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晚安吻
“把東西整理一下,就好了。”安謐抽開了他的手臂,旋身朝著沙發的位置走去。
“十一點了。”傅靳廷跟在她的身後,神色認真地提醒道。
安謐點了點頭,困惑地轉過頭來盯著他,“我知道啊,怎麽了?”
她總是這樣一幅遲鈍的樣子。
傅靳廷站在茶幾旁邊,神色無辜,沉聲問道:“你什麽時候把沙發讓給我?”
說著,又低聲可憐地道:“我困了……”
安謐忍不住失笑,笑他這樣一幅可愛的樣子,坐在沙發上,一邊收拾著書,一邊語氣柔和地說道:“你睡床去吧,我睡沙發。”
“不。”傅靳廷十分堅決地拒絕。
安謐抱著高高的一摞書籍往外走,才走了兩步,手中的東西就都被接了過去。
傅靳廷輕鬆地抱著有半米高的書朝書房的方向走去了,安謐停頓了兩秒,回身拿起茶幾上筆和本,也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傅靳廷的書房很大,三麵都是書架,有一麵的牆都存放著醫用書籍,安謐剛才用的那些書都是在這裏找到的,這裏還有很多書是安謐以前想看卻很難買到的。
歪頭靠在門框上,安謐看著傅靳廷將書本都完整地回歸原位,唇角不由得溫柔地勾了起來。
有時候,傅靳廷的細節能細到她很難察覺到,卻又是那麽的明顯。
“你這些書都是給我準備的?”安謐提聲,明知故問著。
“我們家除了你還有誰對醫學感興趣?”傅靳廷放好了書,轉身就朝著安謐走來,認真地反問道。
我們家?
安謐聽得心裏一咯噔,傅靳廷這種很自然把她當做自己人的態度真的讓她很是窩心。
傅靳廷這時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依舊是板著那張俊臉,沉聲道:“早點睡,別熬太久。”
安謐眸光閃爍地看著他,乖巧地點了點頭。
傅靳廷的手遲疑地落到了她的臉上,啞著嗓子低聲問道:“要不要來個晚安吻?”
安謐貝齒輕咬著下唇,微微縮著下巴,眼神表達著抗拒。
傅靳廷見此,濃密的睫毛打了下來,收回了手不發一言地朝外走去了。
安謐看著他挺拔的背影,覺察出他眼神裏的落寞,原地糾結了一會兒,才緩步跟了上去。
傅靳廷剛坐好在沙發上,準備收拾收拾睡覺,眸光見到安謐走來,於是認真地發問:“怎麽了?”
安謐神色鎮定地走到了他的身前,然後俯身,猝不及防地抬高了傅靳廷精致的下頜吻了上去。
傅靳廷早就知道她不按常理出牌,可此番行為還是讓他心頭再度一顫,整個人都懵了。
安謐蜻蜓點水地吻過,然後起身了,轉身快速地跑回自己的臥室,耳根子紅得快要滴血。
傅靳廷眼巴巴地望著她的背影,舌尖輕舔唇角,忍不住低頭輕笑,笑容好似能膩死個人、
第二天中午了,安謐才頂著一頭淩亂的頭發出來,睡眼惺忪地往餐廳的方向走去,給自己倒了杯水,重新往臥室走去。
走到客廳的時候,她聽到了點動靜,遲疑地偏頭往那邊看去。
沙發上,男人的睡姿看起來有些憋屈,身上蓋著的毛毯都掉在了地上,他好像下一秒也要落到地上一樣,還好屋裏有恒溫係統,不然這樣睡覺一定會感冒。
安謐看了看手表,已經是十二點了,她忍不住輕蹙起了眉頭。
真是奇了怪了,傅靳廷這個時候竟然還沒有醒?
疑惑地走了過去,安謐將水放在茶幾上,彎腰盯著那張帥氣的臉。
男人濃黑的劍眉擰起,臉色有些蒼白,神色間滿是隱忍之色,身子微微彎著,好似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傅靳廷!”安謐見此,眼睛錯愕地瞪大,連忙拍著男人的臉將他叫醒,“醒醒,你怎麽了?!”
男人掙紮著睜開眼睛,眼眶發紅,眼裏滿是痛苦之色。
“到底怎麽了?”安謐伸手摸著他的額頭,觸及一頭的滾燙和濕潤,嚇得手心都一顫。
“沒事……”傅靳廷再度垂下了眸子,搖搖晃晃地坐起身來,垂著頭沙啞著嗓子回答道。
安謐拿過茶幾上的水杯,遞到他蒼白的唇前,慌張地道:“來,先喝點熱水。”
傅靳廷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眉心深鎖,腰彎得更下去了一些。
“胃疼?還是肚子上的傷口裂開了?”安謐見此,利落地問道,隨即直接壓著傅靳廷的肩膀將他壓回了沙發上,擰眉扯了他的浴袍腰帶,就要將衣服拉開。
“喂……”傅靳廷忍不住無奈地捏住了她的手腕,菲薄的唇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沒穿褲子……”
安謐手微僵,輕咬著下唇盯著他微微窘迫的臉,隨即蹙眉說道:“這種時候,你跟我說這個?以前不要臉的樣子哪去了?”
傅靳廷劍眉微揚,好像被罵習慣了,於是抿唇放開了她的手,仰頭看著天花板沉聲說道:“我隻是怕你害羞。”
安謐臉色紅了幾分,直接利落地掀開了他的衣服,低聲喃喃道:“我覺得你會更怕我報仇,把你閹了。”
提及這個,傅靳廷笑問:“你當時怎麽不那麽做?”
安謐注意到他傷口已經部分腐爛得讓人不敢直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眸色複雜了一些。
她轉身從電視櫃旁邊拿了大型的醫藥箱過來,裏麵備了有手術工具,她需要先簡單地將他的傷口處理一下。
聞言,安謐頓了兩秒,然後低聲道:“你確定這個時候要問這種問題?”
她手上已經拿好了手術刀,正在消毒,清冷的小臉看起來不近人情。
傅靳廷眸色沉靜地看著她,唇瓣又揚起了幾分,緩聲說道:“你想殺了我,但是你沒敢動手。”
安謐詫異地朝他看了一眼,這一眼更是堅定了傅靳廷的猜測,他的眸色又染上了濃重的愧疚之情。
安謐來到他的跟前,開始專注地處理他的傷口,小刀出神入化地剔除著上麵已經爛死的肉,卻又不會傷到完好的組織,更不會傷到那處的神經。
處理了一會兒,安謐才平靜地說道:“我說過,你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