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什麽都查不到
晚上八點,錦城成郡市國際機場。
安謐將海米爾送到了檢票通道,勉強地對他笑著,道別:“有機會再去A市找我玩,下一次我一定好好帶你感受新年的氛圍。既然已經是新的一年了,那就將過去的事情通通忘掉,展開懷抱去迎接美好的未來。好嗎?”
她不希望海米爾對過去的事情耿耿於懷,人總要學會往前看。
海米爾迷人地笑著,他還是那副陽光又溫柔的樣子,乖巧地點了點頭,眸光深深地盯著安謐的臉。
安謐抿了抿唇瓣,將已經湧上來的淚意壓了下去,然後微笑著後退了兩步,“走吧,有機會會再見麵的。”
“會的。”海米爾接口說道,然後轉身往檢票通道裏走。
安謐眼眶在他轉身的時候徹底紅了,眼淚順著潔白的臉頰不受控製地往下滑。
或許她是覺得今天這一場分別之後,就不會再見了,所以心裏才這樣的傷感。
海米爾像是感受到了她的難受,正要進去的時候,又回過了身來,目光緊緊地盯著安謐的淚濕的小臉。
他臉色微變,剛剛邁腳要朝著安謐走去。
安謐卻絕情地轉過了身,不等目送著他進去裏麵的候機廳,就大步地離開了。
海米爾停在了那裏,手指用力地握緊了行李箱的拉杆,一直望著安謐的身影出了航站樓,才低落地回過身,安安靜靜地從藍色的通道往裏走去。
航站樓外一處可以望見停機場的地方,安謐裹著羽絨服,環胸靠在白色的柱子上,目光空洞地看著那邊的飛機。
一直到看到海米爾乘坐的那次航班起飛,安謐才張開了被凍得有些發白的唇,幾個字飄散在寒風裏,“別回來了……”
她又打車往施家而去,因為剛才傅靳廷已經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了。
她還沒有告訴他自己是出來送海米爾的,估計傅靳廷現在一定很好奇她出去幹什麽了,又或許他忙得沒空來管她的事情。
傅靳廷一下午都在施家二爺那邊待著,他在幫著施家二爺調查施文耀的事情,施家二爺極度懷疑施文耀的死和施四爺有關係,但是卻一直找不到證據。
施家二爺急得在屋裏打轉轉,在亮堂堂氣氛分外莊嚴的客廳裏,他這幅浮躁的樣子顯得很突兀。
傅靳廷麵無表情地坐在用手工刺繡繡好鳳凰的沙發上,懷裏抱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手指劈裏啪啦地在上麵處理著什麽,典型的工具人模樣。
“怎麽會找不到一點的線索呢?”二爺垂著頭摁著眉心,再轉下去,腳下的歐洲複古風的地毯都要被他的腳揉成一團了。
傅靳廷淡漠地朝他看過去了一眼,然後又移開了視線,專注於自己手中的事情。
施二爺當然不會知道,在他手下定好要去哪個地方找線索的時候,傅靳廷已經讓自己的人提前把那邊都掃蕩了一遍,該有的痕跡都已經被傅靳廷處理掉了,他們能找到什麽線索才是奇事。
二爺又轉了幾圈,像是才想到了什麽,立即朝著傅靳廷走了過去,問道:“把那部手機的主人查出來了嗎?”
傅靳廷頭也不抬地搖頭,嗓音淡淡地開口道:“至少還要等上一周的時間。”
“怎麽會等上那麽長的時間?下麵辦事的人都不辦事的嗎?!”二爺暴躁地問道,臉色已經氣得發青了。
傅靳廷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狹長的眸子朝著施二爺的方向看了過去,冷若冰霜的一張臉看起來十分的滲人,語氣無波地說道:“我可以把負責的人都叫過來跟你匯報一下具體的流程,然後計算出最少耗時。”
明明他身上沒有半分的攻擊性,可施二爺心裏卻忍不住地有著忌憚之意,本來煩躁的容顏此時也已經安靜了下來。
施二爺揮了揮手,語氣不悅地說道:“我才沒有那麽多閑功夫去查他們到底有沒有偷懶,你讓他們抓點緊,要是一周查不出來的話,我一個個找他們算賬。”
傅靳廷聽到他威脅的語句,眸色微微一頓,晚了兩秒才問道:“您也會找我算賬嗎?畢竟下麵的人都是我帶的。”
施二爺沉了一口氣,臉色嚴肅地轉過頭來看著他,似乎有些惱怒他的問題讓自己為難了。
兩人就這樣平靜地對視著,傅靳廷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眸光看起來疏離又冷漠,卻一直執拗在等著他的答案。
好像施二爺要是答一個是,他就能立即罷工不幹了。
施二爺沒有在眼神對抗中占到上風,眉心擰了一瞬,臉上浮現出和藹的笑容,“當然不會,你可是我請來的大將,我又怎麽會找你算賬?”
傅靳廷嘴角也彎起一個淡漠的弧度,垂下頭去繼續處理著手中的事務,薄削的唇輕淡地說道:“二舅,您也別怪我冒犯,我隻是要確保我的利益不受到損害。出力不討好的事情,我可不幹。”
施二爺嘴角本來柔和的弧度已經變得冷了下來,眼裏含著濃厚的氣憤之色,語氣卻還是慈祥地說道:“我明白。”
施二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然後才又問傅靳廷,“警察局那邊的資料,什麽時候能拿到?”
“明天。”傅靳廷毫不猶豫地回答,下頜線條看起來冷厲又絕美,沒有說謊的痕跡。
“好,明天拿到之後第一時間交到我這來。”施二爺嚴厲的臉色一下就溫和了下來,聽了一天的壞消息,現在總算是來了一個能讓他滿意一些的了。
傅靳廷點了點頭。
窗外的天已經黑了,傅靳廷收拾了收拾,跟施二爺告辭正要離開。
施二爺優雅地坐在原位,突然開口問道:“你現在還是單身吧?”
傅靳廷拿著電腦包,腳步停了下來,眸子裏有著黑霧般深沉的情緒,頓了兩秒才利落地答道:“不是,我有女朋友。”
“對,你的名片寫了。”施二爺像是才反應過來,從自己最外側的衣服兜裏拿出了他的名片,笑著打量了一下,又好奇地問道:“這個安醫生就是你之前娶的那個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