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真有那個戒指
安謐腳步沉重又小心地走了過去,站在了施傲青的麵前,含著淚笑了出來,低聲嗓音哽咽地喚道:“舅舅……”
施傲青抬起滿是悲情的臉,柔和的眼裏充滿了傷痛之意,那種與血親生死相隔的痛真的可以痛到骨子裏,就像是有人抽了自己一半的血液走,留下隻剩下軀殼幹涸的自己。
他伸出蒼白的手拉住了安謐的手腕,然後慈祥的臉上露出一個萬分欣慰又憐惜的笑容。
這個勉強又和藹的笑就像是一支箭刺到了安謐的心上,她俯身用力地將施傲青抱緊了,眼淚流過可憐兮兮的小臉,哽咽著說道:“真好,我又有親人了。”
雖然安陽也是她最疼愛的弟弟,但是自從聽到了安田森那番話之後,她覺得自己和安陽的關係都疏離了很多,就好像有一張無形的牆壁將他們隔了起來。
她不該把對安田森的恨加到安陽的身上,可她真的會不由自主這樣做。
“孩子,讓你受苦了,舅舅以後都會一直陪著你。”施傲青拍著安謐的背,憐惜地說著。
安謐心口炙熱,感動得甚至找不到任何的言語來說明自己的心情。
她現在突然明白了之前施傲青毫不猶豫向著她的理由,現在想來,眼眶又感動得不停地往外溢著淚水,可嘴角卻還是雀躍地牽了起來。
真好,孟家不止剩下她一個人。
從茶園出來之後,安謐盛著滿心的歡喜,腳步都輕盈了許多,好像是從茶園飄回去的。
剛進了自己的小樓的院子裏,穀教授穿著黑色大衣迎麵走了出來,張口就對安謐說道:“讓薛深他們兩個人去老太爺的起居室找我。”
安謐手揣進兜裏,下意識地問道:“他們在哪?”
穀教授正忙著看手中的資料,聞言抬頭看了安謐一眼,板著臉嚴肅地說道:“我找不到他們,應該在他們的屋子裏,你去那邊看看。”
安謐困惑地摸了摸腦袋,這才轉身往之前住的那個小樓走去,一邊拿手機給薛深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無人接聽。
小樓還是以前那個樣子,樓外貼著白色的瓷磚,小樓的周圍種著一些不知名的植物,很是樸素的模樣。
安謐在一樓轉了一圈沒看到兩人,遲疑地上了二樓。
看到這個熟悉的水泥地麵和陽台護欄,那些記憶深刻的畫麵像把刀子似的鋒利地衝進了腦子裏。
安謐不由自主地顫了顫,纖細的手指揉了揉起了雞皮疙瘩的手臂,雙腿僵硬地往前走去。
屋裏有窸窸窣窣的動靜傳了過來,就好像是有好幾隻耗子在裏麵翻箱倒櫃一通亂跑。
安謐輕擰著眉頭,疑惑地推開了門。
裏麵趴在櫃子旁邊兩人一臉驚悚地朝著安謐的方向看了過來,眼睛瞪得老大,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是見鬼了一樣。
安謐也被他們的神色嚇得一哆嗦,目光掃過被翻得亂亂糟糟的房間,心裏了然了幾分,微鬆了一口氣。
或許是上次做了虧心事的原因,她都不太敢過來這裏的屋子。
安謐輕咳了一下,神色自然地對著地上兩個人說道:“老師叫你們去老太爺的起居室。”
薛深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腿上的灰,一邊說道:“我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你的銀戒指,你看看是不是放在別的什麽地方了。”
“你們不會找戒指就找了一上午吧?”安謐擰著好看的眉頭,一臉的愧疚。
趙東重重地拍著自己衣服上麵的灰塵,上下都拍了,那架勢恨不得把自己拖出去打一頓,動作間無端地添了幾分的戾氣。
“一個破戒指,丟了就丟了,早就說了沒必要再找,現在非要找,找了這麽久還沒找到,白白耽誤那麽多事!”
說著,他邁著氣衝衝的大步出了臥室。
安謐小心翼翼地給他讓了一下,然後眉心柔弱地蹙著,臉上寫滿了歉意,“不好意思啊,既然找了那麽久沒找到就不必找了,謝謝你們的好心。”
薛深理了理衣服,緩步朝著安謐走了過來,停在她的麵前,然後臉色嚴肅地問道:“真有那個被你說的神乎其神的戒指?”
安謐重重地點頭,神色很是誠摯,口中還強調了一下:“當然有!”
薛深見她神色不像是說謊的樣子,狐疑地往外走去,一邊嘀咕著:“那怎麽會找不到呢?”
安謐看著他的背影,輕抿了一下即將要揚起了來的嘴角,讓自己保持著一副讓人信服的樣子。
兩人一路小聲地嘀咕著朝著老太爺的起居室走去,口中交談的還是安謐戒指的事情。
現在他們不再去好奇安謐的背景了,倒是對一個戒指充滿了興趣。
安謐捂著嘴角忍不住地笑著,眼裏充滿了狡黠之意。
等到兩人去了起居室,安謐回到了自己住的小樓裏看資料書,她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忙完。
晚些時候,客廳的門被人快速地從外麵推開。
一個小女傭急急地從外麵衝了進來,好像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安謐合上了書,快速地看了過去。
“醫生,快來,我們小姐倒在前麵的小路上了!”小女傭滿頭大汗地吼著,小跑著朝著安謐衝來,直接拉著她就朝著外麵跑去。
安謐來不及拿外套,一手勾起了放在門口的急救箱,跌跌撞撞地往外麵跑。
離小樓不遠處一個石子路的小道,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年輕女孩坐在地麵上捂著腿,身子蜷成了一團,好像疼得不行。
安謐走過去,蹲了下去,神色認真地看著女孩染了血的褲腿,鎮定地問道:“出了什麽事?”
小女傭在一旁顫著嗓音焦急地說著:“我們小姐剛才就在這裏走著,走了沒兩步就跌倒了下去,然後就這樣了。醫生,您快看看我們小姐,不會出什麽大事吧?”
安謐拉開了女孩腿上不是很厚的褲子,看了看她的傷口,淡然地說道:“沒事,膝蓋破了點皮,不嚴重。”
說著,她才抬起頭看了麵前這個年輕女孩一眼,眸色微動,“施文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