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翻臉
一場手術下來,安謐又聽了不少的東西,而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
安謐後知後覺地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離司千他們到這還有三個多點,不急。
“施文俊的事情是怎麽回事?”穀教授一邊往外走,一邊嚴肅地問道,一邊還比對著手中的記錄本,要準備下一場手術。
安謐將手機放回了兜子裏,聞言小臉一下就冷凝了下去,答道:“我過去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上吊了,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頓了一下,又沉沉地說道:“但是我看到趙東從施文俊的屋子裏走了出來,就在施文俊上吊之前不久。”
穀教授從記錄本上抬起眸子朝安謐看了過去,“你覺得是趙東害死了他?”
安謐抿緊了唇瓣,小臉僵硬地板著。
她確實是這個想法,不然那個孩子為什麽會上吊呢?那個孩子根本沒有理由會去上吊。
“你有證據嗎?”穀教授淡定地問她。
安謐猶豫著搖了搖頭。
“你和這件事無關,就不要往裏摻和,也不要去思考這件事為什麽會發生,會不會有什麽陰謀。”穀教授沉聲說著,轉身過來,用一個很是嚴肅的眼神看著她。
安謐將頭低了下去,點了點。
她明白穀教授的意思,穀教授是想讓她離施家人遠一些,因為他已經提醒過她很多遍了。
“這兩天,你就留在醫院裏跟著我。”穀教授繼續往前走著,一邊走一邊說著,像是命令一般的話語。
安謐捏了捏白大褂的衣角,跟著走了好一大段路,才鼓足勇氣地說道:“老師,我晚上還有點事,我朋友要過來……”
穀教授沉了一口氣回身看著她,板著一張臉似乎盛載了些許的怒氣。
安謐將頭又低下去了一些,視線隻敢看著地麵,不敢和穀教授對視。
“小安,這種事情你不必和我說,想去就去。”穀教授沉聲說著,然後收回了視線就大步往前走去了。
安謐遲疑地談起頭來,歎了一口氣,眸光複雜地看著穀教授的背影。
少傾,她才轉身,一邊往醫院外麵走,一邊遲疑地回頭看著穀教授挺拔的背影,心裏帶著濃厚的負罪感。
穀教授快六十歲了,身杆依舊挺得筆直,身上的精氣神甚至比一個年輕人還要足,每天似乎都要忙得腳不沾地,有時候甚至要忙通宵,常年重複著同樣的事情,沒有喊一句累,也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工作有多麽的苦多麽的不值得。
安謐覺得自己應該學習穀教授身上這種精神,她以前也擁有對工作無限的熱愛,可現在感情似乎變得淡了許多,大概是那份炙熱的愛漸漸地被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的原因。
因為怕被居安看到,安謐戴了一隻口罩,偷偷從後門溜出來了。
成郡市是南方最繁榮的城市,文化氣息很是濃厚,成郡市的特色遍布了滿大街,安謐隨意地逛逛就能碰到好多稀奇的東西。
她在南方待的時間不多,也沒有那麽多的機會能去大城市旅遊,對於南方的了解僅僅是通過電視書籍和周圍人。
安謐提前一個小時到達機場,站在機場出站口的外麵等著。
她今天穿了一件並不是很厚的奶白色短款棉服,腿上套了一條加厚的鉛筆褲,腳下穿著高高的長筒靴,脖子上圍的那根大紅圍巾是她剛剛從街上買的,頭發披在肩頭,襯著那張臉愈發的小巧起來。
手機響了起來,安謐從斜挎的布兜子裏將手機摸了出來,看到來電顯示之後,不由自主地咬了咬下唇,遲疑地接了起來。
“在哪?”電話那頭,傅靳廷低沉的嗓音響起。
安謐看了看前麵人來人往的航站樓,摸了摸鼻子,猶豫地問道:“居安沒和你說嗎?”
“我想聽你講。”傅靳廷語氣溫和地說道。
安謐臉色一僵,陡然間有種做壞事被發現了的感覺。
她心虛地眨了眨眼睛,四周看了看,然後才說道:“我要是告訴你我在機場接人,你會不會凶我?”
電話那頭安靜了下去,安謐咕咚地咽了一口唾沫,聽到了自己放大的心跳聲。
“我什麽時候凶過你?”傅靳廷沉默了許久之後才疑惑地發問,好像他剛才隻是去思考這個問題了。
安謐連忙討好地笑道:“沒有沒有,我就是那麽說說。”
安謐不用看鏡子都能想象自己現在是一幅多麽虛偽的嘴臉,忍不住失笑地捂著額頭。
人在社會上,太多身不由己。
“我為什麽會凶你?”傅靳廷很快地發現了另一個重點,疑惑地問著。
安謐用力地抿緊了唇瓣,絞盡腦汁思考自己該要如何回答才能將這個風波平息過去。
要是讓傅靳廷這個醋壇子知道她是過去接海米爾的,那他一定會和她翻臉的,安謐不用想都知道。
“你接的是誰?”傅靳廷多聰明,腦子一轉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裏,語氣一下就沉了下來,比京劇翻臉還要快。
安謐咳了一下,淡定地答道:“司千。”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去,詭異的沉默逼得安謐的小心髒突突跳得亂了規律。
傅靳廷身上淩厲的氣場已經透過話筒朝安謐逼了過來,她實在扛不住傅靳廷的威壓,隻得又細若蚊吟地說道:“還有海米爾。”
“把位置發過來。”傅靳廷當即冷聲命令道,態度強勢逼人。
安謐當然不敢拒絕,老老實實地就把自己的定位發了過去,然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輕勾著嘴角無奈地摁著頭皮。
半個小時後,司千和海米爾從出站口走了出來。
海米爾一身白色的大衣,裏麵穿著成套的藍色西服,高挑的身材遠遠走來,就像是模特在走T台一樣,一路上聚集了不少的目光。
司千穿得十分的乖巧,粉色的麵包服下麵穿著小皮裙小短靴裸色打底褲,臉上戴了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就像個讀高中的小妹妹。
海米爾走近就張開了雙臂朝著安謐抱了過去,外國友人一向都是這麽熱情的。
安謐剛伸出手臂去歡迎,腰上突然多了一道力,強硬又霸道地將她從海米爾的手臂下扯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