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和居安大吵
穀教授在電腦前麵查著什麽資料,神色很是認真,似乎沒有聽到安謐的話一般。
睫毛顫了顫,手用力地揪緊了身上的白大褂,安謐遲疑地轉過了身,身影看起來有些落寞和孤寂。
穀教授的嗓音平平淡淡地響起,“你知道他為什麽會受傷?”
兩人話語中的他心照不宣地都在指傅靳廷。
兩腳尖輕觸,安謐低著頭,目光愣愣的。
熬了一晚的夜,她的臉色已經有了幾分的憔悴,聞言,黯淡的眸色又更暗了一些,臉色也顯得更加的虛弱,低低的嗓音平緩地答道:“為我。”
頓了一秒,又補充道:“居安說的。”
穀教授下意識地就問:“你不信?”
“我不信。”安謐坦誠地承認了,兩隻手重重地插進了白大褂的兜子裏,就像急速下墜的心情。
“那你回來幹什麽?”穀教授拉過了椅子,索性坐在了電腦前麵,一邊隨意地問。
安謐朝著他走近了一些,看到電腦屏幕上一張放大的腦部片子。
“是動脈瘤。”安謐平靜而專注地說道,穀教授點頭附和,神色很平靜,似乎在分析這場手術應該怎麽做才能把風險降到最低。
安謐後退了一步,又緩緩地說道:“我喝醉了,酒醒的時候在首都機場,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回來。”
“酒是個誤事的東西。”穀教授正色地評判道,起身就朝著外麵走去了。
安謐低著頭跟在他的身後,準備去自己的屋子裏休息一會兒,這時穀教授的嗓音從前響起。
“傅夫人進監獄了。”
安謐揚起頭來,盯著穀教授的後腦勺看,好幾秒才僵著嗓音問:“為什麽?”
“你去問鄭子遇。”穀教授說完,在前麵的拐角處和安謐分開了,臨走之前又看了安謐一眼,似乎是別有深意。
安謐在原地停住腳步,良久都沒有反應,整個人好像是被什麽東西控製住了身子。
傅夫人進了監獄,這是她一直以來都想要看到的事情。
“安小姐!”這時,熟悉的嗓音從一側響起,喚回了安謐的神智。
她眸色極淡地朝著來人看去,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濃厚的疏離感讓人覺得陌生。
一塵不染的白大褂似乎特別適合她的氣質,立即讓人覺得醫生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居安走到安謐的身前,還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那樣,十分自然地就拉著安謐的手腕往前走,一邊快速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我現在就帶你去看傅爺,傅爺到現在還沒醒,我真怕他以後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他的手被用力地甩開,居安被慣性掀得都靠在了走廊的牆壁上,目光無措地看了過去。
安謐拿手將袖子上的褶皺延展開來,一個眼神都沒給居安,低頭看著袖子,慢慢地說道:“我要去調時差,沒空去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搞笑,你難道不是為了傅爺回來的?”居安被激怒,語氣含著嘲弄,似乎早就看透了安謐一般。
安謐這才抬起冰一般的眼睛,視線落在居安的臉上。
居安臉色立即僵硬,但他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麽錯,還繼續地說道:“傅爺為了你傷成那樣,你去看他一眼又不會死!”
安謐黑色的瞳孔轉向了一側,視線聚焦在居安的旁邊,淡漠地說道:“決定用道德綁架我之前,請你先查一下資料,看看誰才是受害者。”
說完,心裏一股怨氣愈漸濃重,咬牙看著居安,那眼神似乎要把他的靈魂撕碎。
“不道歉,不求原諒,就要我去看他,你們傅家人是不是一直都這樣的霸道又自以為是?你看我像好欺負嗎?”她本想給對方保留最後一絲的顏麵,可她真的見不得居安那種耀武揚威高高在上的模樣,好像別人欠了他一般。
而安謐自認為什麽都不欠傅靳廷的。
“傅爺有什麽錯?”居安也氣得臉紅脖子粗地和她爭論。
如此理直氣壯地問她有什麽錯?
安謐坐過山車的時候都沒有覺得自己的血壓上升得這麽快過,都沒覺得自己的心髒氣得好像要炸掉一般,她緩了好幾口氣,才臉色決絕地開口:“嗬,我現在才知道我的離開並沒有改變什麽,居安,我安謐今天把話撂在這裏了,我要是主動去看去找傅靳廷,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下輩子去畜生道!”
“你……”居安也被安謐的話語嚇到了,臉色微變,想要挽回,可安謐已經利落地離開了。
居安苦惱地撓著腦袋,這時身後響起了軲轆聲,他立即滿是敵意地看了過去。
鄭子遇輕笑著坐在輪椅上,他剛才聽完了兩人的談話內容,簡直讓人大開耳界。
“你沒錯,是安謐的錯,她不識好歹。”他偷笑著應和道,卻被居安狠狠地瞪了一眼,居安卻沒有說什麽諷刺他的話來。
鄭子遇推開居安,從他的身邊離開,走遠了一些,才又冷冷地說道:“居安,你回去吧,你不回去,我們就把傅靳廷給轟出去。”
居安臉色陡然間就難看了起來。
“不信你可以試試,看我敢不敢轟他。”鄭子遇後麵像是長了眼睛似的,不等居安開罵就語氣危險地威脅著。
能把安謐氣到那種程度的,居安是第一個,鄭子遇早就看不慣傅靳廷身邊這個小嘍嘍了。
安謐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穿著單薄的T恤出了門,剛出了門,旁邊的屋子也剛好開了。
鄭子遇滾著輪椅從屋子裏出來,兩人停在門口對視著,還是安謐先說了話。
“是你把傅夫人送進監獄的?”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淡漠,語氣也十分的淡漠,頭發鬆散地紮在腦後,臉色蒼白氣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她昨天剛回來的時候的精神氣都比現在要強。
鄭子遇打量了安謐一會兒,才一邊出了門一邊將門拉了關上,一邊回答道:“是我做的,但是證據是我們兩人一起找的。”
安謐了然,她之前就已經猜到了,隻是過來確認一下。
沉默了良久,安謐才又問道:“她會死嗎?”
嗓音有些微啞,臉色帶著淡淡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