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自作多情
被毫不留情拒絕的安謐心裏直接突了一下,猶如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一點點的挫折就毀了她所有的熱情。
笑容凝固了下來,安謐遲疑地往屋外轉身,準備離開,好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
突然,腦海裏閃過司千剛剛對她說的話,安謐一咬牙,毫不猶豫地轉身。
傅靳廷劍眉擰起,見她去而複返,神色微怔了一下,“你……”
說話間,安謐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了鞋子,動作迅速地掀開了他的被子,一股腦地縮在了他的身邊,用被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整個過程也不過就是幾秒鍾的時間,傅靳廷被她擠得不得不朝窗邊的方向挪了挪,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旁邊鼓起的小山丘。
“今天我就在這裏睡了。”悶悶的嗓音從被子裏麵傳了出來,有些可愛又有些無賴。
傅靳廷手無意識地捏著身上的筆記本電腦,想了想才麵不改色地將電腦放到身邊床頭櫃上,隨即就不發一言地挪動身子要離開。
安謐見此,難堪地輕咬著下唇,心裏再度湧起退縮之意時,司千的話又響在了腦海裏。
就當做一個挑戰……
要死纏爛打……
於是她直接上前將傅靳廷要離開的腰抱住,整個人一半的重量都壓了過去,死死地纏著。
“安謐……”頭頂傳來傅靳廷低沉性感的嗓音,好似有些慍怒。
安謐覺得自己的臉都丟到姥姥家去了,硬著頭皮喊道:“我一個人睡在這裏害怕,所以你不許走!”
突然身上的被子被人掀開了,安謐失措地抬頭往頭頂看去。
傅靳廷蹙著眉心盯著她,冷峻的臉一如既往的嚇人,啞聲道:“害怕你還敢過來?”
安謐臉沒來由的紅了,重新將頭壓在他的肋骨上,嘟囔著開口:“公寓太大了,也隻有我一個人,我就讓居安帶我來找你了,你離開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到底哪裏又惹你生氣了?”
“我沒生氣。”傅靳廷冷聲說道,伸手想要把安謐從自己身上拉開。
安謐執拗地抱著他,可肩膀上的力氣越來越大,好像要把她的肩胛骨捏碎一樣。
安謐疼得臉色都白了,索性直接起身,整個人翻到了他的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美眸裏麵盛滿了憤怒之情。
“你弄疼我了!”她氣鼓鼓地說道,意圖讓自己取得主動性。
“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傅靳廷眸色變得淩厲起來,冷厲的話語落下,手臂壓著安謐的背將她快速地壓到了自己的身前,臉上似乎湧起了一層寒霜。
這樣的他無疑是可怕的,安謐輕輕抿了抿唇角,心裏有些畏懼了,胳膊顫顫巍巍地抵著他的肩,小聲地回答道:“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麽要生我的氣。”
傅靳廷沉沉地出了一口氣,臉色好似更暗沉了一些,“就因為這樣一個原因?”
安謐呆呆地看著他,遲疑地點頭,“嗯。”
傅靳廷轉過眼神不再看她,頓了兩秒才沉聲冷冷地開口道:“我對你沒氣,別這樣纏著我,我厭煩。”
說著,便直接將還在發愣中的安謐掀開,自己起身朝外走去了。
安謐錯愕地倒在床上,眼裏淚光閃爍地看著他摔上房門離開,心裏依舊是不明所以。
雖然他說的是沒有生氣,可安謐明明覺得他就是在生氣。
她已經沒臉再繼續追問下去,安謐默默地在床頭坐了一晚上,也失眠了一整晚。
翌日清晨,安謐早早地起來了,本想約傅靳廷去海邊走走,可在別墅裏轉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男人的身影。
她裹著外套走到屋外,眯眼望去,遠遠就看到兩個人在海邊的沙灘上說些什麽,好像是傅靳廷和居安。
安謐緩步走進,聽到了居安的說話聲,“謝小姐讓您過去陪她,她一個人待在那邊害怕。”
聽到這裏,安謐用力地握住了雙臂,臉色慘白了下來。
傅靳廷挺拔的身影背對著這邊,安謐看不到他的神色,隻聽到他低沉悅耳的嗓音應道:“你先照顧著她,別讓她作死,我晚點過去。”
安謐眼皮抖動了兩下,鼻尖忍不住地發酸,默默地轉身往回走。
謝羽藍害怕,他就可以過去陪她,而她安謐害怕,傅靳廷卻還是把她一個人留下了。
或許傅靳廷真的沒和她生氣,畢竟她又不是他的唯一,他全部的情緒也不是因為她一個人掌控的。
到頭來,還是她自作多情了。
傻兮兮地過去哄人家,人家根本就不稀罕,還厭煩。
想到這裏,安謐眼裏的淚水滴答地落了下來,她隱忍著傷痛將眼淚擦掉,徑直地回屋換了衣服離開。
而此時的屋外,傅靳廷和居安的對話還在繼續。
“我才知道謝小姐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她以前也有癮,不過這一次玩瘋了,估計也就您能勸得住。”居安神色複雜地說道。
傅靳廷神色淡漠,似乎隻是在討論一個陌生人的生死,淡聲說道:“我不會勸她,她愛怎麽樣是她的事。”
“可……”居安遲疑地歎了一口氣,臉色有些複雜了,語氣沉重地說道:“謝小姐也是因為您才這樣的……”
“她因為我才和別的男人濫交?”傅靳廷嗓音似乎立即染滿了危險的氣息,狹長的眸子半眯著,眼裏冷光乍現地盯著居安。
居安脊梁頓時涼了個透徹,立即打起精神瘋狂搖頭,“不是不是,當然不是!”
傅靳廷收回了眼神,眉眼冷冽地盯著茫茫的海麵,海風吹起了他黑色風衣的衣擺,顯得身形更加健碩漂亮。
居安拿眼悄悄地打量著他,遲疑地問道:“傅爺,您和安小姐還沒和好嗎?”
傅靳廷久久沉默了下去,而居安則是眨巴眨巴眼睛複雜地看著海麵。
良久之後,傅靳廷才沉聲吩咐道:“把關於金鳴那些不好的謠言都撤掉,停止對市醫院的攻擊。”
居安茫然,卻不敢多問,隻點頭應道:“是!”
傅靳廷又在海邊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往別墅的方向走去,雕塑般的俊臉有著一層難以散盡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