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決裂
傅靳廷冷眼瞧著對方被氣得狼狽的樣子,淡淡地開口說道:“我知道你不會按照我說的辦,我待會會把事實告訴安謐,讓她來替你做決定。”
“你敢?!”施傲青眼睛裏麵憋出了紅血絲,身子被氣得不停地顫抖。
如果讓安謐知道了事實,安謐一定會主動自首,她寧願自己一個人將所有的過錯攬下來,也不會讓施傲青來替她受半點的傷。
那樣的話,傅靳廷的話就算是假的也會變成真的了。
施傲青清楚安謐的性子,而傅靳廷顯然也很清楚。
他將施傲青的軟肋捏得死死的。
“為什麽不敢?”傅靳廷風輕雲淡地反問,突然想到了什麽,他的眼神像索命的鬼一樣看著他,冷聲說道:“這個事情總要有一個結果,你不是她舅舅嗎?你去替她死啊!”
施傲青忍不住後退了半步,像是被無形的手推了一把似的。
“怕了?”傅靳廷長腿邁近,又將施傲青逼得靠在了身後的大樹上,一張臉結滿了寒霜,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惡魔,陰沉沉地發問:“你讓她犯了那麽大的錯,第一時間卻不送她離開幫她避過,你到底安的什麽心?死的是你們施家的孩子,你卻幫著瞞著施家的一眾人,別說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安謐,我可不信。”
施傲青臉色緊繃,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年輕人逼到無路可走,無話可說。
傅靳廷黝黑的瞳孔注視著他,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審判長,“我看你是圖施家擁有的資產,因此才借安謐的手來殺人!”
“荒謬!”施傲青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嗓音,重重地一把將傅靳廷推開,然後站直了身子,眼神滿是不悅地瞪著傅靳廷。
傅靳廷往後退了兩步就穩穩地停下來了,拍了拍剛才被他碰過的地方,語氣恢複自然,剛才那一番就像是做戲一般,“那你就讓我把安謐帶走。”
施傲青現在根本就看不透傅靳廷這個人,他不知道對方哪句話出自真心,他依舊堅決地搖頭,“不可能。”
“那我現在就殺了你。”傅靳廷寒聲警告,見施傲青不為所動的樣子,上前一步就拽緊了他的領口,貼著他的臉惡狠狠地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傅靳廷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在隱忍著自己的脾氣,如果不是看在安謐的麵子上,他昨天就讓人把施傲青收拾一頓了,而且,現在他還可以將一切責任都推到施家二爺的頭上。
施傲青就算是被威脅了生命,也是依舊一副溫淡的樣子,開口道:“如果你不怕小安會恨你,盡管動手。”
傅靳廷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麵上卻是一片冷漠之色,語氣分外地不屑,“不過就是一個女人,我還怕她恨我?我倒是很怕她連累到我,所以我今天一定要帶她離開。”
“我當初就想要把她帶走,是你非要把她留下,現在出了事情,你理所應當來收拾攤子,您覺得呢?”
施傲青手捏著他的手腕,並沒有被威脅到,語氣冷靜地說著:“我已經處理好了一切,是你對我有意見才來找茬,你也不必否認這一點,因為我都看在了眼裏。”
“你還是覺得我在騙你。”傅靳廷鬆開了他的衣領,被氣得叉著腰順氣,轉開了視線朝著身後看了過去。
就在不遠處,安謐和阿強默默無聲地在那裏站著,兩人的表情都出奇一致地寒冷,似乎已經在那裏站了很長時間了。
如果不是阿強拉著安謐身後的衣服,安謐現在已經衝過去狠狠地去罵傅靳廷了。
她都已經提前告知傅靳廷讓他好好跟自己舅舅說話,他也答應得好好的,結果自己回過頭來就看到傅靳廷對施傲青動手動腳,分明就是把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安謐感覺自己的肺裏好像有把火在燒,臉色顯得越發的冷漠。
傅靳廷所有的動作都僵了起來,猶如被人當頭敲了一棒。
他轉過頭去,死死地盯著施傲青,眼裏染了嗜血之色,“我竟然輕信了你。”
施傲青平淡地回答他:“小安在的時候,你又怎麽可能說真話?”
這一切都是施傲青安排的,是施傲青讓阿強晚點帶安謐過來,看看傅靳廷真實麵目到底是什麽樣的。
安謐已經臉色難看地走了過來,就那樣漠然地與傅靳廷擦肩而過。
傅靳廷手指動了動,下意識想要拉住她,可注意到她臉色之後,手用力地握緊了,一股滔天的怒意從身體中湧起。
都是施傲青的錯!
他突然伸手,動作讓人措不及防。
安謐本想走到施傲青的身邊站著,眼前一晃,就見到自己舅舅已經被壓到了樹上,脖子被人捏住了,生命懸在一線。
她呼吸一滯,想也不想,上前狠狠地將傅靳廷撞開,然後伸開了雙臂擋在了施傲青的前麵,眼神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死神一般的男人,大聲而憤怒地吼道:“你瘋了嗎?!殺人犯法的!什麽事都衝著我來,你有本事就先殺了我!”
傅靳廷狼狽地退了兩步穩住了身子,被吼得理智稍微恢複了一些,耳根子都在發燙,心口也是酸澀一片。
這樣的一幕好像是在重演,每一個被安謐保護的人都不是他傅靳廷。
真是可笑。
“他現在要害你,你還向著他?”傅靳廷站在了原地,同安謐恨不得殺了他的雙眼四目相對。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也不想聽你說話,你給我離開,馬上!”安謐伸直了手臂指向了路口,嘶聲大吼著,胸口劇烈起伏,像是有一團火在腦袋裏麵燒,燒得她理智全無。
她本以為傅靳廷大老遠跑來是要和她講和的,結果他過來就像是原始人一樣橫衝直撞、蠻不講理、隻知道用武力解決問題,安謐簡直忍無可忍。
傅靳廷最近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變得這麽喜怒不定?不可理喻?
“我帶你走。”傅靳廷寒著臉,直接上前,強硬地拉住了安謐的手腕,無視了她的反抗,動作利落地將她裹在懷裏,往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