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回家了
傅靳廷眼神倏爾就結了冰,他垂眸掩飾了一下,然後才平靜地往二爺看了過去,“女人事多,帶過來怕又驚擾了四舅。”
他頓了一下,認真地建議道:“我們可以再走一遍之前的流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遺漏的地方。”
說到這裏,他又頓了一下,沉聲說道:“您找一個女人過來,還不如直接去問四舅。”
“讓你去就去,那麽多廢話幹什麽?”施二爺冷著臉對著他大吼,像是一頭逮誰咬誰的大獅子,這一次就連傅靳廷也沒能幸免。
傅靳廷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俊逸的臉刹那間寒了下來,就那樣遠遠地和施二爺對視著,一動也不動,身上陰沉的氣息悄然地散開了去。
施二爺大步地朝著他走了過去,“還傻站在那裏幹什麽?!”
他捏緊了拳頭,身上帶著淩厲的氣場,真的是要過去打人的。
傅靳廷眼神發冷地看著他,涼薄地說道:“您要去就自己去,我說了我不幹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說罷,轉身朝著外麵走了過去,身上的氣場甚是滲人,一點都沒把二爺放在眼裏。
不動怒則已,一動怒就讓人傻眼。
現場一幫下人都驚掉了下巴,眼裏帶著濃厚的佩服之意,沒想到往常默默無聞的傅家少爺竟然脾性這麽的剛硬。
施二爺也是被傅靳廷的反應弄得滿心錯愕,身上趾高氣昂的氣息悄然地減弱,嚴肅地命令道:“你給我站住!”
傅靳廷像是沒聽到一樣,腳步不停地往前走。
身上冷傲又清高的氣場真是讓人無比的意外。
施二爺跑著過去,一把拉住了傅靳廷的手腕,本來憤怒的一張臉此時已經平靜了下來,態度稍軟,沉聲說道:“就按你說的辦。”
傅靳廷這才停下腳步,眉宇間的戾氣還是很濃厚,卻也低了頭,在那麽多人的麵前給足了施二爺麵子,誠懇地道歉道:“二舅原諒我的不懂事,我也控製不住我的脾氣,就是受不得委屈。”
“我的錯,我脾氣也爆,仔細想想,還是你說得對。”施二爺慈祥地拍著他的後背,帶著他回去往外麵的後院走去。
畢竟是自己的後輩,還是要拿出一點做長輩大度的姿態來。
眾人傻傻地看著這一幕,見二爺又看過來了,一群人像是受驚的小鼠立即將腦袋都埋了下去。
施二爺又仔細地安排了一下接下來的事情,勢必要抓到施傲青動手的證據。
安排完了自己的手下之後,施二爺才又和藹地對著傅靳廷說道:“靳廷,你會用電腦,你幫我看看怎麽才能聯係到國外的文宇,他應該能提供給我一些讓我滿意的東西。”
傅靳廷點頭應道:“好。”
狹長又驚豔的眸子裏滑過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寒光。
明明施文耀的事情已經可以結束了,施二爺卻一直抓著這件事不放。
看不明白的人還以為是施二爺多麽在乎自己的後輩,其實他隻是想要拿到施傲青的把柄而已。
中午,醫療室裏。
安謐正安撫好一個腦袋疼的小孩子,這時屋外傳來說話聲。
“下午收拾收拾就離開吧,施老太爺已經說可以走了,我真是在這個地方呆夠了,早點離開早點好。”是一個婦人的聲音,也是安謐現在醫治的小男孩的母親。
而後立即又是中年男人的聲音,“等病看完了就走,再在這裏呆上兩天也行,我又可以多談兩份合作了,難得有這種機會和這麽多人一起坐著聊商場裏麵的事情。”
“我想回去看看媽媽和爸爸,我們過年都沒有回去陪著他們,他們心裏一定會不舒服的。”婦人憂鬱地說著,對這裏沒有多少的好感。
“好好,等浩兒一會兒出來,我們就收拾回家。”男人立即軟著嗓音哄道。
安謐忍不住輕勾起了嘴角,捏了捏麵前小男孩的臉蛋,“小家夥,腦袋還疼嗎?”
小男孩認真的感受了一下,然後乖乖地笑著搖了搖頭,嗓音軟軟糯糯的萌得人心都要化了,“不疼了。”
“那阿姨帶你出去。”安謐牽起了小男孩的手,正準備拉著他往屋外走。
“哇塞,終於可以回家啦,終於可以回去看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啦,我想吃他們包的餃子……”
男孩剛從床上跳了下來,變故就發生在下一秒。
砰——
安謐聽到動靜,身子一下就轉了過來,臉色也湧起恐慌。
男孩毫無預兆地倒在了地上,手用力地捂著腦袋,掙紮了沒一會兒就失去了意識。
“小浩!!”安謐大聲地喊道,快速地將孩子從地上抱了起來,開始急救。
她先將小孩領口的衣服解開了,從一旁拿了一針試劑推在了小孩的靜脈裏,一邊對著屋外大喊道:“師哥,快來!!”
屋外孩子的父母聽到了動靜,都焦急地衝了進來,母親被嚇得方寸大亂,捂著嘴嗓音哽咽地問道:“孩子怎麽樣了?”
安謐一邊專注於手上的急救,一邊快速地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此時的她臉色已經變得分外的嚴肅,一雙眼裏全是凝重之色,草草地回答道:“請你們先在外麵等著,等到結果出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薛深和趙東也拉開兩人從門外走了進來,薛深臉色嚴肅地檢查了一下小孩的情況,便沉聲對安謐說道:“送去醫院,找教授。”
安謐擰起了眉頭,一張臉變得僵硬,低聲說道:“來不及了,我們現在先送去檢查,我猜測可能病灶在腦幹,之前一直不敢確信,現在已經有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現在必須進行手術。他的狀況發生得突然,經不起去醫院折騰。”
她用隻有三人能聽到的音量說著,以免引起家屬的恐慌。
見兩人依舊不願意操作的樣子,安謐又語速極快地列舉了一堆的數據來支持自己的觀點,這些專業知識讓兩位同樣優秀的醫生變得無話可說。
雖然安謐提出的方案是可行的,但是薛深沒有答應,而是先沉聲問道:“誰主刀誰負全責,誰來主刀?這裏沒有手術室,操作難度大大地提高,手術的風險率也會提升,如果手術失敗,人命就算在我們的頭上。怎麽合計,這都是不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