪!安謐真是又氣又心疼,一雙眼突然充滿了恨意地瞪向了無措地站在一旁的負責人,眼神恨不得像是淩遲的刀子一般去把他千刀萬剮了。
負責人默默地轉過了頭去,不敢和安謐對視。
“咳……”突然,傅靳廷細微地咳嗽了一下,嘴角又溢出一些血來。
安謐連忙收回了視線,緊張地伸手抹了傅靳廷嘴角粘稠的血液,慌亂地安撫道:“醫生一會兒就來了,傅靳廷,你再多忍一會兒,一會兒就不痛了。”
傅靳廷緩緩地睜開了眸子,眸光停在了安謐的臉上,然後咧開了嘴角欣慰地笑了。
安謐看到他的笑,心髒更是像是中了一刀,眼淚從眼裏洶湧而出,哭著含糊不清地喊道:“都什麽時候了,還笑得出來?”
傅靳廷歎了一口氣,低聲緩緩地說:“你沒事就好。”
安謐用力地摟緊了他的脖子,腦袋緊靠著他的腦袋,眉心痛苦地皺在了一起,口中責罵著:“你就是個傻子……”
傅靳廷伸手安撫地摸著她的腦袋,輕歎著說道:“別哭了,再哭下去,我就要生氣了。”
安謐死死地咬著下唇忍著眼淚,但一想到傅靳廷身上的重傷,她就形成自發的生理反應,無法自製地痛苦地抽泣著。
眾人看著地麵上的兩人,現在不知道該說是同情他們還是同情自己了。
果然還是患難見真情,周圍百分之五十的大男人都感動地掉下了眼淚,心裏對傅靳廷升起崇高的敬意。
自己的女人就要自己保護,保護不了自己女人的男人都是要被唾棄的。
少傾,醫生跑了過來,仔細地檢查了傅靳廷身上受傷的情況,然後用擔架把他抬走了。
安謐也被身邊的男人扶了起來,她道了句謝謝就立即朝著醫療衛生所的方向追了過去,她的走路姿勢很是別扭,因為腳在剛才倒地的時候扭傷了,可她卻是一句痛都沒喊。
現場的男人都複雜地目送一群人離開,然後好多的人含著埋怨之意朝著負責人的方向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