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在傅靳廷帶著傅老爺子離開不久,安謐從公寓樓裏走了出來。
她已經在這裏等待太長時間了,想著這樣幹等著也沒有任何的作用,她正準備去城東一條街看看穀教授。
人剛剛出來樓裏,迎麵一個穿著製服的小哥急衝衝地朝她跑來,臉色似乎有些慌亂,一雙眼定定地看著她。
安謐遲疑了一會兒,停下腳步,問:“怎麽了?”
小哥立在她前方一步遠,慌亂地說道:“傅爺的爺爺剛才暈倒了,傅爺送老爺子去醫院了,我直接帶您過去吧!”
傅靳廷回來了?傅老爺子暈倒了?!
安謐錯愕地睜大了眼睛,見麵前這個小哥臉色也是一陣急切的樣子,於是點點頭就應允。
安謐坐著警車,一路被帶著朝最近的醫院趕去。
前麵兩個年輕的警察小哥哥似乎都很緊張,她看得也不由得提起了心髒。
在整個傅家,傅靳廷在乎的好像隻有這一個老爺子。
老爺子要是出事了,傅靳廷的心裏一定也會十分的難受。
而且她現在更擔心的是傅靳廷的情況,他和那幫人糾纏的時候,有沒有受傷?
二十分鍾後,市醫院裏。
下了車,安謐就一路朝著裏麵跑去,熟稔地找到負責的醫生問了情況,然後直奔傅老爺子所在的急救室的方向。
兩位警察也寸步不離地跟著她,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比她還要擔心這邊的情況。
長長的走廊裏,安靜得隻聽得見他們幾人的跑步聲。
安謐看到前方熟悉的身影,動作就慢了下來,緩緩地靠近,心跳在此時異常的明顯,咚咚咚的聲音好像在她的耳邊炸裂開來。
寬敞的急救室門口,背對著這邊站著一個挺拔高挑的身影,身上似乎充斥了孤寂之感。
聽到了腳步聲,他轉身看了過來,發紅的眼眶在看到安謐的時候顫了兩下,菲薄的唇微微張開,似乎欲言又止。
安謐屏氣走到了他的身前兩步遠,然後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找到了嗓音,嘴角勾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來,“你還好嗎?”
傅靳廷的表情看起來不算很好,隱忍的痛苦藏在深邃的眼眸裏,看得人心碎得不行。
“不好。”他低沉地說道,然後上前了一步,眸光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安謐輕蹙著眉頭忍著淚意,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嗓音嘶啞地問:“受傷了嗎?”
“受了好重的傷。”傅靳廷直白地說道,俊臉已經失了血色,看起來有些虛弱。
等他一靠近,安謐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眸光忽閃,心好似一下被刀割了一下,連忙拉著他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
傅靳廷任由著安排,靠著長椅坐著,眸光依舊定在她的臉上。
安謐眼裏充斥了疼惜之情,仰頭忍了忍眼淚,站在他身前,低頭看著他,哽咽著問道:“傷到了哪裏?我待會就去拿點藥給你處理一下。”
傅靳廷拍了拍身邊的座位,溫聲道:“你陪我坐會兒,就好了。”
安謐眼睛掃了一眼他的手,然後立即將他手撈了起來。
傅靳廷拳頭上全是血痕,好多地方都青紫了起來,關節處都腫了。
鼻頭一酸,安謐徹底忍不住眼淚,滾燙的淚水都砸在了他的手上。
以前她都不讓傅靳廷的手去碰髒東西,可現在他的手全毀了。
安謐忍了忍眼淚,將他手上的淚水都擦掉,然後低下頭去口袋裏麵翻找紗布消毒棒還有止血藥。
這還是今天在街區醫館的時候,她沒有用完的。
她一句話沒問,蹲了下去,眼睛一眨不眨地開始處理著他手上的傷口,眼淚打濕了睫毛,濕濕嗒嗒卻又故作堅強的樣子看起來真是讓人心軟。
傅靳廷緩緩地彎著腰,安靜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還有可憐巴巴的小臉。
手上這麽點傷就把她嚇成這樣,這要是讓她看到他腹上的傷口,她不得哭死?
性感的唇輕輕地勾起,眼裏一閃而過的柔情。
安謐將他兩隻手都處理好了,才又抬頭淚眼朦朧的盯著他。
傅靳廷和她的距離很近,深邃的眼好像兩片看不透的深海。
安謐每次都需要好大的毅力才能讓自己保持著鎮定,看著他專注的神情,沉默了十來秒鍾才說道:“我沒想到你會過來救我,我以為我們已經結束了。”
說著,她的眼眶又紅了起來,明顯帶著難以言說的情緒。
傅靳廷眸子眨了一下,然後才輕聲道:“我們本來就結束了。”
“那你還管我死活幹什麽?”安謐擰著眉頭擰擰巴巴地問,這副孩子氣的樣子看著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傅靳廷目光帶著斟酌之意,緩聲交代道:“你是人質,而我剛好負責了這件事,我差點害了你。”
“所以,你隻是因為公務才來救我的嗎?”安謐有些艱難地問出口,睫毛不停地顫抖,眼淚憋得眼眶酸澀難當。
對於傅靳廷可以調動那麽多警察的權利,安謐已經有所了解,他有抓綁匪的任務似乎是合理的。
傅靳廷輕扯了嘴角,笑容有幾分的苦澀,“當然不是。”
隨後,他又平靜地說道:“如果人質不是你,我一定會抓住那個家夥。”
所以,他的意思可能隻是因為相識一場,他才出手救了她。
安謐聽懂了,低下了頭,安靜地咬著唇角,片刻後才重新輕鬆地抬起頭來,溫和地說道:“出於什麽樣的目的都沒有關係,我還得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傅靳廷點頭,眸光柔和地看著她,卻再無其他任何親密的舉動。
他們之間似乎已經淪為成了要好的朋友,相處中的尺度讓人覺得陌生。
安謐接受了這個事實,可不知為何,心卻憋得難受。
她起身,準備離開,因為實在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待著可以幹什麽。
剛剛轉身,手腕又被扯住了。
她的心驀地又漏了一拍,脖子機械地轉過來,紅著眼眶朝著他看去。
“去哪?”傅靳廷低沉的問道,嗓音依舊還是那般的迷人。
安謐頓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我是個病人,你要留下來照顧我。”傅靳廷看透了她要離開的想法,便就十分認真地敘說道,沒有逼迫,但是卻無端含著請求卻顯得無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