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阿謐,我錯了
小護士看了看男人帥氣又堅定的臉龐,然後又遲疑地回過身去看安謐的方向,同安謐古井無波般的眸子相對,她心裏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又老老實實地回過身走到傅靳廷的身邊。
傅靳廷沒有看小護士,小護士俯身,手指輕顫地去拉男人的衣服,身子剛剛靠近一點的時候,耳邊響起一道似是打在靈魂上的命令,“滾。”
嗓音低沉有力,帶著絕對的寒冷和厭惡,還有絕對的威嚴。
小護士嚇得忙後退了兩步,背脊處都開始發涼,目光震顫地看著麵前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的男人。
傅靳廷英俊的一張臉此時已經冷若冰霜,身上的氣息陰冷而壓抑,幽暗的瞳孔像是野獸的眸子,被他盯著的一瞬,感覺整個靈魂都被鬼抽走,他身上散發的一切氣息都讓人不寒而栗。
小護士隻盯了他一眼就立即低下了頭,心裏想起早前聽到的一句話,傳說中的傅家少爺是個惡魔,絕對不能惹。
想到此,她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忙不迭地就往外跑了。
這一次,安謐想攔也沒能攔住,隻是秀眉輕擰地盯著小護士那個像是見到鬼一樣慌亂的身影。
一直到小護士的身影都不見了,安謐才咬著嘴角看向屋裏的人。
傅靳廷優雅地靠坐在床上,他依舊是滿身清貴的氣息,將目光安靜地鎖在安謐的臉上,倒不覺得自己有哪一點是嚇人的。
“過來換藥吧。”他嗓音磁性好聽,兩隻手臂乖巧地打開,像是迎接安謐的投懷送抱一般,性感的嘴角輕輕勾起,隻有一點點的笑意,卻又顯得格外的寵溺。
安謐立在門口沒有動彈,放在白大褂兜裏的手用力地捏緊成了拳頭。
麵前的男人如此的坦然讓她心裏的火無限地燃燒,像是要把她全部的理智都給焚燒了。
安謐真的很想問他一句,難道你不覺得很抱歉嗎?
可她問不出來,嗓子像是被一塊尖銳的石頭卡住一樣,痛得她無法出聲。
最後,安謐也隻是平淡地將身子轉向門口,輕聲寡淡地開口:“這點傷,傅靳廷先生應該能自己處理,如果處理不了,我叫另一個護士過來。”
說著,安謐低頭漫不經心地去拿兜裏的手機,打開通訊錄找到護士長的電話打去。
這時,手中的手機突然被人從後抽了過去,安謐心裏一突,下意識地回過了身。
不知傅靳廷何時下的床,此時已經立在了她的麵前,低頭臉色沉靜地看著她,和她的距離隻有不到十厘米。
他的手中還握著安謐的手機,屏幕上已經顯示了被接通的畫麵,裏麵隱隱約約傳出護士長詢問的聲音。
安謐下意識就要後退,清冷的小臉已經滿是驚恐的表情。
可她的腳才挪出去一步,麵前的男人已經伸手圈住了她的腰,微微一動,將她壓到了屋裏唯一空閑的牆麵上,旁邊就是鋼鐵製的機器,好像馬上就能杵到安謐的臉上,是傅靳廷的手臂抵住了機器的尖角。
安謐眼眶顫抖地盯著麵前的男人,身子也在細微地顫抖,腦袋裏麵有根弦猛地繃緊,她徹底不知道該要如何思考。
傅靳廷低垂著眉眼,身上毫無攻擊的氣息,高大的身子將安謐圈在懷裏,低聲緩緩地問:“我們可以聊聊嗎?”
他的嗓音似乎帶了些請求,明顯放低了姿態,身子也沒和安謐挨上,隻是虛虛地困著她,因為他看得出安謐對他的抗拒和厭惡之情。
安謐兩隻眼睛圓圓地鼓著,眼球似乎都要突出來,整個人精神狀態也很差,聞聲,想也不想就低吼,“不聊!不原諒!我恨你!”
她的樣子像是一頭被惹急了的小野獸。
傅靳廷眉心緩緩地擰緊,臉上露出幾分的傷痛之色,伸手想要去碰安謐的臉。
安謐利落地將臉轉向了另一邊,離他的手很遠,擺明了很厭惡他的觸碰。
傅靳廷盯著她冷酷而憤怒的臉頰,久久沒有出聲,而安謐也一直都保持著那樣的狀態像是回不了正常了。
傅靳廷放下了困著她的手臂,神色間似乎有些泄氣的感覺,低聲輕輕地說道:“阿謐,我錯了……”
安謐微顫的身子陡然間僵住,兩隻猩紅的眼睛眨了眨,然後用力地皺緊了眉頭,不說話。
傅靳廷看得到安謐的反應,又再一次說道:“阿謐,我錯了。”
安謐這一次隻是動了動眼睛,還是沒有反應。
“阿謐,我錯了!”傅靳廷更加大聲地說道,吼得安謐的身子都又顫了一下。
在他還要再一遍地喊出口時,安謐回過了身來,麵無表情地揚起手臂,狠狠地一巴掌扇了過去。
她沒有收力,巴掌聲響亮又清脆,傅靳廷被打得偏了頭,久久沒有動作。
安謐眼眶中的淚水滑了下來,小小的身子被氣得發抖,抬起的手臂也在輕顫,掌心變得通紅。
傅靳廷回過了頭來,臉上一個鮮明的巴掌印分外的突兀,眼神依舊平靜而幽邃地凝著安謐。
安謐皺緊眉頭忍過一場淚意,然後用力地咬了咬下唇,才啞聲絕情地說道:“我不想再看見你,有句話也要還給你,你真讓人惡心。”
傅靳廷神色徹底僵硬,心口像是被人割開了一樣撕裂般的痛著。
安謐眼眶發紅,眼淚還是忍不住地落了下去,可她臉色卻很是決絕很是冷漠,眸色狠厲地盯著麵前的男人,伸手用力一推推他離開,然後身子朝著屋外去了。
傅靳廷靠在了機器上,身上各處被紮得很疼,他神色卻十分的平靜,目光盯著安謐絕情的背影,兩秒之後追了出去。
“我不會放手的!”他沉聲對著安謐的背影說道,帶著比安謐還要堅定的決心。
安謐腳步停了下來,一時半會兒都沒反應,腦海裏快速地掠過好多好多的回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才回過身,神色淡漠,眸光冷清。
她看著傅靳廷那一張似乎永遠都矜傲的臉,突然就扯著嘴角笑了。
傅靳廷沒來由地,心裏一慌,菲薄的唇抿成了直線,他不會收回剛才的話。
安謐站在不遠處,兩手事不關己一般地插著兜,緩緩地說道:“傅先生,你是個變態,不代表所有人跟你一樣都是變態。你愛玩,你就自己玩,我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