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覬覦老娘的美貌
實驗樓門口,台階的兩旁長滿了綠草,旁邊栽了許多藥用的樹,水泥路兩旁十米一個燈杆,昏黃的燈光在這個森林裏特別的顯眼,就像是沙漠裏唯一的綠洲,荒地裏唯一的村落。
鄭子遇和穀教授並排坐在最高處的台階上,背後是亮堂堂的實驗樓大廳,裏麵冷色的白熾燈都灑到了他們的身上。
沉默良久,穀教授才勸道:“放手吧。”
鄭子遇神色安靜,眸子看著路的盡頭,麻木地等待車輛的歸來。
“雖然我輸了,但是我決定我要耍賴。”他平靜地說著,神色十分的坦然。
穀教授扶額輕歎,“你任性了這麽久,該改改了。子琳過世也有三年了吧,過去的事情早就過去了,你也別再折磨自己了。”
鄭子遇突然就垂下了腦袋,所有的鎮定都碎掉,單手捂著眼睛,身上的氣息很是憂傷。
“安謐她不是鄭子琳,你要認清這一點。安謐有自己的家庭,也有老公,她不需要你的守護。”穀教授單手拍著他的背脊,一邊緩緩地說道。
鄭子遇隻是一味地搖著頭,什麽都說不出來。
穀教授繼續紮心地說道:“小安是個很善良的女孩,也是責任心很強的女孩,你這樣一味地對她示好,為她受傷,會讓她在感情上難以抉擇,她明明有家庭,你卻猶不自知地插足。“
“如今發展成這樣,你也是造成她痛苦的原因,你如果真想為她好,就遠離她。“
“各自有各自的造化,你又何必擔心她過成什麽樣,更何況,你連自己的生活都沒整明白。”
“輸了就是輸了,是君子就該言而有信。出差的事情,你就別跟著來了,還有小安那邊,我會親自告訴她,你也不必替我轉達。”
說完,穀教授就起身往屋裏走去了,將鄭子遇一個人丟在外麵凍著。
鄭子遇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就好像感受不到寒風的侵襲,在風中化成石頭。
糊塗了這麽久,什麽時候才能清醒呢?
……
此時傅靳廷的公寓裏。
深灰色的臥室給人一種沉悶壓抑的感覺,落地窗前黑色的窗簾還嚴嚴實實地遮住了所有的光,更是讓人覺得呼吸都要艱難了許多。
白色的大床中間,安謐成大字型地躺著,小臉倒在了一邊,眼睛閉著,呼吸沉穩,睡得很香。
床尾,男人拿起遙控器打開了床邊的小台燈,上前一步,身子坐在了床沿上,目光幽邃安靜地注視著安謐小巧精致的容顏。
安謐的身上依舊穿著他的西裝外套,回到公寓之後就在床上一睡不醒,傅靳廷也沒敢去動她,在外麵洗了澡回來,就這樣安靜地待著,似乎怎麽看都看不夠一樣。
淩晨兩點,安謐翻身坐了起來,目光在陌生的屋子裏掃了一圈。
別誤會,她現在還沒有清醒,隻是在找廁所。
臥室裏麵竟然沒有洗手間?
安謐隻好掀開了被子,光著小腳往外走去,臥室沒有單獨的門,像是一個套房。
她繞過了旁邊的牆,就看到一個寬敞的開放式的浴室。
哦,這是浴室?浴室也沒有門?
再定睛一看的時候,好家夥,中間那個豪華的大浴缸裏麵似乎還在冒著熱氣,霧騰騰的。
安謐小臉迷糊地走了過去,光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一點聲音都沒有。
走近一看,浴缸裏麵咋還有個男人?!
腳步連連後退,像是見到鬼了一樣,一直退到了兩側的牆壁上,才又輕喘著氣狐疑地瞅著。
缸裏的男人是不是淹死了??
她保持著一個醫生的職業素養,連忙又踱步回去,一來一回晃晃悠悠的模樣好像扭秧歌一樣,莫名的滑稽。
走到浴缸邊上,安謐睜大了眼睛打量著水裏的人。
真好看,好像見過一樣。
她霸氣地伸手,一把將人從水下撈了起來,然後身子趴在浴缸邊緣,近距離看著麵前這一張絕色的容顏。
可真帥啊,惶恐的表情看起來莫名地讓人想要欺負。
“說,你在我屋子裏鬼鬼祟祟地幹嘛呢?!”安謐挑起了他的下頜,漂亮的狐狸眼眯著,眼裏閃爍著危險的光。
原來醉了的安謐竟是如此的傻缺。
傅靳廷配合著她的動作,揚著精致的下巴,臉上的水順著下巴流到安謐的手上,然後又順著纖細的手指,流進西裝袖口裏。
“洗澡。”他答道,嗓音微啞,眸光深沉。
他是睡不著才過來泡著的,澡早就洗完了。
“看來是覬覦老娘的美貌,想要洗得白白淨淨送上門來。”安謐登時就嫌棄地丟掉了這一張漂亮的臉蛋,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身子靠著浴缸,然後就沒話了。
傅靳廷偏頭朝她看了過去,想看她此時又怎麽了。
安謐立即凶狠地瞪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啞聲威脅道:“再敢偷看,我把你眼睛挖出來!”
“原來醫生都這麽的血腥暴力。”傅靳廷眸光微動,結實的雙臂撐在浴缸的邊緣上,低沉的嗓音平靜無波地說著。
“嗬,那可不是,老娘一出馬,五髒六腑都給你卸掉,敢打老娘的主意,你是不想要你的老二了。”安謐一副風騷地模樣,冷笑著開口,一字一頓說得鏗鏘有力。
傅靳廷睫毛輕壓著狹長深邃的眸,低聲問:“除了我,還有誰跟你睡過覺?”
安謐蹙著眉頭偏過頭來看他,兩人的距離陡然間靠得很近,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淺淺的呼吸都噴灑在了對方的容顏上,分外嫌棄地說:“你以為你是誰,誰跟你睡過覺?”
傅靳廷眸光從她迷離的眼睛落到她粉嫩的嘴唇上,眸色微深,低啞著嗓音說:“我是你老公。”
“我老公都死了,我就是個寡婦,寡婦門前是非多,你可別來糾纏我。”安謐一巴掌就拍在他的臉上,十分認真地勸誡道。
死了?
傅靳廷劍眉輕蹙,將她的手握在了濕潤的掌心,沉了一口氣,才說道:“你喝醉了,該去睡覺。”
“睡覺,該睡。”安謐說著,便撐著浴缸的邊緣想要起來。
浴缸邊緣都是水,她一用力,手下突然一滑,小臉立即變得驚悚了起來,上半身都朝著浴缸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