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傅靳廷的陰暗情緒
“安小姐……”
這時,很遠的地方傳來一聲呼喚,嚇得鄭子遇立即縮回了身子,有種濃厚的畏罪感。
呼喚聲在遠方響起,安謐疲憊至極陷入了沉睡,什麽都感受不到,而鄭子遇也裝作聽不到的樣子。
呼喊聲在雨聲中靠近又遠去,過來尋找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山洞。
鄭子遇聽著呼喊聲徹底離開了,才偏頭又看了一眼安謐小巧的臉蛋,這一次不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了。
雨下了整整一下午再加一晚上,安謐一直都在沉睡著。
深夜的時候,森林入口處,傅靳廷還在吉普車裏待著,有一人打著傘跑了過來,恭敬地敲了敲車窗。
傅靳廷打開了車窗,鬼斧神工般的容顏麵無表情地看著來人,黑暗中,他的氣息更顯幽沉。
來人交代道:“裏麵各處已經找過了,並沒有發現安小姐的身影,傅爺,我們還要繼續找嗎?”
此人正是這片區域的總負責人,傅靳廷沉聲問道:“都找完了?”
“基本上都找完了。”來人斟酌著言辭答道。
那麽大的森林,也不可能每個角落都去找。
“裏麵有哪些避雨的地方?”傅靳廷問,目光透過車窗望著一片漆黑的森林,眼神深得讓人看不透情緒。
“自然形成的山洞可以避雨,然後就是我們在裏麵搭建的一些木屋。木屋都找過了,沒有人,山洞我們隻找了我們知道的一些。”負責人細致地回答到,嗓音被雨聲蓋住了一些,顯得悶悶的。
“好,雨停了再找。”傅靳廷嗓音淡漠地吩咐。
“是的,傅爺!”負責人大聲地回應,然後打著傘走遠了。
傅靳廷看著手機裏定位的那個位置閃爍不定的點,臉色很是暗沉。
“傅爺,安小姐會沒事的,您看她上一次不也是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命嗎?”居安不安地坐在駕駛座上,還忍不住地安慰著傅爺。
“我擔心的不是她的安危。”傅靳廷語氣發沉地說道。
“那是什麽?”居安有些不解了,好奇地問道。
傅靳廷垂著眸子沒有說話,隻是心裏的焦躁和黑暗情緒又重了許多。
昨天金蕎的話,還有剛才安柔兒的話,似乎都在告訴他一個事實,安謐和鄭子遇之間的關係不一般,而此時他們孤男寡女地留在森林裏,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傅靳廷在心裏盡量去勸說自己要相信安謐,可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大度的男人,此時更做不到無動於衷。
雨滴砸在車頂上地上和樹葉上,劈裏啪啦的像是在奏響一段急促而激烈的交響曲,聽得人心煩意亂。
“居安。”傅靳廷修長的手指壓在眉弓處,細細地摁著,突然出聲。
“傅爺,您說。”居安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回應。
傅靳廷狹長的眸子滿是陰暗的氣息,沉聲布滿戾氣地說道:“派兩百個人進山。”
此時,天空中又響起一聲驚雷,雷劈在了森林某處,嚇得居安屁股都抖了一下。
“傅爺……”居安的牙齒有些發顫,“現在這樣的天氣,真的不適合讓兄弟們進山,不然還是等雨停吧……?”
“別廢話。”傅靳廷冷厲的眸光似夾雜著凜冬的雪,滿是寒意地落到了居安的臉上。
“好……”居安不敢再多說,拿起了手機就開始安排,眼裏已經有些複雜的色彩。
傅爺一向愛惜羽毛,對於手下的人也是護得極好,從來就不會讓他們受平白無故的委屈,也從來不會讓他們去冒無意義的險,可如今……
先是一個思危被罰,此時災難又要落到底下的弟兄身上了。
兩百人在半個小時之內就集結了過來,每人都穿著黑色的雨衣,堅毅的臉龐隱沒在寬大的帽簷下,聽聞任務,兩百人便整齊劃一一聲不吭地往森林裏衝去了。
天色泛白,雨停下。
傅靳廷的耐心在一點點地消失,而此時森林入口一道濕透的身影緩緩地走了出來。
來人高挑的身材,棕色的夾克緊緊貼在身上,卷發也濕噠噠地粘在被泥土弄髒的臉龐上,懷裏抱著一個纖細瘦削的女人,黑色的靴子踩在泥濘的地麵上,一步步走得平穩而小心,竟顯出一種特別的莊重感來。
“傅……傅爺……安小姐……”居安率先注意到了,立即大喊。
傅靳廷腦袋利落地轉向那邊,偏藍色的瞳孔微微一縮,骨節分明的手立即推開了車門,滿身戾氣地迎了過去。
鄭子遇垂眸看了一眼安謐沉睡中的小臉,然後才望向對麵滿身不善氣息走過來的男人,眸色依舊溫和平淡。
兩人麵對麵停下,傅靳廷如利刃般的視線刮過鄭子遇髒亂的臉,然後緊抿著嘴唇,伸手將他懷裏的女人奪了過來。
鄭子遇沒有反抗,十分輕柔地順著他的力道把人放進了他的懷裏。
“她被蛇咬了,最好還是先帶去看看醫生。”鄭子遇嗓音溫潤地提醒道,目光沒有敵意。
“我會記下這筆賬。”傅靳廷沉眸盯著他,整張俊臉似乎都在陰霾的籠罩中。
鄭子遇挑了挑眉尾,又聳了聳肩,“傅少還真是……”他思考了一下形容詞,便笑著道:“狗咬呂洞賓。”
說完,便心氣平和地繞開他離開了。
傅靳廷氣息陰沉地望著鄭子遇的背影,鄭子遇看起來十分的瀟灑又囂張,似乎真是遊戲人間那般模樣,很難想象這種人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有那麽一瞬,傅靳廷竟然相信了鄭子遇說的話,而且還沒有生氣。
安謐在他懷裏微微地動了一下,傅靳廷才立即低頭朝她看了過去。
與鄭子遇的狼狽不同,她的小臉幹淨得像是被特地清洗過的一樣,上麵幾道劃痕顯得格外的明顯,身上的衣物也是汙濁的,腿上的褲子被血侵染,還破了好幾個洞。
見此,傅靳廷臉上上的線條更是冷硬了兩分,立即帶著安謐離開。
公寓裏,子惺接了命令快速地趕了過來,
臥室裏的氣氛很是壓抑,床上受傷的女人一點動靜都沒有,身上穿著白色的紗質睡裙,纖細的腿上,幾道傷痕很是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