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委屈的安謐
醫院大廳裏。
穿著粉嫩的名媛套裝的安柔兒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往電梯口走去,她是過來找鄭子遇的,因為覺察到最近鄭子遇有些忽視她,所以她過來刷刷存在感。
人還沒有進到電梯呢,麵前一個紅色緊身長裙的女人迎麵走了過來,停在了她的正前麵。
“您好?”安柔兒禮貌地打著招呼,眼神銳利地看出了女人身上價格不菲的衣物和飾品,便有了要打好關係的想法。
“這不是我們鄭總的女朋友嗎?我記得你,上次看到鄭總帶你逛醫院了,鄭總對你可真是寵溺,真是讓人羨慕呢。”鄭甜眼裏分明帶著幾分不屑,但是態度卻裝得情深意切,美豔的臉上笑容滿麵。
聞言,安柔兒的尾巴一下就翹到天上去了,內心驕傲著呢,柔柔地笑道:“我過來就是找他的,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這就很不巧了,鄭總現在可能應該在手術室呢。”鄭甜故作替她感到不巧的樣子,眉頭輕蹙,解釋道。
安柔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怎麽不知道鄭子遇還會做手術??
可她沒有表現出來自己的無知,隻是好奇地問道:“現在醫院裏很忙嗎?我記得他以前並沒有參與手術過程的啊。”
“你還不知道嗎?”鄭甜驚訝地捂嘴。
安柔兒頓時心裏發虛,尷尬地笑了,她身為鄭子遇的女朋友,竟然連鄭子遇的情況都不清楚。
鄭甜又真誠地道:“安謐難道不是你的姐姐?鄭總現在都是寸步不離地看著她做手術呢,生怕出個什麽意外,安謐沒有告訴你?鄭總也沒告訴你?”
後麵這兩個問句語調起伏很大,鄭甜像是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一樣,臉色誇張地變得驚愕起來。
安柔兒握著手包的手發緊,臉上卻還是得體的笑容,“我……我知道啊,我讓子遇幫我照顧我姐姐的嘛……”
“那你們姐妹倆感情真好,我上次還看到鄭總把安謐帶進了他的辦公室,哎呀,我和你說這些幹嘛,那些都是我偷偷瞧見的,你別往心裏去,就當我剛才什麽都沒說。”鄭甜做了一個拜托的姿勢,然後快速地往其他地方走去了。
安柔兒立在大廳中央,一張俏臉難看得發紫,做著美甲的指甲狠狠地摳進了皮包裏,少傾之後才轉身離開。
難怪最近鄭子遇不咋搭理她,原來竟是去安謐身邊了。
這樣也很好,讓安謐去爭鄭子遇,她也好趁機去勾搭勾搭傅靳廷,正好!
雖是這麽想著,可安柔兒還是對安謐搶走了鄭子遇這件事耿耿於懷,沒有一個人願意被綠,就算安柔兒對鄭子遇本來就沒有多少的愛意。
另一邊,安謐一個人站在走廊無人的盡頭,拿著手機給傅靳廷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了起來,低沉的嗓音傳來,“阿謐。”
聽到他的嗓音,安謐突然眼眶就有些發酸,努力平穩自己的聲線,問道:“傅先生,你在忙嗎?”
“嗯,在開會。”電話那頭,傅靳廷坐在百人會議室裏,一個人坐在正前方接著電話,會議室裏麵所有的人都屏息以待。
“那我是不是打擾你了?”安謐低落地說著,然後就要抽回手機掛了電話。
“沒有,你有事,你說。”傅靳廷沉穩地說道,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輕地敲著,眼神看著正前方停在某一頁PPT上的大屏幕。
安謐吸了吸鼻子,突然就忍不住了,嗓音顫抖,哽咽著開口,“傅先生,你能不能過來陪陪我……”
“怎麽了?”傅靳廷的嗓音有些發緊,後背都坐直了,臉上開始風起雲湧。
“沒事,就是想你了。”安謐收住了哭意,低聲糯糯地說道,內心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她也不想堅強了,她就想讓他過來給她充充電。
“等我。”傅靳廷沉聲道,然後徑直地起身,大步往會議室外走去,會議室裏麵的參會者都麵麵相覷,各自交換著眼神。
“傅爺,會議怎麽辦?”居安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急急地跑出去,氣喘地問道。
傅靳廷收了電話,冷峻的臉顯得有幾分的急切,淡漠地說道:“等我回來再開,讓他們先去休息兩個小時。”
說完,便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居安還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可看著傅爺的身影在瞬息間已經走出去好遠,他想問也問不了了。
百人的大會議,說停止就停止,本來就應該保持緊張高效的氛圍,突然還讓人家去休息兩個小時,也就隻有傅爺敢這麽做了。
安謐手肘撐在窗沿上,看著外麵翠綠的樹木,眼淚濕了一眼眶。
腦海裏那些暴力的畫麵像中了病毒一樣不停地回放,她每一次呼吸都變得艱難而沉重。
安謐自認為自己是幸運的,比監獄裏麵太多的人都幸運,但今天她突然又意識到了,她本來不應該經受這一切的苦難。
如今苦難受過了,還有苦難後遺症,這要她如何能接受?
還不如自暴自棄算了,任由著後遺症繼續作用在她的身體上和心靈上,她也不想去嚐試克服了。
思緒紊亂間,身後傳來了落實的腳步聲,帶著一種隱隱急切的頻率朝她靠近。
安謐回過身,就見男人從幽暗的走廊裏迎著光而來,冷峻的容顏漸漸清晰,每一根線條都刻在了安謐的心髒上。
她的眼淚頓時開閘洶湧而出,小小的身影快速地朝他奔了過去。
傅靳廷身影微頓,張開懷抱將人接進自己懷裏,身子因為衝擊力後退了兩步才穩住,這一撞,像是撞在了他冷硬的心上。
“委屈了?”他的大手輕撫安謐的腦袋,用盡了所有的溫柔,低聲問道。
安謐眼淚滲過他西裝外套裏麵的襯衫,手緊緊地圈住他勁瘦的腰,心裏的委屈好像一下發大了無數倍,悶聲哭泣的聲音響起,“嗚……”
傅靳廷壓著她的後腦勺,用力地擁著她柔軟的身子,氣息有些沉重,戾氣漸盛,“誰幹的?”