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來接老婆
安謐小心地拿眼看著他,揚著身子抽泣了一下,遲疑地問:“真的嗎?您不要打我小命的主意,我就這麽一條命,我舍不得……”
說著說著,她就又哽咽了起來,說得十分痛惜。
宇哥看著她誇張卻又不違和的演技,笑容真實了一些,點頭道:“真的。”
安謐歪著腦袋將鼻涕和眼淚都呼在了衣服上,然後才小心地靠著牆坐好,一副乖巧至極的模樣。
她也不知道這個宇哥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脾氣,但是這一路上他沒罵過她也沒打過她,應該還算個比較講理的紳士吧。
而且他之前還善意地提醒了穀教授,看起來並不像是冷血殘酷的人。
安謐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現在外麵幾十個人都是宇哥的,她不能使小心機逃跑,免得惹惱了他們,被一槍斃了。
這個風險太高,她可玩不起。
安謐深知自己的身份,她的生命於這幫人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如果有的話,當時在那條街上的時候,警察他們已經讓步了。
而這幫人本來也就是不法之徒,手上多一條人命少一條人命沒有任何的差別,更何況隻是殺一個對他們來說無用的人呢?
安謐可不敢作死。
半個小時後,船靠岸,安謐被宇哥親手拎著胳膊朝前走,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風很大,河麵上的風還帶著濕氣,吹在身上,滿身的不自在。
安謐鼻子發癢,忍不住彎腰誇張地打了一個噴嚏出來,抬起頭來的時候,小臉已經被凍得發白了。
宇哥也停下了步子,偏頭眯眼瞧著她,似乎有些嫌棄的樣子。
宇哥的年齡看起來不是非常的大,應該是三十左右的樣子,一張臉棱角分明,五官很好看,卻帶著一種邪佞的氣息,笑容十分的匪氣,而且他還特別愛笑。
每次都笑得安謐毛骨悚然……
宇哥是個寸頭,也有可能是個光頭,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帽簷很寬,如果將帽子戴得低一些,別人都看不清他的臉。
他也很高,即使戴著帽子,看安謐都不需要抬頭,隻垂著眼嫌棄地睨著她。
安謐尷尬地笑了一下,摸了摸手臂,無奈地說道:“這裏風太大……”
宇哥一把拉著她朝前走,一邊伸手利落地去扒旁邊那個大漢的黑色外套,扒得那大漢羞澀地捂著領口。
“跟個娘們一樣!”他又嫌棄地說了一句,伸手就霸氣地將那大漢的手揮開,不由分說地就摘了外套下來。
大漢無辜地抱著雙臂,被寒風吹得身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安謐就看戲一樣地看著他們,突然,宇哥轉過了身來,卻把外套利落地披在了她的身上,安謐整個人都懵了。
外套上麵殘留著大漢的汗臭味,安謐一邊走,一邊擰眉看著肩上的衣服。
撥開也不是,披著也不是……
幾人一同上了岸,正朝著停機坪走著,這時天空中刮起一陣颶風,頭頂螺旋槳的動靜吵得耳朵都在嗡鳴。
宇哥立即將安謐推給了一個大漢,然後壓低了帽簷落到了隊伍的最後。
安謐的腰再次被尖銳的刀口對上,背脊處不由得滲出了一陣冷汗,整個人哆哆嗦嗦地朝著天上看去。
哪位英雄來得這麽巧?直接把這幫人的後路都堵死了……
小型私人飛機落在停機坪裏,安謐看清之後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遲疑地偏頭用餘光掃了掃在場的人,大概三十個,而那個飛機能坐下十個人就已經是極限了……
過來支援的人能打過嗎?不會是送人頭的?
安謐都要被這山路十八彎的情節弄成精神衰竭了,她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解脫啊!
宇哥的人紛紛掏出了手槍,直直地對準那輛飛機,身上的防備氣息很重,隻要一發現不對,他們就立即開火。
或許是覺得對方沒有太大的威脅力,安謐被大漢扯著走到一旁——旁觀!
這種時候,安謐突然認識到了自己的作用,她就是一個擋子彈的……
在這種戰爭一觸即發的時候,安謐覺得自己的思維得到了升華,於是很是平靜地開始看戲。
對麵的私人飛機停了下來,機艙的門打開,先是一條穿著西裝褲的逆天大長腿出現在了視線裏。
安謐不由得都要笑了,這也叫打仗??
然後男人上半身也現了出來,再然後才是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這張臉真是鬼斧神工,從這張臉可以看出,上帝捏人的手藝要比女媧強了太多。
安謐本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見到對麵的人時,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本來嘲諷的表情也一點點地僵硬,眼神也開始發直。
那不是傅靳廷又是誰?
有沒有搞錯?傅靳廷來湊什麽熱鬧??
然後居安從另一側駕駛艙下來,也是一身黑衣,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有點炫酷。
兩人下來之後,機艙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安謐咬牙期待機艙門口再出來幾個穿著製服的特種兵小哥哥,可是等了好久,她隻得接受一個事實,傅靳廷就帶著居安過來送死了……
宇哥這邊嚴陣以待的手下見此,也不由得麵麵相覷,以為對麵兩個人到這隻是巧合。
這兩人應該是來度假的,他們如是想到。
宇哥隔著人群,目光落到了傅靳廷的身上,眼裏滑過深思。
宇哥的人剛剛放下警惕,要收槍,卻見兩人直直地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他們於是立即又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安謐眉頭擰做了一團,整個人都顯得焦灼不安,想要上前,可她的肩膀還被旁邊的大漢捏著的。
紅著眼眶看著兩人越走越近,安謐卻不敢貿然開口了。
傅靳廷狹長的眸子輕眯著,抵著頭頂刺眼的太陽光,幽深的眸光一動不動地定在安謐的身上,菲薄的唇抿出鋒利的弧度,身上似乎縈繞著一層化不開的陰霾,強大的氣場竟然淩虐了在場所有人。
隻是簡單地一個照麵,宇哥的人都意識到了這兩人不好惹。
“什麽人?!”一個大漢走了出去,槍口直對著傅靳廷的方向,厲聲喊道,為了避免他們繼續靠近。
傅靳廷停住了腳步,兩隻結實有力的手臂抬了起來,低沉的嗓音透著刺骨的涼意,語氣卻平靜好似聊天,言簡意賅地答:“我過來接我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