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和我有關嗎
等到車子已經開出去一會兒了,安謐才意識到前麵開車的司機換了,副駕駛上還坐了一個安謐沒見過的黑衣保鏢。
以前有阿強在的時候,副駕駛從來就沒有坐過其他保鏢。
安謐回憶起了昨晚的事情,身子深處有些發寒,轉頭愣愣地問著施傲青:“舅舅,阿強呢?”
她昨晚喝了酒惹了事,後麵又碰到那幫追著他們跑的不知名人物,阿強最後將她丟在了四合院裏自己一個人跑了,這一切她都記得很清楚。
施傲青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他昨天受了點傷,現在還在醫院。”
“受傷了?受傷嚴重嗎?那幫人都是些什麽人?”安謐小臉浮現擔憂,焦急地問。
施傲青安撫道:“不嚴重,隻是手腕骨折了,需要養養。”
安謐鬆了一口氣,又緊緊地盯著施傲青,心慌地問:“那都是些什麽人幹的?阿強說那些人都是衝著我來的。”
昨晚,施傲青和傅靳廷正麵交鋒,隻是為了爭奪一個安謐,並不是為了什麽打擊報複。
傅靳廷並沒有如願以償地將安謐帶走,而安謐也被凍得感冒。
傅靳廷那邊好幾個人都被阿強打得進了醫院,阿強也受了不輕的傷。
總體來說,兩邊都沒有討到好處,但對施傲青來說,護住安謐就是他唯一的目的,而他做到了。
聽到安謐的話,施傲青本來是要把事實講出來,最後開口卻成了:“你媽媽最愛什麽花?”
他不想讓安謐對傅靳廷有什麽別的誤會。
安謐聽出了舅舅是有意岔開話題,可她偏不買賬,執拗地說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回答你的。”
施傲青將眼神落往了窗外,有意要忽視這個問題。
安謐用力地扭緊了自己的褲子,深吸一口氣之後才又退了一步,軟著嗓音說道:“舅舅,你就告訴我,和我有沒有關係就行。”
施傲青平靜地看著她,問道:“有關係又能怎麽樣?你還要去幫阿強報仇嗎?”
安謐小臉一怔,然後落寞地將頭低了下去,果然她還是一點用都沒有,都隻會給別人添麻煩。
“我幫他報不了仇,但我也想為他做點什麽,不然我心裏過不去。”她誠懇地說道,這些話都是出自真心的。
“為什麽你不願意把這件事告訴我呢?您是覺得我幫不上什麽忙,所以也不用跟我講這些東西,還是覺得我不配知道?”她抬起頭來,神色有些受傷,“為什麽你們總要瞞著我一些我本該知道的事情?”
欠別人人情的感覺並不好受,她總要知道自己身上背負了些什麽東西。
施傲青沒料到安謐的反應會突然這麽大,他沉思了之後才溫和地說道:“這件事確實和你有關,但是阿強的傷和你無關,我不想讓你有心裏負擔才不願意說,我希望你高高興興地活著。”
安謐收了收情緒,用手背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眼眶,心口也是酸酸的。
“我知道了,我不問了。”她悶聲說道,然後轉頭看向車窗外麵,心裏有些發堵。
施傲青伸手溫和地落到安謐的肩上,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已經給你買了回A市的飛機票,今天下午三點的飛機。等你回雲城之後,和傅靳廷好好地相處,受了什麽委屈都要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安謐低下了頭,將眼裏的不開心都藏了起來,悶聲說道:“我一點都不想要回雲城,我就想待在黎安。”
至少這裏還有施傲青在,她不是孤身一個人的,她還有些情感寄托。
回到雲城,她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想要見施傲青一麵都很困難。
施傲青卻誤以為她還在和傅靳廷慪氣,寬厚地說道:“傅靳廷這個孩子雖然有時候態度強硬了一些,但他也是真心在為了你好。昨天你們大吵了一架,晚上他還來我這裏道了歉,我也原諒他了,你也別和他計較了。”
安謐詫異地抬頭看了過去,“他真的給您道了歉?”
施傲青麵色溫和地點了點頭,看起來很是真誠。
安謐神色頓了頓,然後又癟著嘴說道:“都是馬後炮,他一開始怎麽不知道好好說話,都把那些傷人的事情做了之後才來道歉,誰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
她是一點都不買賬,可神色已經鬆緩了許多。
想了想昨天發生的事情,安謐又氣恨地說道:“舅舅你就是太和善了,我要是你,我才不會接受他的道歉。”
施傲青忍不住笑了笑,這時司機突然插了一嘴說道:“四爺,前麵有花店,咱們可以在那裏買花。”
施傲青正想將之前那個話題帶過,於是好奇地問安謐:“你媽媽喜歡什麽花?”
“她喜歡向日葵。”安謐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偏頭往車外看了過去。
這時,車子正路過一家開在路邊的花店。
施傲青喊了停車,司機將車停了下來,安謐就要推車門下去,可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拉住了。
“我去買,你在這裏等著。”施傲青說著,然後推開了車門走了出去。
“那就一起去吧。”安謐語氣輕快地說著,也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花店開在離墓地不遠的位置,這裏的花有一大半都是為墓地供應的,因為去墓地的人都習慣性地在路邊買花。
安謐挑了一把新鮮的向日葵,先問問施傲青覺得怎麽樣,然後才遞給店家包好。
“舅舅,你為什麽這麽久還沒有結婚呢?”在屋裏等著的時候,安謐突然好奇地問道。
施傲青笑容添了幾分羞赧,他溫和得就像是一片寬廣的大海。
他想了想,神情像是穿越回了十多年前。
安謐就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思考完。
店家將包好的向日葵遞了過來,施傲青也回過了神來,一邊接過鮮花,一邊緩緩地說道:“因為沒有遇到那個合適的人,咳咳……”
屋外突然刮來了一陣寒風,施傲青沒忍住重重地咳嗽了兩下,神色一下就蒼白了,像是血色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